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砸吧了几下嘴,摸了一下仍旧扁扁的肚子:“如果能再有点就好了。”
“这里有一多半的水果,都被你吃完,再想吃,不如把你自己煮了吃得了。”
徐云并不相让,反唇相讥:“要煮也得把你煮了。”
沈碧一听他还来劲了,伸手在他头顶就是一巴掌。
徐云两手抱着头,嗷嗷大叫:“你这疯女人,为何又要打我?”
“你这就是明知故问。”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入两人的耳朵里:“太吵了!太吵了!”
等到两人定睛看时,在花架的旁边,站着一位驼背的老妪。
她背对着徐云、沈碧,头花白的头发,挽着高高的发髻,一根木头雕刻的蝴蝶簪子插在头顶,两边各有两绺头发下垂着。
一身棕红色的粗布衣裙,每挪动一步,身子都要晃悠几下。
老妪的后影显示微胖,一只手提着一桶水,一只手拿着半个葫芦瓢,唉声叹气。
尽管非常不乐意听到沈碧、徐云传出嘈杂的声音,但她依旧没有转过身子。
一个没有门窗地大殿,竟然凭空出现一个老妪,显然不正常。
“你是谁,在这里想干什么?”沈碧问道。
老妪笑了笑:“这是我家,老婆子我反要问问,你们从哪里来,为何到了我这个连鬼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这就是明知故问,黄鼠狼不是你的同伙吗?”
“黄鼠狼?”老妪怔了一下,“原来是那个混蛋,显然是看着我老婆子清闲的很。”
“你到底是什么妖?”
“姑娘的问题,也是我很想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
这回答似乎很是荒谬,哪有妖灵不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什么的:“那你待在这里生活了也不止一天两天,主要任务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昨天做过的事情,今天完全想不起来了。”老妪叹了一口气。
她把水瓢放到木桶里,盛了很多水,逐个浇在花瓶里。
沈碧跳下了卧榻,慢慢走近老妪,可当沈碧将要靠近老妪的时候,老妪的踪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沈碧大惊,这让徐云也顿生了兴趣,凑到沈碧的面前低语:“人家不给你面子,偏就不让你看到她的脸,依我看,肯定是她长得太丑了,才不想随意示人。”
徐云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老妪是妖,可以随意变幻模样,怎么可能害怕别人看到?
还有她的身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当然,在沈碧的遐想中,每一个出现的妖,都与杀她有关系。
沈碧很想看看老妪的杀人手法,但老妪从不愿靠近她,这就有点让沈碧无法猜透。
也只能慢慢静观其变!
沈碧摆弄了一些花枝,香味扑鼻,完全可以碾碎了,直接当成香料用,比人界的花要超出几倍。
无论是花瓶,还是花色,都是罕见的种类。
“你一天要浇几次,这个你应该记得吧?”
“六次,不分昼夜。我很累,根本就不想来,但是他们没有新鲜水分,就会枯死。姑娘,你要是喜欢,就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它们吧。”
老妪的话也太直接了吧,为何单单只留下自己,而不是徐云。
沈碧轻轻一笑:“你的要求,我恐怕满足不了你,我们只是两个迷路的人,找到正确的出口,必定会回到我们自己的家。
对了,一路走来,我看到与你同样的妖灵,你尽可随意弄来一个,来接替你不就完了。”
“他们都不行,只有你才可以。”
看来老妪这是话里有话,摆明了就是针对沈碧的。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了,我已然知道你的目的,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杀我?”
沈碧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老妪,心里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不适.
与其说话遮遮掩掩,不如敞开了说,即便是磨磨唧唧、试图拖延时间,到最后还得摊牌。
尽管沈碧的‘坦诚’,依旧没有换来老妪的‘敞开心扉’。
“可能是我老了,越来越听不懂姑娘的话了。”老妪轻笑了一声,连声咳嗽了半天,手里的水瓢,依旧没有停止浇入花瓶的动作。
徐云凑近沈碧低语:“这老婆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绕了半天,依旧没入正题,是不是我们多心了,她并不是来害我们的?”
“万事皆有可能,表面的掩盖,往往会让你麻痹。”
“哪有那么多的事,倒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不就完了,还用的着这般费脑子思考。”
“你以为你可以一走了之,先不说外面的一群黄鼠狼,单单是她本人,都不会让我们走出去。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进来的路全都没了。
这就证明她并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与其防不胜防的状况下被抓,倒不如直接与她交手。”
徐云使劲揪着他光秃秃的下巴,看着老妪的背后,忽然抬起双脚走了过去,拍向老妪的肩膀:“喂,别干了,别干了,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吧,也好向你的主子交代。不然,我们可就走了。”
尽管徐云大呼小叫,老妪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手里的活计也没有停止。
即便徐云的那一巴掌拍到肩膀很用力,老妪似乎并不以为意。
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杀人的不杀人,还是杀人犯吗?
还是说,时辰未到?
沈碧朝着徐云使了一个眼色,徐云会意,再次靠近老妪的身后:“喂,我刚刚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句,这也太让人郁闷了……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些花,要不我帮你浇吧,毕竟我年轻,比你的体力要壮实许多。”
徐云二话不说,伸手就要躲过老妪手里的水瓢。
结果,手还没碰到,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震出去很远的距离,重重地摔在地。
正在这时,沈碧一个瞬移,来到了老妪地前面,立即目瞪口呆。
留在沈碧面前地只不过是老妪地模糊影响,真正地老妪已经到了对面地花架旁边,继续她手里地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