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一共带了五个人的团队过来。

负责摄像、剪辑、文案、主持甚至是化妆的。

也能看的出来，川大对这次的事件很重视。

到了许昊下榻的酒店之后，吴敏跟许昊和陈院长说去准备一下待会儿专访的事情。

然后就带着团队告辞。

许昊也感觉出来，老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偏偏又不像是那种，看到徒弟有可能要比师父强了，心里的槛过不去的那种不对劲。

纠结了一下，许昊还是决定跟老陈聊一聊。

许昊去小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给了一瓶给老陈，然后自己开了一瓶。

喝了一口，在沙发坐下，主动开启了话题。

“老师，你这是有什么心事？”

陈明光抬头看了一下许昊，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小昊啊，我现在压力很大，感觉我这发际线又要往后挪了。”

许昊见陈明光还能开玩笑，也就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

也笑着说道：“什么压力？是因为我今天表现得太好了？让你觉得，我这当学生的马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所以愁得要掉头发吗？”

老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别的老师是什么心态，我不清楚！”

“但是我陈明光，是巴不得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数学是更适合年轻人的游戏，我现在已经过了黄金年龄段了。”

“所以这辈子的学术成就，估计也就是到此为止，很难有什么太大的发展。”

“早在我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

“我的下半辈子，重心应该放到培养学生，以及发展壮大我川大数学院。”

“我陈明光这辈子是肯定拿不到菲尔兹奖了，但要是我的学生能拿菲尔兹奖，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

“别说你现在还没拿菲尔兹奖，就算是拿了，我也只会高兴！”

“甚至今天在哈佛和普林斯顿连续扔出王炸的时候，我都想好祝福你出国深造的说辞了！”

“可你拒绝了他们，这对我而言，都算是意外之喜。”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你以后的学术地位，会比我强，而去犯愁？”

老陈看问题看得这么透彻，又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这让许昊佩服他的同时，也真正认识到了老陈犯愁的点。

许昊笑着说道：“那我明白了，老师，你是在为怎么安排我，而犯愁吧？”

老陈拍了拍大腿，点头说道：“对喽！”

“本来我对你的未来，已经是做出了规划。”

“这次你在邱赛取得了好成绩，回去之后就让你直博。”

“等回头你的论文获得了‘陈申新数学奖’，就让你尽快的毕业，然后博士毕业，成为副教授什么的。”

“你要是再能有什么其他学术成绩，就提前成帮你搞定教授职称。”

“实在没有什么学术成绩拿出来，那就熬几年资历，再帮你成为教授。”

“一步一个脚印，所有的节点，该怎么疏通渠道，我都已经规划好了！”

“偏偏这个时候，普林斯顿高等数学研究院，突然不按照规矩出牌。”

“直接对你发出邀请，让你过去当教授研究员。”

“这不仅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还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你说，这回川大之后，我怎么安排你呢？”

“直接给你安排个教授？也不是做不到，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不能因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要请你去当教授，我们川大就也得让你当教授吧？”

“国情不一样，肯定有人会说三道四！”

“可要是不直接给你当教授，继续按照先前我给你规划的路线走吧，也不合适。”

“同样会有人站出来说三道四！”

“指定会有人说，哦，你们川大就是这么对待人才的？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都想请小许过去当教授研究员。”

“你们川大就这么大的谱，连个教授都不给小许当？”

“你们川大这是膨胀了，这是觉得你们川大数学院，要比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还要牛啊？”

“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能当教授研究员的主，在你们川大只能是个博士研究生？”

“你们川大，就是这样来重视人才的吗？”

说着话，老陈都开始在那揪起了头发。

许昊心里已经有了准谱，所以反而调侃起来：“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是答应了凯恩教授的邀请，反而更好了？”

陈明光无奈的说道：“虽然我要说‘是’，显得好像挺没良心的，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那么个道理！”

“你要是去了普林斯顿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的话，一切就都好安排得多了！”

说完，又郁闷的说道：“你说说，他们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你过去当教授呢？”

“就因为你把‘最小素数从八十推进到了十六’？”

“这不科学啊！”

“你那篇论文有影响力，可影响力也没大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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