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岁的手紧紧环住澜夭的身子,一边给她渡气,一边用勾丝着紫鸢花的靴子挪动着水晶棺木。顷刻间,水晶棺木的盖子被踹开了。
澜夭总算找回神智,她不可思议的凝视着那被打开的棺木,里边穿着金缕玉衣的美人儿纹丝不动,可四周的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水晶棺木分毫!
澜夭心里觉得暗暗生,为何会有这般的景致,她示意花百岁挪动身子缓缓靠近水晶棺木。
待二人靠近水晶棺木的瞬间,那本该躺着的美人儿忽然张开了双眸,她的眼里是白茫茫的一片,毫无神韵,那身子从水晶棺木坐了起来,润白带着冰冷的手臂紧紧抓住澜夭。
仅仅一瞬息的事情,澜夭和花百岁在被那女子抓住的一刹那,身影骤然消失!
那美人尸身又缓缓躺了回去,闭了那近乎可怕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澜公子!澜公子!”鱼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面前消失,心里闪过诧异,可是不论他怎么呼唤,都未曾听到回应。
他想要游弋着身子靠近那水晶棺木,一只体积他大几分的鱼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条鱼赫然是这陵墓的守护神,它的眼里透着隐隐的警告,不让他再靠近分毫。
澜夭和花百岁感觉身子在不断的坠落,似乎穿过层层叠叠高耸林立的竹林。若不是被花百岁护在怀里,澜夭这瘦小的身子早被竹子的尖刺刮破了皮。
终于,他二人落在了地面,澜夭发现自己能自由呼吸了,连忙推开花白岁的身子,开始打量着这四处的景光。
他二人位于一处竹林间,四面是枝干遒劲的竹子,一片绿茵茵的世界。红日当空,意味着此刻正值白日,而她和花百岁被那女尸抓住的瞬间便落入了这一个空间!
澜夭凭借耳力,侧耳细听,那飒飒扬起的红色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花百岁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自己已经略微红肿的粉唇,嘴角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一心一意毫无杂质的看着澜夭。
“有人来了。”澜夭拉着花百岁的身子躲在竹林的一处,远远便听到金戈铁马,马蹄声落地振振有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
澜夭此刻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面前似乎有一团迷雾,等着她和花百岁拂开,去窥见那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致。
咻!咻!咻!
在澜夭n之际,三支羽箭准确无误,不差分毫的射澜夭和花百岁躲着的那片竹子。
“阁下,还不快出来。”这声线很好听,带着确定与不容置疑。澜夭不敢相信她和花百岁竟然在这茂密的竹丛掩护下,已然被发现了!
澜夭也不再躲藏,和花百岁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她抬头望去,便瞧见一个身高尺的男子,骑在战马之。那马浑身透亮毛发柔顺,鬃毛长长的披散,鼻息间吐着粗气,目光炯炯有神。
那马的男子,身穿戎装,络腮胡遮挡住大部分的面容,浑身通着肃杀的气息,只是那碧绿而又透亮的眸子,与他的装扮格格不入。
“你二人鬼鬼祟祟躲在此处为何意?”络腮胡男子将弓箭收起,他目光如炬的凝视着面前两位分外精致的男子。
一个身形略微娇小的公子竟然有一头红发,那招摇又鲜艳的绯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是美的惊心动魄。双眸透着清冷,正如深涧的冷幽幽的灵泉,灵动婉转悠扬有致。身着薄纱白衣,凤纹在袍子蔓延,宽袍鼓风浮动,似有一股飘飘欲仙之意,袖口以金捻线绣了着一大朵一大朵的牡丹花,不带半分烟火之气。
而另一个紧紧跟着红发公子的男子,双眸一派孤傲,如冷月,如冰霜。随意披散的黑发如泼墨般被风吹的微微颤动,光洁白皙的额头下,剑眉微挑。他身穿的华贵的紫袍,外衣丝绸,银线走边配合着金丝捻线勾绘出百花图,露在外边的里衣精致的描绘出一串串紫鸢尾花。
根据他的判断,后边那个连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的男子,恐怕更难对付。
“我二人不过是寻常百姓,恰巧路过此处,听闻将军你的踏马声,受了惊吓,故而躲在此处待你离去。”澜夭又开始施展她的信口开河的能力,随意编造个剧情于她而言不再话下。
“放肆!此处是皇家猎场!寻常百姓怎么可能靠近?快说明你们的来意!”那络腮胡男子再一次举起弓箭,对准他二人的位置,他的目光凛冽,若是他二人在不说实话那他的羽箭不客气了。
“这”澜夭怎么都没想到从那水晶棺材落到的地方,竟然是皇家猎场!算她再怎么能胡掐,连他们身处哪个国家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编造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跑。”澜夭二话不说,拉着花百岁疾步如飞的跑了起来,身侧的景致不断后移,她犹如脚下生花。
“是不是冷卉唤不出来了?”花百岁亦趋亦步的跟着澜夭的步子,澜夭身子微微一顿,而又开始提气奔跑,花百岁忍不住笑了。
他知晓澜夭是个物尽其用的妙人,如今在这般境地既没有唤出七十二君,亦没有唤出冷卉,说明这里的禁制更加的霸道,不单控制住她的灵力,连外力也一并屏除了!
