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绵一副被狗追的狼狈模样四处乱窜,待跑到黑黢黢一片寂静无声的地方,她觉得徐锦宴不可能再追上来了,这才累的靠墙滑倒,气喘吁吁。
吓死她了。
花绵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此刻她脸颊红红微鼓,心惊肉跳又愤愤不平,
“都说我恶心了,就不许我怼回去呗。”
花绵搂着还温热的食盒,忿忿地对徐锦宴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暗下指指点点。
无耻、可恨、简直就是混蛋!
况且那些都是原主的锅,就算、就算她穿到原主身上……
花绵骂不下去了。
想起原主目前面临的问题,花绵叹了口山路十八弯的气,心里已经没了先前那般愤怒。
要她遇到继兄对自己垂涎欲滴,还妄想着暗戳戳勾到手,剁成肉泥都不解气。
这么换位一思考,
花绵就更想哭了。
她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原主苦心经营的这口黑锅,终究是扣在了她头上!
一阵担惊受怕的胡思乱想之后,花绵顶着一身汗流浃背,郁郁寡欢回了住处。
这幅不得志的样子惹得来找她的杨氏忧愁不已,
每次女儿招惹完宴哥儿回来都是愁眉苦脸,然后叫嚣着让她苛责宴哥儿。
这一次还行,哪能次次都让花绵得逞。
今天借意发好一通火,之后就得压一压花绵的性子了。
这里毕竟还是徐家,她不可能一直压着徐锦宴让花绵可劲欺负。
以后不说花绵嫁出去得靠着宴哥儿撑腰,起码两人每天这么互相伤害就不应该。
杨氏心里摇了摇头,好好一个姑娘家,成天欺负弟弟像什么话。
之前太宠着她了。
不用杨氏使眼色就有婢女上前接过花绵手中沉甸甸的食盒退下,留下私人空间给母女俩。
杨氏拿出手帕细心擦拭着花绵脸上冒出来的汗,又摘掉她脑门上不知从哪挂上的枯枝断叶。
看她垂着眼眸、肩膀茸拉,可怜极了,杨氏心中一软,
“绵绵你,唉。”她擦掉花绵红红脸颊边的几道不甚明显的黑灰,略思索片刻,又挽起花绵的衣袖,果不其然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沾满灰尘。
杨氏望着花绵依旧哀婉惆怅的神情,缓缓勾起一抹笑,还像个不长大的孩子。
她婉言开导,嗓音温软慈和,
“我知晓你瞧不上宴哥儿,但他是你弟弟,你看哪家姐弟俩成天打打杀杀各自都气红了眼的。亲人怎能处成仇人呢。”
花绵闻言瞄了一眼杨氏:“……”
杨氏看她的目光怎么跟看个被外面大朋友欺负回到家哭着打小报告的熊孩子?
杨氏:“这么多天来我看着宴哥儿他性子不坏,就是闷了点不爱说话,你跟他好好处,肯定不会处成这样。”
花绵心里默默点头,确实。
不去招惹他,两人最起码会是合格的古代姐弟关系。
可原主她丧心病狂的看上男主了啊!
还试图亲身上阵,强取豪夺。
简直色胆包天!
这些话花绵不好跟杨氏明说,只是故作郁闷嘀咕埋怨杨氏偏心徐锦宴,不宠她了。
“好嘛,我不会再欺负宴哥儿了。”她鼓鼓脸颊,不耐烦似的承诺。
“可他一点都不好,好心给他送饭还轰我走。”
杨氏望着花绵脸上露出她熟悉的小情绪,无奈一笑,还在使小性子呢。
“你放心,娘帮你哄回弟弟。”
两个孩子也该缓和一下关系了。
“哦……啊?!”花绵措辞不及,登时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瞧着杨氏。
杨氏不是也讨厌男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