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现在的感觉,已经到了想拿着一个匕首把手剁了,才能解了那种奇痒难忍的感觉。
这时,恶叉伸手拍向那个空荡荡的大殿,轰隆几声,大殿已经夷为平地。
游赤一看不妙,赶紧冲破结界游向了黑水里面。
而沈碧也被恶叉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依旧不想逃出结界的外面。
执着让她忘乎所以,直接跳到恶叉的脚面,紧紧抓住恶叉腿的红毛。
随着恶叉的脚步前移,沈碧就感觉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全身都不舒服。
恶叉到了结界的旁边,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碰了一下那个被游赤设下的结界,焚烧的感觉马袭来,让恶叉赶紧缩回了手。
随之,恶叉又顿感腿痒,很不舒服,伸手挠向腿面,正好是沈碧手抓的地方。
偌大的手掌靠近,着实让沈碧惊惧,赶紧顺着腿毛往爬。
沈碧着急忙慌,头脑也变得迟钝起来,她竟然忘记,引起恶叉抓挠的原因,是她触碰了恶叉的腿毛所致。
沈碧越往跑,恶叉就会感到腿钻心地痒,他抓挠的位置也就随着沈碧而追赶。
沈碧一直到了恶叉穿的黄金盔甲,才不用接触到恶叉的身体,不过,黄金太平滑,爬到他的腰间,沈碧已经坚持不住,手一松,整个人就从恶叉的腿掉了下来。
那种惊悚般的后怕,沈碧不由控制地大叫:“啊——”
沈碧的身子一直往下坠落,几乎接触了地面,恶叉竟然被沈碧嘹亮的嗓音惊扰,低下头看去,这才发现凭空出现的沈碧,赶紧伸手去接。
站在恶叉手心的沈碧,感到恶叉的手肥厚庞大粗糙。
恶叉底下头颅,左看右看,发觉这么小的人与他很不一样,就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想要触碰一下到底是怎么不一样的。
沈碧看着缓缓移来的粗大手指,唯恐一不小心,就把她碾压平扁的,赶紧跳下恶叉的手。
还没落到地的沈碧,竟然又被恶叉扯住了胳膊,轻轻一提,又重新回到了恶叉的手心。
看来,想跑并没有这么容易,索性就不跑了。
沈碧坐在恶叉的手,仰头大声叫嚷:“喂,你是叫恶叉吗?”
依旧低头的恶叉一怔,没想到手心的小人居然还是个会说话的,诧异之中,还是用他那粗大的嗓门回答了沈碧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叫恶叉?”
沈碧一听,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游赤讲的传说居然一点不假,真的就有这么巨大的恶叉:“我当然是算出来的,我不仅知道你叫恶叉,还知道你是被善缘与扶禅打死,被封印在这里的泉眼之中的。”
一提起善缘、扶禅,恶叉马感到一阵头痛欲裂,近似于发狂,全身胡乱摇摆。
沈碧一看不妙,赶紧抱住恶叉的手指。
好不容易,恶叉终于稳住了情绪,再次看向沈碧:“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过往,当年,我好像不曾记得有过你这样的小人?
六界之中的生物,是不是善缘与扶禅造出来,还不得而知,即便是,绝对不能提及,这让恶叉更会发狂,以把之前的怨气全都撒在沈碧身,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碧挤出一副笑脸:“与你一样,都是石头幻化而成。”
“石头?石头怎么会幻化成你这么小的人?那你为何又在这里待着?”
沈碧苦笑一声:“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这才被一直困在这里。你看结界的外面,全是能够侵蚀人体的黑色水质,你是否能带着我出去?”
“我对你十分陌生,为何要带着你出去?不过,我们倒是可以交换条件。”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刚刚醒来,有点饿了,不如我吃了你,再带着你出去。”
这不是废话吗,把自己吃了,如果还能跟着出去,那就是还自己还没有消化的肉体,有这个殊荣。
“你不能吃我,吃了我你即便走出去,也不会有人给你指引方向,现在是大变天下,与你之前的天下完全大不一样。”
恶叉冷哼一声:“我可不管如何变化,反正我现在只知道我饿了,需要补充能量。
恶叉说完,再容不得沈碧叫嚷,快速收紧手心,不给沈碧逃跑的机会。
沈碧赶紧发力瞬移,也管不了能够瞬移到哪里,只要能逃脱恶叉的手心,都算是成功的。
但沈碧的希望都是徒劳的,她整个人已经被恶叉塞进里他宽大的嘴里。
由嘴里直接滑进了肚子里。
……
好黑!
沈碧双脚着地,无论是手碰触到的地方,还是脚踩得地方,全是硬邦邦的,高洼不平。
石头!
还是石头!
沈碧院以为恶叉的肚子里,就如同人的内脏一样,原来全是石头,难怪他之前就是石头幻化而成。
沈碧拿出身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在忽闪忽闪的光影下,看到的是一个个深邃的通道。
两边的石墙由于沈碧的火折子,而忽然就像点燃一样,亮如白昼。
沈碧用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居然是温热的。
如何能从恶叉的肚子里逃出去,只能仔细寻找有没有可降服他的软肋。
如果是人,软肋一般是心肝肺之类的内脏,而这个恶叉还真不好说。
沈碧不愿多想,灭掉火折子,迎着石墙发出的亮光,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
走了好久,左侧出现了一道石门,沈碧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一股发霉腐烂味道扑鼻而来。
里面居然堆满了腐烂的龙鳞,闪闪亮亮发出光芒,险些刺痛沈碧的眼睛。
沈碧赶紧撤出来,继续往前走,好久才能看到第二个石门。
里面的异味同样令人作呕,地一汪黑乎乎的液体,也看不出什么。
第三个石门是龙骨。
之后的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等等,居然是些不完整的人的骨骼。
沈碧有点不明所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龙与人?
那些龙骨,如果是游赤的家人,显然不可思议,因为游赤早就说过,他们受了黑水的侵蚀,慢慢成为一张脸皮的。
但如何又跑进恶叉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