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拜无忧看着白月束在眼上的白绫,她现在只能用神识,看得了手相才怪。
明明对方什么都看不见,拜无忧竟然有些慌了似的,缩回手。
“那个,我的手又黑又粗又糙,不像你的手又长又白又直。没什么好看的,我,我先走了哈。”
拜无忧走了,白月一直扭头向拜无忧离开的那个方向,直到确定对方完全离开。
只听见哗啦一声,乾坤袋里的东西尽数掉下来,散了一地。
地上大多都是一些年纪幼小,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水晶夜华,轻纱幻蝶风筝,闪耀着五颜六色的风车……
白月弯腰精准的捡到落在地上的风车。
风车的骨架被摔得有些折了,白月伸手一阵拨弄,耐心的将骨架修好。
一阵风吹来,拂起白月的长发,风车也被吹得吱呀呀的转了起来。
远处的布幡被风撩起,隐约发出哗啦的响声。
白月逆风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只转得不停的风车,神情显得格外静谧。
“月儿不慎被九黎寨的人所伤,药人说,这双眼睛算是废了。”
“天狐族的嫡系,怎么能是个瞎子?”
“不如,把她的眼睛剜下来给月儿换上,反正,她一直被关在笼子里,那双眼睛也没什么用处。”
“她跟月儿是双生,这换眼之术……应该使得。”
“我看此法可行。”
“只是,此事先不要让月儿知道,月儿这孩子宅心仁厚,若是让她知道一定不会同意。”
“没错,哎,就这么定了。”
父母的窃窃私语言犹在耳,紧接着又是小女孩尖锐刺耳又绝望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
“姐姐……凭什么你的眼睛坏了,就要剜我的,不要,我不要!!!”
风停,不停转动的风车戛然而止,白月的声音如掌心呵起的薄雾。
“对不起……”
一回去,拜无忧就对璃月吐槽道:“璃月!现在宗门大比已经结束了,你能不能把本座手上这奇奇怪怪的东西解开?”
“你不知道,刚才白月少司命也注意到了这东西,还直勾勾的盯着它看,不对,她一个半瞎不瞎的看什么看。”
“总之,她就是突然一下抓着我的手,那感觉别提多怪异了,拆掉,马上拆掉!”
“有这种事!”
璃月有些惊讶:“那好吧,属下替你拆掉它。”
璃月连忙将拜无忧手上绑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红绸给拆掉了,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惊呼一声。
“咦?尊上,属下以前竟没有注意你的手上,何时有这么一枚红色的朱砂痣,还怪好看的呢。”
“是吗?”
拜无忧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还真有一颗红痣,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我还真没注意到。”
好不容易把这奇葩的红绸带给拆掉了,拜无忧从空间储物戒指里拿出太阳能腕表带在原本系在红绸带的手腕上。
算起来。好久没有把它拿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了,都快没电了。
这东西怕是她与三十一世纪唯一的联系了。
璃月问道:“尊上,你这镯子从哪里来的?属下从前还没有见过你带活呢。”
拜无忧白了璃月一眼:“本座有那么多的东西,你敢保证都见过吗?”
璃月吐了吐舌:“属下不敢。”
拜无忧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
“属下侍奉您休息。”
璃月连忙走向前去扒掉拜无忧粉白色的长袍外套,露出里面纯白如雪的薄衫,和娇小的身量。
拜无忧爬上床闭着眼睛很是安静,像是困了。
璃月准备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就离开,就在这时,拜无忧额头上的月牙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嗯?”
璃月觉得很是奇怪,正想问问拜无忧,凑近了一看,拜无忧不仅额头上的月牙已经消失了,眼眶周围本来柔嫩白皙的皮肤显出很多条密密麻麻的刀痕。
红红的,有些皮都翻出来了,触目惊心。
“啊!哪来的刀痕!”
璃月惊叫一声,连忙摇醒拜无忧:“尊上!尊上!”
拜无忧睡眼朦胧,埋怨的看了璃月一眼:“璃月,你干什么!”
璃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的景象,连忙拿了一把镜子递给拜无忧。
“眼睛!你的眼睛!”
“我得眼睛怎么了?”
拜无忧疑惑的拿镜子一照,还拿手摸了摸。
“不是很好吗?”
璃月定睛一看,拜无忧的眼睛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就连额头上的月牙印记也复原了,没有什么异样。
璃月揉了揉眼睛,开始怀疑刚才眼花了。
拜无忧看向璃月。
“璃月,你来看,我眼睛没问题啊,做什么这样大呼小叫的?”
璃月摇摇头:“对不起尊上,一定是属下一时眼花,看错了。”
“下次看仔细一点。”
拜无忧长出一口气,如同一条直挺挺的闲鱼又倒回了床上。
璃月扭头看了拜无忧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白天睡了好几个时辰,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拜无忧显得格外精神,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夜猫子吧。
拜无忧睡不着,又觉得无事可做,干脆掐了个瞬移诀溜到苏御的房中。
苏御正想睡觉,冷不丁师尊就站在他床头,吓得苏御差点拔剑,幸好他在最后关头按住了剑鞘,眨巴着眼睛看着拜无忧。
“嘘……”
拜无忧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苏御把脱了一半的外袍穿好。
苏御照做了。
拜无忧又拉着苏御的手掐了一道瞬移诀,两人瞬间闪到了无量宗的青竹林中。
夜晚的青竹林月光透不进来,隐隐弥漫着一层薄雾。
苏御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尊,这么晚了,我们来这里是……?”
“小心!”
拜无忧夸张的叫了一声,手势示意苏御把脚移开。
“你差点就猜到韩老头设的竹林八卦阵了,我在前面开路,你跟着我走。”
“哦,好。”
苏御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紧紧跟在拜无忧的后面。
越走越深,听见一阵咕咕咕的叫声,好像是鸡。
拜无忧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蹲在一丛茂密的竹子下拨弄着。
被梳成双马尾状的头发顺着肩膀垂在地上了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