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宴轻拍尘屑,也不说其他了,只道马车备好了。
这话背后能有什么含义,无非就是告诉花绵收拾好去程府相亲,利索麻溜滴快点走。
都被人堵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办?
走呗。
无可奈何,花绵只好捏着鼻子跟他走了。
那话就要先说在前头,不然她这糟糕表现,私心里还真怕徐锦宴会反水。
“我事先声明一下啊,”花绵清清嗓子,坐在马车车厢里一头,吸引对面垂眸静思样的徐锦宴注意。
“人呢我也答应去见了,但要是我没看上,你也不许强迫我留下来。”
没看上就换一个,这有什么大不了。
徐锦宴也没抬眸看向她,只点点头。
花绵却怀疑不定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波澜不惊,料想应该不会坑她,这才接着扬言道:
“这么说吧宴哥儿,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相信你的人品。”才怪!
就他俩这撕逼关系,花绵其实内心也不太觉得徐锦宴会轻而易举就原谅自己。
可总得找个由头出来,让他相信,起码表面上看得到她再无那种心思,不会纠缠不休。
她要是天天上门献殷勤体贴的不得了,徐锦宴肯定冷下脸甩门就不搭理她。
所以得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她这人性格,照她上辈子的妈来说,是有点开朗,也比家里那傻狗聪明不了多少。
但依着徐锦宴住偏院还有穿过来时初一见面那猩红了眼的表现来看,徐锦宴心里其实怨气不少。
现下离原著剧情徐锦宴参军还差了一年左右,估摸着恨意也酝酿的差不多了。
少年人嘛,打打闹闹发泄出来就好了。
她就想着,她家那傻狗整天傻了吧唧的吐着舌头整天闯祸,糟心是糟心了点,可她父母被喜欢也是真心喜欢。
所以花绵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跟她家那傻狗学就好了。
她扮丑角,滑稽出丑总能挽回一点徐锦宴那颗青涩懵懂的少男心。
其实最初听徐锦宴提出那种荒诞的要求时,花绵心里惊慌的同时还有些担心徐锦宴这是不是被原主逼得心理变态黑化了。
唉,原主造的孽啊。
这么一想起来,还有徐锦宴他妹妹徐凝那小崽呢。
花绵胡乱摸一把脸叹了口气,眉心不禁染上愁苦淡淡,见徐锦宴十分没眼色的楞楞坐在那里不说话,又是长叹了一声。
短短两叹,已是充满了愁绪。
徐锦宴这才淡淡抬起头,瞧她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视死如归模样,没吭声照旧点点头。
花绵看得眼角一阵抽搐,这啥意思啊这是。
面对面近距离话都不愿意说呗。
要么这是个弟弟呢!
花绵涎皮赖脸主动找话,“我都答应跟你出来了,连娘都没告诉,就这么去程府?”
虽说大衍国内开明风气盛行,亦有女子参学最终成女官,女子地位不怎么受拘束。
可也不能让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直接进人家门吧,杨氏会上家法的。
徐锦宴瞟了她一眼,眸光清凌凌不见憎恶,但也没什么温度,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俊眉就蹙起来了,只道:
“今日出门本就是约好了的,聚在一起玩乐,并未定在程府,你不用操心。”
有分寸就好,花绵点头,看来徐锦宴还挺懂。
但花绵看他神色深邃拒绝配合的样子,也就知趣不言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俱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