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奴的模样实在恐怖,要是被徐云看见,要么被徐云一刀劈成粉末,要么被徐云请得道高人收了他。
事态紧急,沈碧指着斋奴,急切地说道:“斋奴,赶紧躲到柜子里。千万不要让那个死心眼发现了,快!快……怎么没了?”
沈碧转过身子时,却早已看不到斋奴的身影。
好家伙,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沈碧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越想越感到比吴管家还要可怕。
一个遗留有人意识的骷髅,不仅聪明,而且在法术上也是了得,真不知他究竟是鬼还是妖?
他最好不是居心叵测,否者,自己不知要死在他手里多少回。
但是想要他成为自己人也很难,毕竟他还有心思歹毒的两个主人。
斋奴此时没有杀了自己,并不等于永远都不会,或许自己在他们那里还有许多利用价值。
暂时就把他当做‘好人’吧。
……
“沈碧,沈碧,你在楼上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又在筹划逃跑?
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否者惹怒了我,信不信我就地斩杀了你?”徐云手握大刀,凶神恶煞地走了上来。
特么地够狠!
等老娘哪一天找到证据,定要你徐云好看!
“徐头,我们好歹在一个衙门里共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枉我之前对你是那么地尊敬。”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下楼。”徐云担心沈碧耍花招,拔出刀架在沈碧地脖颈上。
沈碧刚刚与鬼经过了一次激烈的搏斗,岂能怕一个活人。
再说了,徐云再怎么凶,也不可能真要杀了她。
沈璧轻轻拿开徐云的刀,指了指柜子:“你打开门,那里面有一个通道,一直通向地下的暗室。
暗室里大概有百十具棺材,你赶紧去看看,晚了时间,鬼给你使用个障眼法,恐怕你想看都看不到了。”
“沈碧,你可真行,又用鬼来迷惑我,其心狡诈,等回到牢房,定给你大刑伺候,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胡言乱语?”徐云又拿出吓唬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沈碧。
狠话说的有力道,但举止已经出卖了他,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柜子旁边,猛然打开柜门。
柜子里就是一个普通地柜子,之前所谓地洞口,所谓的地下暗室,全都不见踪影。
沈碧大惊,原想着吴管家他们的鬼魂跑了,留下来的百十口棺材,或许能够让徐云对她网开一面。
如今,暗室被封住了,摆脱嫌疑的借口也没了,沈碧彻底大失所望。
什么都没有发现地徐云,一下子涌出被耍弄地感觉,正要发火,就见小捕快二费慌慌张张地爬上了楼,脚跟不稳,差一点就啃了徐云满是泥巴地鞋子。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徐云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二费地衣领质问道:“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又怎么了?”
“刚刚那个报官地酒鬼李方,突然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仵作是怎么说的?”徐云怎么都没想到刚刚安然无恙地李方,竟然在顷刻之间说死就死?
如果是被谋杀,周围那么多捕快,根本就不可能给凶手机会。
“仵作根本就没验出死因,还有……还有……头,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徐云明白事情的复杂,走时没忘记扯住沈碧的胳膊一起走下了楼。
李方地尸体,就躺在乞丐不远处,脸上还有一丝残留的微笑,似乎在他死前并不痛苦。
李方的肚子上,却如乞丐同出一辙,一尺多长的口子,肚子里的内脏早已不见踪影。
徐云大惊失色,扯住仵作的衣领怒吼:“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仵作的年龄与徐云差不多,来县衙工作的时间也不短。
可能是见惯了徐云的凶狠,并没有显出惊慌的模样,很是平静的回话:“回禀徐捕头,李方是死在昨夜子时,也就是说,当他去衙门报案的时候,人早已死了。”
沈碧听到此话,已经明白了一大半,这肯定又是吴管家的杰作,目的也是为了摆脱沈璧的嫌疑。
子时,正是酒鬼因为醉酒睡在了犄角旮旯的时辰。
说白了,李方是因为酒精中毒而死。
“你胡说八道,刚刚你也看到了,他活的好好的,你给我说说,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如活人一般?”
“这种事情,已不是我们凡人所能够理解的。可能他是……徐捕头应该明白。”
徐云脸色煞白,转身看了看门外,原来拥挤的百姓早已不见踪影,显然是捕快们感到不对,怕引起恐慌,提前驱赶了他们。
徐云长吁了一口气。
沈碧无意间扫见徐云异样地眼神,着实怒火中烧,大声叱喝:“徐头,你一遇到案子就要往我身上扯,昨夜子时,我还在栖剑山,难道杀了人再跑过去?
再说了,一个死人大白天还能够与你谈论案情,说明这件事分明就不是人所为。
我只希望徐头能够理智一点,就像当初徐头发现我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东西,完全是他们给徐头下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
“他们?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去大牢里待着。”沈碧一手抱着风宝,一手拉着徐云的胳膊,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把刘玉诓骗她到吴府,到如何被挖内脏,最后,到次日早晨如何被徐云发现,等一小部分细节,略微夸大其词,也算是真假参半,一一告知了徐云。
沈碧说的惊心动魄,再加上肢体动作表演,可不比说书的逊色多少。
“你说的这件事,无凭无据,无法让人置信。”徐云边说便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沈碧努了一下嘴,小样,脸都被吓得变色了,还嘴硬。
徐云再次问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说是吴荀他们想要陷害你,那地上的乞丐与李方的死,还有李方嘴里指证的那个红衣女人,却像是在极力撇清你的嫌疑,为什么?”
沈璧装作不知情,使劲的摇头:“我也不清楚,总觉着有一股力量推我下水,另外一股力量却在使劲推我上岸。”
“啊?这么玄乎?”徐云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沈碧这时忽然想起了柳道士,那家伙简直不是东西,一张瞬移符就让她去了乱葬岗。
差一点就被人闷死在棺材里,这笔帐一定要好好找他清算清算:“徐头,你还记得大牢里的柳道士吗?他倒是有几分道行,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大牢找他查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