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必然也有一个这样的私库。
曹隨登基还没有多长时间,而且现在没有掌权,支持曹隨的大臣多是寒门官员,既是出身寒门自然是孑然一身,与那些世家官员没办法比拟。
就算是地方官员的孝敬,自然也是先送给如今掌权太后,剩下的才能送到皇手中,如今这私库东西想来大部分都是先帝留下来的。
守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有什么用,依旧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顾莞莞曾经听菱枝姑姑说过,当年母亲出嫁时,先帝将自己私库大半的金银珠宝都送给母亲当嫁妆,当时抬到侯府整整百箱,引得整个盛京城的百姓都来围观。
就连娶皇后都没有如此大的阵仗。
此事还成为了盛京城内百姓津津乐道茶余饭后。
看着剩下的珠宝,顾莞莞似乎都能够联想到当年的阵仗。
“表妹这些东西只要是你喜欢的你随便选。”曹隨声音打断了顾莞莞的思绪。
顾莞莞瞬间回过心神,她是进来找解药的,怎么能被这些黄白之物迷了眼。
这些东西看着多,不过也就是二伯父这些年攒下的三分之一罢了,也就是小皇帝能拿这些当命根子。
“真的可以随便选吗?”顾莞莞不确定问了一句,顺便假装自己真的被这些东西迷花了眼。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曹隨确定的点点头。
曹隨还是有些肉疼,不过想想若是能拉拢到了顾家也还是值得的。
顾莞莞只身在这些珠宝之间行走,忍不住手摸了一下,这些东西若是放在现在应该能卖很多钱,至少应该能少奋斗几十年。
这些箱子内不必看应该放的都是金银钱财,檀木架除了些价值连城的摆件外,还有不少珍贵的字画,甚至还有绝笔。
若是那些爱画之人见到此等宝物必然是爱不释手,但是顾莞莞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在这密室内整整转了一圈,就在顾莞莞以为曹隨不会将解药放在密室时,顾莞莞目光放在最里层檀木架瓶瓶罐罐。
面贴着标签,想来应该是松柏所说的解药与毒药了。
这么多解药放置在一起的确是有些不好找,她若是再次停留太久,势必会引起曹隨的怀疑,顾莞莞故作好奇的拿起一只小瓷瓶仔细看了看,“表哥这是什么东西。”
透过木架层叠的重影,曹隨看到顾莞莞手中的小瓷瓶时,瞬间大惊失色的跑前去,从顾莞莞手中将小瓷瓶缓慢接了过来,“这东西可不能碰,这些都是毒药,万一碰到一点可就要倒大霉了。”
顾莞莞晦气的用娟帕擦拭了一下手指,随后直接将娟帕扔到了一旁,趁着和曹隨说话间,目光飞速的在瓷瓶间寻找,“这不是表哥的私库吗?怎么会放这种危险的东西。”
着实是太多了,里里外外足足有近百瓶。
“这些都是先帝的东西,自从先帝去世后,我也没着人收拾。”曹隨随口解释了一句,便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他总不能说他喜欢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吧,这样估计也会吓坏这小姑娘。
顾莞莞并没有听清曹隨说了什么,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句。
“表妹我们还是去旁边看看吧,这边着实太危险了。”曹隨好心建议了一句。
顾莞莞还没有找到无痕散的解药,扯着娟帕故作好奇询问,“表哥这毒药真的有如此威力吗?”
“应该有,听太医院的人说,这些毒药是会死人的。”曹隨随口解释了一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莞莞终于在檀木架最里层看到写着无痕散的药瓶。
“表哥我们去看看别的宝贝吧。”顾莞莞扯着曹隨衣袖往旁边走,顺手将无痕散解药捏在手中,小心翼翼用娟帕包紧塞进了衣袖中。
阴暗的空间内,曹隨并没有注意到小姑娘多余动作,被顾莞莞扯着衣袖来到了存着朱钗首饰的架子旁。
顾莞莞对密室内琳琅满目东西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致,只是在檀木架随手挑了一对步摇,而后又拿了一副名家画作,至于面画的含义她也看不懂,不过是那点高深莫测的东西显得自己有文化很多。
随即顾莞莞便催促着曹隨赶紧离开密室。
狭窄的暗道内,曹隨边走边说,“表妹的眼光是极好的,这步摇还是从西北送来的,听说是西北王差人花重金打造的,原本是给未来皇后之用。”
闻言江绵绵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手气是不是太臭了一点,随后拿个礼物都能踩雷。
这未来皇后的用品她可担待不起,她还不想当寡妇,顾莞莞连忙将手中的金钗重新塞回了曹隨手中,“表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金钗竟然这般贵重,只是觉得好看就随手拿了,即是未来皇后之用,那我还是还给表哥,等表哥娶了表嫂也好送人。”
顾莞莞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确实比旁人强了一点。
曹隨捏着还残存小姑娘掌心温度的金钗,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曹隨只是想借助这金钗暗喻顾莞莞,没想到这小姑娘反应竟然这般大。
现在曹隨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小姑娘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
不过曹隨还是将金钗重新送还给了顾莞莞,“刚刚表哥是逗你玩的,我既然说出去的话,岂能有收回的道理,就算是西北王送的礼物在贵重,也远没有表妹重要。”
顾莞莞现在只好接过,等以后找机会在还给曹隨就是了。
石门前曹隨按了一下墙体的开关,厚重的石门缓慢的移动,光线一点一点射了进来,顾莞莞紧悬的人不由落下下来。
顾莞莞紧张,守在门外的玉烟和玉心比顾莞莞还紧张,生怕出事。
天色不早了,曹隨让小夏子亲自将顾莞莞送回寿康宫。
皇祖母虽然已经休息了,但是顾莞莞不敢从正门进入,生怕被季夏姑姑抓包了。
“表哥身边没人伺候,夏公公还是早些回去吧,前面就是寿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