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之后,内里的金碧辉煌更令人咋舌。
左边是光闪闪贝阙珠宫,右边是齐臻臻碧瓦朱甍,雕梁画柱,令人叹为观止。
地上齐刷刷还跪着两排穿着麻布衣裳、光赤着脚的男男女女,看身材相貌他们的年龄都不大,小的可能也就五六岁,大的和艾派德差不多一般大。
而在墙壁隔间中,明显能觉察出有几十个带有斗气的人隐藏其间,肯定是以防不测的士兵。
「您二位稍候片刻,圣父马上就出来。」教子说完,便恭敬地立在门口等待。
约莫半小时后,从门里才传来动静,艾派德和艾莉雅都有斗气傍身,这点时间的等待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苦了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跪在地上的孩子们,一些年龄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
「圣——父——驾——临——」门口的一名教子扯开嗓子大声喧道。
「伟大的众神庇佑着我们,光明教会将光明撒往人间,圣父是我们最敬爱的人呐……」屋内无论站着的还是跪着的教子教女们,忽然异口同声地唱了起来。
就在这清朗的歌声中,几名少女搀扶着一个和艾派德差不多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只见这位中年男子身着和那两名教子同样的白色长袍,只是在他的袍前绣着光明教会的图案,不用介绍,他肯定就是这里的牧师了。
这位牧师明显养尊处优多年,宽大的长袍依然遮不住他肥硕的肚子,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都透着富态的细腻洁白,和外面那些村民们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颤颤巍巍地在软椅上坐好,牧师这边正打量着艾派德他俩,旁边已经有一名少女跪在地上,另有一名少女端着一盘不知名的水果蹲下放在她眼前,跪着的少女头一低一抬,一颗果子已经到了她的嘴中。
她的腮帮子一阵鼓动,仅仅十来秒后便停了下来,而后撅起嘴唇,从口里送出一颗去了皮的红色果子,又有一名少女弯腰用嘴去接,衔住之后转到牧师这边,屈腿弯腰,牧师只需要扭一下头,鲜红的果子就进了他的口中。
咯吱咯吱地咀嚼了几口之后,立刻有人拿着白色手帕为他擦拭流淌出来的汁水,还有人伸手接住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果核。
「我叫布尼安·奥斯蒙,是这里教会的牧师,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布尼安笑眯眯地问道,肉嘟嘟的脸看上去憨态可掬。
「我叫艾枫,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你应该清楚吧?」艾派德面无表情地说道。
「哎,不着急不着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东西叫‘圣女果’,必须配上最虔诚的处女才可以得名。怎么样,艾枫先生,想不想来一颗?寻常可享受不到这份美味哦。」布尼安指着一旁的水果,一脸自豪地介绍道。
「你把他们弄来,就只是为了让他们像奴隶一样地伺候你?」没有接茬,艾派德只是冷峻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意。
布尼安听到这话,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艾枫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让他们成为我的教子教女,是在拯救他们啊。而且他们侍奉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众神的使者,他们也因此会受到神的庇佑的。这怎么能叫奴隶呢?」
「我呸!」艾派德快被对方无耻的话给气乐了,
「合着你强迫这些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分开,反而是为他们好?你搞那些赎罪券让村民们背上一身的债务,也都是为他们好?」
「难道不是吗?」布尼安继续瞪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说道:
「第一,我把他们带离了充满罪孽的家庭,让他们有机会侍奉神明,这难道不是为他们好?不信的话您问问他们还愿不愿意回去父母那边。我问你们,你们愿意回去吗?」
「不愿意。」屋内此起彼伏地响起同一个回答,那两名明显地位更高的教子回答得尤为大声。
艾派德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小孩子本就没有是非观价值观,他们是最容易被洗脑和诱惑的了。
「呐,您也听到了。至于您说的第二点,我就更冤枉了。」布尼尔又换上一副愁苦的表情,声泪俱下地继续说道:
「神告诫我们,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罪孽的根源。我让他们将罪孽交给我,而我把救赎给予他们,我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啊。可是他们非但不能理解,反而怪罪于我,甚至不惜蒙蔽艾枫先生您,可见这股罪孽是多么的难以根除。我会将我的一生,都投入到消除这股罪孽的斗争当中去!」
忽悠,接着忽悠。艾派德的脑海中忽然回忆起范伟老师的经典台词。
好在他早就预料到,和这种神棍讲道理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他们会把万事万物的发展都归结到‘神性’上,然后再用丰富的神棍经验打败你。
而他也不准备诉诸于武力。
因为在刚才等待的时候,他已经看中了一样物品,脑海里一个计划应运而生。
「好吧奥斯蒙先生,您成功地说服了我。」艾派德突然换上颓然的语气说道:
「我之前太过于年轻气盛,仅仅听信了那些村民的只言片语,就对您和您的事业产生了质疑,还请您原谅我。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替村民们将欠您的钱还给您,另外我还会以我个人的名义,再额外给您多倍的钱,以向您购买救赎券。」
说完,艾派德不停歇地飞速往地上放起了金币。
一摞、两摞、九摞、十摞……
随着艾派德的动作,布尼尔两眼发直地摇晃着站起身子,其他的孩子们也被眼前金光灿灿的钱堆惊得呆住了。
「您……您……您这是……」布尼尔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里一共是357枚金币,是我全部的家当。您说的没错,金钱只会给人带来欲望和痛苦,我愿意将这些痛苦都交给您,只求您能为我带来救赎。」
「哎呀,哎呀,艾枫先生,您……您说您让我说什么好呢。」布尼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金币,一脸惋惜地说道:
「您的罪孽真是太过于深重了,但是您放心,我一定替您好好地向众神请罪。你们俩,过来把这些金币……啊不是,是罪孽收好,千万别……」
「且慢!」艾派德突然打断道:
「在此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