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可能性却不高。

其一就是三千尺布，一尺十两，上下一算就是三万两。能掏出这个钱的，咸阳有不少人，但舍得花三万两银买一堆毫无价值的废品的傻子不多。

其二，嬴衡虽然比较警惕王陆，却也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坑害嬴政。他王陆要是想，之前有无数次的机会害嬴政。

其三，三千尺的顾客买了蛮蚕布，这些人背后是否有联系，一查便知。

综上三种，嬴衡心中对蛮蚕布有一半的认可，剩下的一半就等后续购买者的调查。

……

三日后。

第一批蛮蚕布销售一空，而秦国仲秋下了一场大雨，耽误了童跃送货的行程。

天衣布庄这天也罕见地没有摆出卖蛮蚕布的招牌。

“掌柜的，你们这有没有蛮蚕布？”

“没有，卖完了，估计得明日晌午才能进新。”

没一会，“蛮蚕布，掌柜的有没有？”

“没有，卖完了……”

问的人多了，天衣布庄的掌柜都开始喃喃自语：“难不成蛮蚕布真开始值钱了？”

……

无名府。

管家正在和成矫核对账目，韩霓就拨给他三万，得省则点花。

“昨日这钱怎么还越花越少？”成矫不悦，“若是三千尺蛮蚕布卖不完，唯你们是问！”

管家赶忙解释：“公子，不是我们不买，实在是买不着。下午安排的人去布庄，已经一尺不剩。”

成矫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这蛮蚕布当真值钱？”——那可不许嬴政做！

“公子不必多虑，我已调查多时。这些前来买蛮蚕布的人是因为咱们的人带起的一阵风而已，就是凑个热闹。街上不见谁有穿蛮蚕布做的衣裳，更为重要的是不曾见过有人复购。”

“那便好。”成矫摆摆手，让管家继续进行计划。

……

宗亲，嬴衡府邸。

“买蛮蚕布的人都调查清楚没有？”嬴衡在雪松堂座上问道。

堂下小贩装扮的人却一板一眼回道：

“人杂，而似有联系，又无联系。”

“咸阳城内富家弟子有，官员子弟也有，甚至……”

“说！”嬴衡厉声道。

“甚至大人的夫人和小姐也买了。”

“？”

败家娘们，她们想要和自己知会一声，从王陆那小子手上拿百八十尺的都不是事，干嘛废银两。

嬴衡再问道：“有没有成矫的人？”如果有成矫的人，说明这事他不避嫌，多半没他什么事；要是购买者一个都没有成矫所属的人，那就很可疑。

“有，外戚中好多都偷偷摸摸，乔装打扮过来买，行迹诡异。”

“大人，是否要专门盯梢？”

“不必。”外戚的人知道蛮蚕布是嬴政的生意，以他们的身份，行迹诡异才是正常。

“继续监视，每日向我汇报。任何时候有所异常随时到府上。”

“是，大人！”

……

等秋日暴雨过后，童跃不停不歇地将蛮蚕布往布庄里运，不过不需要放进仓库，基本在搬运下来摆好，就围着一群人要把住这些货物购买干净。

王陆看着不断减少的蛮蚕布，心中对成矫的办事能力感到高兴。

“三千尺，应该是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