欧冠全的话听起来十分的刺耳,李暮一下就怒了:“什么叫我们从来没讲过诚信,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哪来的结论?!”
“狗眼看人低!”穆言也轻轻地吭骂了一句,但还是被欧冠听得清清楚楚。
欧冠全慢慢走到穆言面前,眼神尖锐得让人惧怕,穆言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糟了糟了,他想干什么……】
“没错,我承认我是狗。”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笑了出来,穆言心里暗舒一口气。“可是这个世界上,谁不是生活和金钱的狗呢?!”欧冠全笑得十分诡异,穆言呆住了,竟然再说不出任何话【他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欧冠连笑了几声,又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知道你来这个比赛的目的是什么,我劝你最好收手,毒这种东西,害人害己。”吴恺歌用劝说的语气对欧冠全一群人说。
“有本事,你找到证据把我们抓回去。没有证据,你可别乱说,运毒这个罪名,放谁身上都得枪毙,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不过,我就喜欢你们抓不到我们的样子,很无奈吧?!”欧冠一口把他面前的咖啡喝尽,然后轻蔑地说道。
他的表情,快把大家气死了!!
“什么歪理!犯法你还有理了?!”陈缘破口大骂!
欧冠全再次冷笑了几声,声音更加的慎人,“无论警察怎么查,都能清清白白,这种感觉很爽不对吗?”随后向彩虹的人群中看去,也不知道在看谁,李暮只觉得欧冠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吴恺歌,李暮发现吴恺歌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不怕任何的挑衅。
这是,李暮再转回头去,发现欧冠全已经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这个人自带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他那种脚步声,着实让人有点喘不上气。
“我告诉你,”在李暮面前,欧冠全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李暮清楚的感觉到他嘴巴里淡淡的烟草味,“你知道莫淋风吗?这条车道上,讲诚信只有一个下场……”随后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
他想表达——死亡……
姜禹潮一个箭步从旁边冲到李暮身前,狠狠抓住欧冠全的手,他彻底怒了,“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信吗?你知道的我全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欧冠全根本不吃痛,依旧是面带诡异的笑意。
陈缘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但他并没有像姜禹潮一样冲上去,而且皱着眉头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眼神里还有一些不解。
吴恺歌握紧了拳头,似乎马上就能出一拳到欧冠的脸上。
咖啡厅里好像有点混乱起来,搞得老板也过来,叽里呱啦地用西班牙语说着什么,听起来是在劝架,当然了,谁也不想客人在自己店里打一架。
神鸥中有队员走走上前去和老板说了几句西班牙语,老板微笑着点头扬长而去,真是奇怪……后来,李暮特地拿这句话请教的段潇安的向导,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欧冠全和姜禹潮只是在抢着买单,中国人都喜欢这样……
嚯!纯朴的当地人,这都信?!
欧冠全把姜禹潮的手拍掉,扭了扭自己的手腕,继续对姜禹潮说:“实话跟你说,我觉得任何比赛都没有意义,我们只想和你们比赛……如果你们真能做到你们脑子里想的那些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姜禹潮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眼神快能杀了神鸥那群人,但欧冠全完全的不以为然。
“你觉得,你可信吗?!”吴恺歌发话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也是在发怒的边缘。“你认为,你说的任何话都有人信?你也太自信了!”
欧冠全转回头去看了几眼吴恺歌,“你知道吗?我看着你气得发红的眼睛,看到你在别人面前强装镇定的脸,我不知道觉得多搞笑……”
陈缘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想给欧冠一拳,却被神鸥几个人高马大的队员拦住,幸亏在这个咖啡店里没人听得懂这些火药味浓厚的中文,要不然非报警不可。
“总之,约你们来我就想告诉你们一句话——”说着欧冠全面向了彩虹所有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什么意思!”穆言大喊一声。
欧冠全没有回话,反而带着这群神鸥队员离开了咖啡店,只留下七个黑衣背影。
“滚蛋!什么同根生,我要和你同根生,本暮宁愿把自己的根剁掉!!”李暮对着这些远去的背影愤愤不平地大喊道。
“他们就这样走了?”说着徐秋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彩虹和神鸥的谈话持续不到半个小时,就“不欢而散”了。“我去~我们找路两小时,谈话五分钟?!”
路口的转角,一个男人把鸭舌帽压的低低的,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
“喂,段哥,他们果然见面了。”
原来这个男人是段潇安的助手,段潇安是个警察,他的警觉性可不是盖的,回到市区的时候,他发现吴恺歌和李暮的车不再传来声音,便发现了自己的通话被切断了。再加上彩虹的队员急着喊他离开,段潇安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与神鸥有关。果不其然……
“咖啡店里太少人,我没有找到机会进去听他们的谈话。”助手接着说。
“我倒是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是很感兴趣……他们的见面持续了多久??”电话里的段潇安问。
“三十分钟不到……”
“这么短时间啊!看来他们的谈话不是很愉快了~”段潇安冷笑一声,“我就盼着彩虹被惹怒,要知道,生气的藏獒咬人才狠……”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刮了起来,那些树叶打在窗上,声音听起来很是古怪……十点多钟,委内瑞拉的城市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走在街上,这种有些荒凉的感觉,让人极其想念不夜城上海。
咖啡店里,吴恺歌坐在刚才的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咖啡,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把他用力地抵在办公室的铁架子上,吴恺歌的额头已经被擦破了,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架子上的书散落一地,灯光摇晃着,桌子边上都是打破的玻璃碎片。那个男人还是不放手,他用手狠狠摁住吴恺歌的头,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
“不是我!!”当时的吴恺歌泪流满面,那些泪水混着血液顺着脸庞划进他的喉咙,那种苦涩不像嘴里的咖啡,惹得他直发呛。
“嘿!咖啡都没了,你还喝?!”白羽拍了拍吴恺歌的肩膀,把他从发呆中拉了回来,“你是不是被刚刚的事气傻了?”
“没有没有……”
吴恺歌眼前其实一阵一阵的发白,他的脸色已经有点变了,自己怎么会莫名奇妙地想到这种东西——
“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