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暮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姜禹潮,你又扯我干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用走动。”
“我哪扯你了,我和吴恺歌都站在你前面!”姜禹潮回答了他。李暮定睛一看,姜禹潮确实就站在他前面。这个魁梧的背影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寻找着什么。
什么?那刚刚……李暮突然僵住了,隔着裤子,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腿上扫过。麻麻的,像是毛一样的东西。他赶紧扯住了前面姜禹潮晃动的手,姜禹潮回头的同时,李暮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一阵细细的风吹过,其实更像是——呼吸声。
姜禹潮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李暮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吴恺歌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记重拳从李暮耳边呼啸而过。“你愣什么?救他啊!”李暮耳朵一嗡模模糊糊听到老大这样喊到。
吴恺歌抓住李暮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扯,李暮一个踉跄真扑在他身上,老大往后退了几步,没有摔倒。同时李暮听到身后“咚——”的一声,他慌忙转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撞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这是什么东西!”李暮下意识惊了一声,这团黑黑的东西,怎么莫名有一种熟悉感。他在惊慌中看到自己来的方向,其中一扇门已经打开——是疯人!那铁栅栏居然开了!
那个疯人从地上爬起,李暮这下看清了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下有一张极度狰狞的脸,两颊旁长着细细的绒毛,四肢上也长着长毛,简直不能说是个人,更像是个猿猴。吓得三人一连串地吭骂撒腿就跑,可是这走廊就这么点长度,能跑到哪里去。
车上的陈缘通过摄像头也看见了这个疯人的脸,“哎哟”一声差点把手上的平板丢出去。“这什么情况?”陈缘焦急地问。
李暮闭着眼睛使劲往前跑【虽然这个地方睁眼闭眼效果一样都不怎么看得到东西】,他跑在最后,清楚地听到身后咚咚咚地响——这是疯人跑步发出的脚步声,步步慎人。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情况!别问了没时间回答你!”李暮大喊一声。
那个疯人跑步极快,只觉得脖子一勒,那疯人一手抓住了李暮衣服后面的帽子,那一下冲击让他立刻喘不上气来。一个毛乎乎的手从李暮的肩膀处划过,紧紧把他锁住。
完了!
李暮的脸被憋得通红,这手越勒越紧,简直要让他窒息。他拼命地挣扎着,脑子里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过的女性防身术,这东西会不会有用!【蛋蛋!他蛋蛋在哪?我要踢他蛋蛋。】李暮内练一口气,伸出脚往后一踹,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那双毛手一松,李暮趁机从下面滑了出来,直接摔趴在了地上直咳嗽。
没想到这个疯人退后几步又想冲上来。“卧槽这人被踢到蛋蛋不会痛的吗?!”李暮看着越来越近的身体惊呆了。
等死算了——
突然又一阵风从李暮身上飙过来。姜禹潮从他身上跳到了他前面,对这这个疯人的肚子就是一脚。“赶紧给我爬起来!”姜禹潮冲着李暮大喊。
李暮应声把自己撑了起来,抬头看见吴恺歌也冲了上来。
“你去找个地方躲着!”吴恺歌丢下一句话。
“什么话!躲什么哪有地方躲!”吴恺歌跺了跺脚也冲了上去,他总不能让两个大哥去摆平这个疯人。
那个疯人已经和姜禹潮扭打成一团,只见疯人一张口,狠狠咬住了姜禹潮的胳膊。禹潮吃痛地喊了一声,他不敢把手扯出来,看这个架势扯出来非掉一块肉不可。那疯人越咬越紧,像是要把牙齿镶嵌进肉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时冲上来的吴恺歌拔出了军工刀,抓着疯人的头往脖子上抹了一刀。这一刀干净利落,坚定有力一刀毙命,很难想象吴恺歌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顿时血液涌了出来,姜禹潮和那个疯人一起摔了下来。跑到一半李暮震惊了,他看着吴恺歌缓缓转过头,手上和脸上都沾了血,眼神冷酷到了极致——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老大吗?这分明像是一个杀手而不是一个车手。李暮没敢往前走,直顾着打冷颤了。
姜禹潮把手从疯人嘴里移开,手上的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没事吧!”
“没问题。”两个人简单地对了话,都没有更多的表情。
那个疯人倒在地上,透过他散开的头发吴恺歌看到那个人的眼睛,他眼神里充满里充满了怨恨,嘴巴开裂着,可怕得让人无法直视。吴恺歌盯着他的眼睛看,竟然越看越觉得心塞,心砰砰跳得喘不上起来,那种眼神他似乎见过无数次,既熟悉又陌生。那种埋怨,那种怨恨,甚至带有一点哀求,他确定他见过无数次!!
但这种眼神到底在哪里?脑海里有一个混乱的声音告诉他——这几年来它无处不在。
吴恺歌慢慢靠近过去,想去触碰这张脸,结果被姜禹潮一把挡住:“老大!老大!你别碰他!那可能也是个蛊,他在扰乱你!”
这时老大才缓过神来,立刻站了起来,躲得离这具尸体远远的。这种感觉那么清晰——真的是蛊吗?
“你居然拿刀杀了他?!”震惊了半晌,李暮终于把喉咙里的话喊了出来。
“不然呢,这个地方开不了枪,弄醒另外的疯人就完蛋了。”吴恺歌冷冷地说道。
李暮顿时语塞,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喂!“你居然杀了他?!这是要去坐牢的吴恺歌!”李暮完全慌了。
“这个时候你必须自保,否则躺在这里的就是你。”吴恺歌面不改色地回答他。
【我是个车手,应该在赛场上好好比赛,现在居然在这种鬼地方玩命?!】李暮现在只觉得头疼。
“老大,你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铁门是外头的人控制的,他能放出一个就能放出一群,这个地方呆不得。”响起了陈缘的声音。
“知道了!”吴恺歌回答他。
“了我们一点收获都没有。”姜禹潮的话显得有点失落。
吴恺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大家必须离开。李暮的世界现在有些崩塌,他恨不得早点出去,一个劲地点头同意。
大家又摸黑到了通道入口,可这下所有人摸到了冰冰凉凉的铁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