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阳间附身的沈碧,一睁开眼,就看到秦婶与秦峥正在抬着自己向房间外面走去。
按理说,此刻正与秦叶躺在一起,反而被抬出去,情况不对!
“这是要去哪里?”
“不是告诉你了,柜子里,柜子里。”秦婶很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
忽然感觉异样,声音根本就不是出自秦峥之口,当她扫视到沈碧瞪大的眼珠,心里咯噔一下。
“啊——”一声大叫。
秦峥此刻也已经警觉起来,两人同时心胆俱裂,扔下沈碧就往外跑。
秦峥顺着自家的梯子上了屋顶,秦婶则跑到其她女儿的房间,闩上门,背靠在门上瑟瑟发抖。
被摔在地上的沈碧,痛得齿牙咧嘴,指着床上已经醒来的秦叶,大声嚷嚷:“秦叶,你可看着呢,你亲爹亲娘想将我毁尸灭迹,摆脱嫌疑。这笔帐如何算?”
“沈碧莫怪!都怨爹娘糊涂,我代爹娘给你赔不是了。”秦叶面有愧色,赶紧跳下床,去搀扶沈碧,结果却被斋奴的手拦住。
斋奴伸手抓住沈碧的胳膊,轻轻一提,沈碧就轻而易举的站了起来。
沈碧表情扭曲的走近秦叶,附耳低语:“这赔不是太没力度,要不,改天你给我送两斤猪肉得了。”
秦叶捂嘴窃笑:“沈碧,这等小事,不用你说,我自会多拿些猪肉登门拜访。这一次真的要多谢沈碧与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以后如若有用的着秦叶的地方,秦叶自当结草衔环,在所不辞。”
“你这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我可没这规矩,斋奴是我家家奴,更不用管他。对了,听说你马上就要嫁人了,恭喜恭喜!”
秦叶惨笑一声:“恭喜什么,反正我不喜欢,这都是爹娘看中的。一朝成人妇,就等于一头钻进了火坑里。算了不说了,这天都快亮了,你们也一定饿了,我这就给你们炒两个菜去。”
秦叶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斋奴:“这位大哥的法术了得,更应该吃些东西。”
沈碧眉头上扬,怒了一下嘴。
骷髅也会吃东西?
漏在地上,怕是要以为是他拉出来的。
感情斋奴的易容术,并没有让秦叶发现。
不然,那句话就不用对着他说了。
“呀呀,呀呀……”一直自娱自乐的风宝,也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忽然伸出两只小手,又开始想要秦叶抱。
秦叶打了一个冷颤,赶紧躲到沈碧的身后。
沈碧本不喜欢吃醋,但这种情况,理应挺身而出,大步走到斋奴身边。
抬手把风宝强行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拉着斋奴的胳膊就往外走。
坐在地上的风宝,呆呆地看着两人远去地背影,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好地征兆。
秦叶也顾不得撩拨了,就像个兔子一样,蹭蹭蹭飞速爬着追赶。
……
天色已经大亮,沈碧因为与风宝赌气,也没能吃上秦叶做的饭菜。
抚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心里一百个不情愿马上回到牢房。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吃好喝好逛好。
反正徐云那莽夫如果再诬陷她逃跑,也不枉费自己被冤枉一回。
街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单听那商家的吆喝声,那可是花样百出。
几天以来的压抑,这一次终于让沈碧得到些许的放松。
斋奴与沈碧齐行,默不作声。
最为活跃地是风宝,坐在斋奴地脖颈上,两只手不停地拍着。
一会‘呀呀’叫着,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又一会‘咯咯’笑个不停,那表情好似全天下地人都不如他最幸福。
沈碧停在了一家馄饨店门前,径直向里面走去。
房间很大,摆了很多张桌子,稀稀落落的有七八个客人正在吃着。
沈碧拉着斋奴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风宝则坐到桌子上,拿着几双筷子左右摆弄。
这时,一个穿着紫花色衣裙的老妇人走了过来,眉开眼笑问道:“哟,这不是沈碧吗,什么时候想通了,也肯把自己的男人与孩子一起带出来吃饭了?”
老妇人边说边看了一眼斋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又转过身子逗引风宝:“沈碧,你别说,你家孩子还真特别随你的模样,多可爱的孩子,以后,再不要把孩子总是捂在家里了,多带出来见见世面,也能长长见识。”
老妇人叫吕楚,她男人赵元林是个外乡人,因为在几十年前来云城投奔亲戚。
两人偶然的一次机会认识,到最后结婚生子,现在孩子们也大了,早已有了自己的小家。
他们老两口一如既往的还是经营这家馄饨店,挣两个小钱,温饱不成问题。
“赵大娘,你这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沈碧备感诧异。
好似她早已有了男人孩子,不肯让他们出门见人一样。
天下的冤枉!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沈碧依旧是个独身主义者,她倒是想有个可心的男人宠自己,可月老一直不肯施舍给她一根红绳。
这斋奴不过一具骷髅架子,怎么可能与她婚配。
风宝也是个异种,绝不是她沈碧能生出来的孩子。
这一大一小仅仅带出来一次,就被吕楚硬生生的捏在一起,似乎不可思议。
因为吕楚那大嗓门,周围吃饭的人,都向沈碧投来异样的眼光。
幸亏沈碧的脸皮够厚,并不以为意。
沈碧歪着头看着吕楚的脸,仔细端详,也不像是精神不正常:“赵大娘,我与你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没有男人孩子,还能瞒得了你,你这突然唱的是哪一出?不会是脑子发热,被烧糊涂了吧?”
“烧糊涂?”吕楚捂嘴窃笑,“死丫头,你可别咒我,我身体好着呢?我劝你就别嘴硬了,你继母在昨日早就把一切详情都告诉我们了。”
继母陈翠?
沈碧仔细想想,昨日与徐云一众差役,从栖剑山回来时,曾于一帮老娘们打闹过,还真没注意有陈翠的影子。
即便她在,她又是如何断定风宝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继母,之前在沈府,处处看她不顺眼,总想找茬整治沈碧。
现在都搬出沈府一年了,还这么诋毁她,沈碧恨得牙根作响。
沈碧问道:“赵大娘,那个女人是怎么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