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沈碧对斋奴忽然多出一种迷茫。
一个妖族的君王,即便是落魄,但以他现在的法力,在六界之中,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而他偏偏就在她身边徘徊,极力催化她的炼魂手。
他不是有仇吗,为何不想着去找仇人?
其一,斋奴不是沈碧的奴仆。
其二,他们之间从不认识。
多次问询,斋奴都说是受他的师父嘱托,究其原因,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些种种质疑,让刚刚对斋奴松懈的提防,现在又重新复燃起来。
“他们两个如今依然没有丝毫的音讯,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斋奴没有回答,径直的向床走去。
身姿潇洒,模样俊俏,沈碧一下子愣住了,这么俊俏的郎君,身边应该有不少的女人围着转吧?
就如同一直纠缠于斋奴的三尾狐,斋奴都变成了一具骷髅架子了,还一直纠缠不放。
看来这张美男子的皮囊已经在三尾狐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
现在如果让三尾狐知道斋奴恢复如初,沈碧敢保证,即便是死,三尾狐也要打破妖界对她的排斥,来找斋奴重燃旧情。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可是生生世世的情意,岂能说断就断。
男人为女人神魂颠倒,女人也能为男人而痴醉。
这时,斋奴已经坐到了床,伸出他那细长柔嫩的右手,拍了拍床沿:“坐过来吧,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现在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他这么老实,沈碧也不想再说什么,不过,坐下的位置,与他隔离了很远的距离。
沈碧唯恐靠太近了,会不由自主的对那张迷人得皮囊中毒,毕竟‘美’,没有几个人能够抗拒得了的。
斋奴看着沈碧的疏远,怔了一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一次我直接来到蛇王宫,并不全是因为成为这里最受重视的贵客,而是秦叶风宝的气息,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沈碧大喜:“真的?太好了。”
斋奴继续说道:“只不过,那种气息很薄弱,他们虽然来过,但没有待很久,就又离开来了,后来,我寻着他们的气息追到了妖君的宫殿。
由于那里的结界太多,我根本就没办法到处查看,只能原路返回了。”
这看似不好的结果,却是最好消息,能知道他们的去向,也就有了寻找的目标。
沈碧心里慢慢涌出一丝悔意,早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当初在妖君的宫殿就不该回来:“你既然连他们的气息都能闻到,我与徐云的气息,可否对你的鼻孔有半丝干扰?”
“你什么意思……你们也去了那里吗?”
沈碧苦笑一声,这句话十分明显的表明,斋奴并没有觉察到她与徐云任何踪迹。
斋奴的身子靠向沈碧,抓住她的肩膀,打量着沈碧的脸:“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遭遇了什么,赶紧告诉我。”
当初斋奴不声不响把她与徐云扔在一旁,连点解释都没有,沈碧的瞬移刚学会,火候掌握的根本就不够,两次都没走出妖君宫殿的范围。
在落难的时,急需他在的那一刻,却到处找不到他。
现在一切都归于平静,过后放屁,顶个毛用。
“事不宜迟,赶紧去找。他们倘若遇到什么险境,或许就等着我们去救呢。”沈碧站起身,忽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努力缓解,反而越来越不适。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斋奴赶紧托住沈碧将要倒下去的身子,又将她慢慢放在床,“要不你先休息一会,等休息好了再去也不迟,我想,风宝自有法力护身,秦叶也不是普通人,两人在一起互相帮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斋奴为沈碧脱下鞋子,合衣而躺。
沈碧不记得自己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再加在地牢遇到的种种诡异,已让她身心疲惫,不是对秦叶风宝的安危不着急,而是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明镜一样的结果,秦叶、风宝既然到过妖君的宫殿,必然不会平安无虞走出去。
既是险境,必有一番恶斗,休息好,才能更好的应付。
至于红鸾的身世,只能放到以后再告诉斋奴。
……
望着马进入到梦乡的沈碧,斋奴伸手轻轻抚在沈碧的脸。
正因为这张看似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脸,让斋奴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两千年之前。
在一次天宫盛会,为了庆祝天君十五万年的寿辰,鬼、妖、魔、仙、神五界的尊主都去赴宴。
在那时,斋奴也是第一次见到最为敬仰的主神九尾神凤。
她的年龄虽然不过三万岁,但是天指认的主神,即便是天君也要对她恭敬叩拜。
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袅袅婷婷的身姿,一颦一笑都让斋奴为之心动不已。
随之,那颗狂跳的心,不受控制的生出爱慕之情。
因她的身份是天地间的主神,只能望尘莫及。
一千年之后,现在的妖君荒牧,为了夺位之争,与天宫的太子青玄狼狈为奸,在天君的面前,枉口拨舌,颠倒是非。
本身,天君就不是那种明辨是非的主,由于触怒了天君的底线,不仅消除了斋奴在妖族的最高地位,还亲手毁了他。
致使斋奴的元魂,四分五裂。
当斋奴的两位师父,为他一点点聚集元魂的时候,在某一个元魂寻到一丝记忆。
九尾神凤曾经为他破碎的元魂,注入过一道凝聚的法力。
就因为那股凝聚的力道,才致使斋奴的两个师父,很好的将所有碎裂的元魂,重新塑造一个完整的元魂。
九尾神凤的恩情,斋奴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他还记得九尾神凤对他的元魂说过一句话:“不以之力害人,但以之力护身。”
意思是在告诫他,不可以去残害别人的同时,必须要有防备之心,来保护自己。
斋奴至此之后,心有领悟,当初如果不是他太心软,屡次放过野心勃勃的荒牧,也不会成了纵容荒木的阶梯,到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