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苘沫一挂断视频,江小白立马又打了过来。
任苘沫就知道会是这样,再次果断的挂断,发了一段文字过去:我在洗澡,一切等明天再说。
江小白收到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再打过去了,而是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
越想越觉得任苘沫跟周时两个人之间没有当初她说的那么简单。
两人在长辈面前假装男女朋友,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于是从微信好友里面翻前不久加的高医生的微信,她当时加了他的微信之后,也就没管了,因为本来就只是想通过他去了解一下周时的更多资料。
只是最近因为周雯雯的案子,她无暇顾及,所以连备注都没有时间改,一下子还真不知道哪个是他。
翻了半天,终于发现有一个很像,微信图片是一张名字签名,仔细看的话不难猜出是高庭煜三个字。
微信名称就有意思了,叫:小高子。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太监的称呼,把江小白一下子给逗笑了。
今天这么晚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小高子最近是白班还是夜班呢?
江小白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发了两个字过去:在不?
不管怎么样,他如果上白班的话,明天一早看到消息就会回自己的,如果是上夜班的话,也许在忙,等有空了看到信息之后应该也是会回自己的。
所以还是先睡吧,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倒头就睡了。
也许是心中惦记着事,所以她一时没有睡着,正当睡的迷迷糊糊之际,她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是来了一条微信信息。
江小白翻个身,拿起手机看看是谁。
定睛一看,是小高子发来的信息,点开,同样的回了两个字:有事?
江小白来了兴致,连忙坐起来,回过去:你好,高医生,我是江小白,任苘沫的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信息发过去没几秒钟,对面就回了过来:江小白?白酒的那个江小白?
江小白看到这几个字,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奶奶的,她最讨厌别人把她的名字这样去联想了。
但一想到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好耐着心里的不悦,继续发过去:呵呵,就是那个江小白。你今天值夜班吗?想问你个事,方便吗?
这次信息发过去快十分钟了,人家还是没有回过来。
江小白一直看着时间,等的耐心都快磨没了,第十一分钟的时候,信息终于回过来了。
江小白欣喜的点开,只见上面三个字:不方便。
看着这三个字,江小白第一想到的是他应该是在工作,所以......
“叮”的一声,信息又来了,这次不再是发的文字,而是一张图片,高庭煜跟一个美女相拥的图片。
看那背景,应该是在床上。
原来他的不方便是这个意思啊,可是发给自己看又是个什么意思?
江小白真的没懂,盯着图片看了老半天就是看不明白。
最后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这人有病吧!
既然人家忙,那就算了,江小白也没再回信息了,直接倒头睡觉。
............
任苘沫这边,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周时的父母两家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妈妈跟哥哥,爸爸一家三口,他们约好一起在机场等对方,然后一起过来,所以才搞到这么晚。
爸爸的现任妻子是美国人,生了个女儿长的也像美国人,都是一口流利的英文。
任爸任妈跟他们一家三口还真搭不上话,倒是跟周时的哥哥,周年和妈妈聊得来,虽然他们也一直待在国外,可是依旧讲着中文。
任苘沫跟周时都没有出来迎接,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倒床就睡了的那种。
任爸跟任妈安排他们休息之后,宁化镇的夜晚才终于沉寂在一片暮色之中。
宁化镇是一个很美丽的乡镇,特别是黑夜里的宁化镇,满天的星星照出一片光亮,增添一种静谧之美。
............
任苘沫在昨晚睡着之前,心里就在满心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她跟周时之间的事情彻底做个了结。
可是在一大清早,看到任爸任妈欣欣喜喜的安排饭菜,爷爷满脸的皱纹陪着周时的父母一起笑谈甚欢,她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任苘沫还发现了一件事,从早上起床之后,周时见到他的父母,没有喜悦也没有惊喜,只是简单的喊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跟他们有过多的交谈。
只跟他的哥哥到一边谈了一会话,就连他那美国妹妹主动想要跟他玩,亲密的喊他哥哥,他都不屑去搭理。
任苘沫不知道这十年之间,周时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让他变得跟自己最亲的亲人都淡漠起来。
他好像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父母那边的两个家庭,都跟他没有关系,而他也不在意,更不愿意融入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快要到吃饭的时候,任苘沫想要去找周时,跟他商量一下,等会在饭桌上,在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如何委婉的表达出他们的意思。
在她还没有找到周时时,周时的哥哥周年却找到了她,主动要求跟她谈谈。
任苘沫不知道周年会找自己谈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于是两个人来到门前的一处池塘边。
任苘沫边走边四处望了望,心想,周时去哪里了?怎么自己要找他的时候就偏偏不见人影了?
周年许是在国外待久了原因,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身体的肢体动作,都有一股外国人的味道。
他主动跟任苘沫抱了抱,欢快的说道:“任苘沫,我是周时的哥哥周年,很高兴认识你!”
周年不觉得他的拥抱有什么,可是对于任苘沫来说,还是有些小别扭,毕竟这里只是宁化镇这个小地方。
不比大城市,更不比国外,礼仪方面更是简单,就连朋友之间的握手都很少见。
任苘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朝周年淡然一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周年看着任苘沫,踌躇了一下才出声:“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跟周时两个人今天的目的,所以,我才想找你谈谈,主要是关于周时的。周时是我的弟弟,我很了解他,所以也知道一些他高中时期的事情......应该说,在你们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从他的口中认识到了你,只是一直都没有见到过你本人而已......”
在听到周年的这一番话时,任苘沫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原来周年已经在十几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是从周时的口中知道的,这代表了什么?
“我从周时的口中得知,你们在高中时期关系很好,可是我想,你一定不了解他,不然你们现在也不会是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
周年当着任苘沫的面,说她不了解周时,应该就是真的不了解了吧,她最近也发现了。
任苘沫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心塞,她曾以为的了解,最终有人来告诉自己并不了解,她曾以为的喜欢,到头来感觉也不喜欢了。
是的,她不喜欢周时了,从十年前周时无情的拒绝她之后,就已经不再喜欢了,往后的时间都是在为了忘记周时而努力。
可是,心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已经十年的时间了,你并没有忘记他。
偏偏每当这个声音冒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