身后骑马的络腮胡男子紧追不舍,他不断的射出羽箭,将二人始终控制在他的范围。
澜夭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她现在用不了任何灵力,连冷卉都唤不出来!都怪自己好心作祟,非要来这陵墓一探究竟,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她死无全尸该如何!
“你求我,我助你。”花百岁像是在闲庭漫步一样,从容淡定的跟着澜夭。偶尔一两只不长眼睛的羽箭差点射澜夭的背,他便毫不费力的将羽箭硬生生的掰了方向,朝着身后飞驰而去,与澜夭相他仿佛在逛后花园一样的悠然。
“花百岁!”澜夭气急,她脸的密汗落下,划过她粉嫩的脸颊,那睫毛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红色的发丝在风摇曳,纵然这般情况她的美貌依旧不减,模样风华!
“在。”花百岁似乎觉得逗弄这女子十分有趣,他的眼眸里藏着星辰,看向澜夭藏不尽的柔情。
“你”澜夭终于跑不动了,纵然如此她根本不愿求这个高傲的神仙,他不是也无法用法术吗!为何他还能在这般境地表现的如此淡定!
澜夭停下步子,在花百岁微微诧异的眼眸,缓缓举起嫩白的双手,“我愿意被抓。”
络腮胡男子眸光微闪,他见澜夭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慢慢放下弓箭,从箭筒掏出他本该拿来nbn猎物的绳索,丢置于地,“你们自己绑好。”
“不绑。”这是澜夭的底线,她投降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跑不动了,另一方面是受到了花百岁的威胁,她才不会屈服在他的n之下。可若是让她将自己nbn起来,那她宁可死在弓箭之下。
“好。”本以为这络腮胡男子不好讲话,却见他沉默了片刻,便转身示意二人跟,也不再强求了。
络腮胡男子他是有顾虑的,这两人看起来气度不凡,若是城某高官的调皮公子偷偷跑来猎场观望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也是有可能的。尤其那红发男子,他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与宫的那位长得分外的像!
澜夭一声不吭的跟了马儿的步伐,花百岁觉得甚是无趣,若是她肯微微求他一下,助她逃出这怪的地方又有何难呢?
不一会儿的时间,澜夭和花百岁被带到了猎场外的营地。
他们面前,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模样看起来不过年方二十五六,他黄袍加身,金丝勾勒的龙纹错落有致。此刻他弯眸微睁,一副恹恹的倚在榻,仿佛什么事都提不起任何兴致。
“皇,这两个人是微臣在猎场发现的,他二人行为异常,故而将他们擒来!”络腮胡男子跪在地,向坐着的男子解释着来龙去脉。
“不两个俊俏的公子,陈将军何须这般紧张?”那俊美的男子波澜不惊的扫过二人,也不怪罪二人为何不行礼,倒是这将军不依不饶令他很是烦心。
“皇!若是二人是敌国派来的刺客,我等该如何是好!”陈将军纵然在那俊美男子发话之际,也依旧长跪不起,似乎非要皇定他二人的罪。
“眹还没死,你这是在诅咒我?”俊美男子揉了揉眉心,那蹙起的额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他只觉得很烦躁,本来到猎场本为了寻乐,这陈将军事无巨细,样样事情非要走程序,既死板又无趣!
“皇,陈将军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呢”一双冰冰凉凉娇小的手突然抚了俊美男子的眉头,他觉得一阵舒坦。侧身一揽,将那小手的主人拥入怀,他总算勾起了一个笑容,明媚的似那穿暖花开,暖洋洋的很是迷人。
“爱妃觉得,该如何是好?”他低头温柔的问着怀的女子。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总算看清皇怀的女子是为何人,连忙下跪行礼。众人皆知这皇是位政治宽和、爱恤民命的好皇帝,但若是惹得令皇后娘娘的花容月貌出现些痕迹,那皇立马变成护花使者,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了!
所以在他们国家流传一句话,惹皇帝可以,但万万不能惹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