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芈庐围绕着说服王陆投靠成矫费了不少口水。

可在芈庐看来，王陆是油盐不进，任由他怎么说，对方都是“嗯嗯嗯”、“哦哦”、“对对对……”诸如此类敷衍到不行的回复。

于是这这顿饭除了王陆本身吃得开心外，芈庐是真的吃不下，太气人了，不消化。

“今日就到此为止……”芈庐决定放过自己，来日方长，总有王陆弃暗投明的时候。

“这就完了？解腻的水果还没上呢。”看得出王陆是真饿了。

“……”芈庐拂袖离开，留下胞弟跟王陆支会一声，随后小跑跟上。

王陆看着桌上还剩一大半的饭菜，道：“真是浪费。搁我家里这都要挨抽……”

想到这，王陆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爹娘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不会在给我生弟弟妹妹吧？”

“得抓紧灭掉秦国……”

……

……

法家新秀公孙鞅留下秦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九州。

虽各国不同，但统一的九州没有一国为公孙鞅庆贺，反而充满了不满。

除公孙鞅没有到他们各自的国家任职外，他们一向鄙夷秦国，认为那是蛮荒之地，秦人粗鲁，是不开化的野人。

而公孙鞅不留九州其他国，却留他们所不耻的秦国。这不是狠狠在他们脸上扇了一耳光？

将来史书上记载这段事，后人会如何评价？

说九州各国都不如秦国？

九州各国自然无法接受这说法。

所以他们都有一个想法，想在公孙鞅没有彻底扎根秦国之前，把他弄出来。

最终到不到自己的国家——这事另算，反正看公孙鞅留秦，他们就吃不好，睡不香，浑身膈应难受。

……

齐国国都，临淄。

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乃九州第一知名学府，网罗天下奇才，里面除了诸子百家的学问之外，还有很多能人异士。

王陆的爹娘曾经就考虑过把他送到稷下学宫，只是出于他们对历史的了解，明白天下归秦，若留在齐国，免不得经历战乱主之苦；此外，王陆的爹在齐国有一个……相好，因此王陆最终久居地秦国，甚至平时做生意，交易金额若不巨大，一般不去齐国。

“虞师！虞师！大事不好了！”齐国宗亲田巢慌慌张张跑进稷下学宫一间学堂。

“何事慌张？”虞坚道。

“公孙鞅留秦！虞师可知？”

“知。”史迁的消息送往史家秘密中心，之后处理、确认再发往各国，同时齐国是距离秦国最远的国家，等上头放消息出来，已慢上三五日的功夫。

虞坚知晓，还是座下一个消息灵通的门生告诉他的。

“虞师既然已知，”田巢对虞坚平淡的反应感到不解，“为何还不去阻止？”

“难不成真要让情同亲子的公孙鞅落入蛮荒之地？”

虞坚放下手中书卷，回道：“秦国荒蛮不假，可法在何处都可用，与它是不是蛮荒无甚干系。”

“他既选择了秦国，总归有他自己的思量，老夫不干涉。”

田巢眨了眨眼，果然现实和计划不一样。在他接到大王秘密布置下的任务后，原以为能轻松劝出虞坚，让他以恩师的身份迫使公孙鞅离秦归齐。

但想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