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在嬴政身侧相伴下楼，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容易错让人以为公孙鞅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所以行动不便，需要有人照顾。

“你留在客栈，若是待不住，可以出去瞧瞧秦地风情。”公孙鞅将一只钱袋递给书童，他每每这个时候，与各国高层进行谈话，其中少不了一些帝国秘辛。这些内容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书童应了一声，便折返回客栈，没有到门口送他。

“政公子，我们走吧。”

“走，马车就备在门外。”嬴政领着公孙鞅走向门外的马车，史迁搬出嵌在马车车厢下的小板凳以便公孙鞅上马车。不用板凳也行，就是行动上看上去没有用板凳的优雅。

王陆则在默默跟在后面。

“阻止公孙鞅留秦的计划开始了！”

……

三人走到客栈外，街道两侧并没有太多的人拥挤着，倒是出乎王陆意料。

除了不远处打扮明显和咸阳百姓不同的六国使者外，那时送拜礼的学子都没有再出现。

他们看到公孙鞅出来后，原本还亲密无间的六人立刻互相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公孙先生，请。”嬴政在旁边客客气气邀请公孙鞅上马车，那架势让王陆不怀疑他甚至愿意亲自给公孙鞅当马夫。

公孙鞅脸上看不出喜恶，只是点点头，就准备上车。

但——

“等等！”

“公孙先生别上马车。”

这一瞬间，除了嬴政、公孙鞅他们，六国使者和成矫一帮人都将目光投向王陆，不明白他要干嘛。

王陆则无视了这些视线，继续执行灵光乍现的计划。

之前的准备是从正午落脚歇息之后开始的，但现在看着这辆马车，那“坏主意”直涌进脑海。

“王兄，你——？”

“公孙先生，我们不乘马车，走着。”王陆没跟嬴政解释，主要还是解释不清楚，不如直接告知公孙鞅来得快且有效。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总没办法了吧？

“走？”

史迁第一个问出来，“为什么走？有好好的马车不坐。昨晚还下过雨，路面还有积水，泥泞路走起来不舒服，也脏。”

如果放开了说，史迁还能那个继续找一堆反驳不乘坐马车的理由。

嬴政比较慎重，虽然也同样怀疑，但他在等王陆解释。

王陆把史迁从马车头前拉过来，只是重复强调了一遍：“这是我秦国的待客之道，就这么做，听我的。”

王陆看着路上行人裤脚的上泥点，如果公孙鞅厌恶脏东西，那在雨后走泥巴地，绝对是最能惹人生气的地方。要是这期间再行驶过一辆快速奔驰的马车，把泥点溅到脸上。

啧，这得多生气？

当然，公孙鞅要是不讲究这些东西，也不碍计划的执行。

有好好的马车不坐，费大力气选择徒步走，估计最终会累得想骂人。

嫌肮、嫌累。

一举两得，王陆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这么聪明。

可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秦国的风俗自然不是如此，嬴政生长在赵国邯郸，不懂规矩也是正常。”

“所以……公孙先生可以先上我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