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毒玉了残局(1 / 1)一鹄淮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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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婼乖巧地跪坐在太后面前,刚刚的薄汗被风吹过后,浑身颤过一丝寒意。

“王上召你的原由我已知晓,说吧,你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啊?”

太后直起身来,“王上遇刺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孩子。”

宋婼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微红,她反问道:“姑祖母以为是幼照?”

“倒也不是,只是哀家觉得你这个孩子心中太能藏事,害怕你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说完,太后握起了宋婼的手,看着她,“孩子,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人要往前看,若是一味为了以前的事而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那才更要懊悔。”

“是,幼照记着了。”她明白太后的话外之意。

回去的马车上,宋婼一直看着车窗外,眼神落寞,无论韩疆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应。

“姐姐,今日之事,委屈了你,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无故受疑。”

“姐姐,近日京中流行起了雪锦,我们去布庄看一看好不好,正好给你裁身衣服。”

“姐姐,这家苏记肉丸格外弹牙,我们要不要下去尝一尝?”

“姐姐,十苇雅居今日有琴会,可要进去赏曲?”

“好。”他的公主终于肯开口说话了,韩疆喜不自胜,急忙让车夫停车。

“来,姐姐当心。”韩疆率先跳下车,递出手。

谁知宋婼却只是淡淡的,避开了他的手,款款下车。

伸出的手就僵在了那。

手指缓缓收拢,失落的眼神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转身追上了宋婼。

两人坐在二楼的雅座,欣赏着台下的琴曲,看了许久,韩疆一直小心翼翼地瞥着宋婼。

“此人弹的不错”宋婼终于说了句话,却是称赞那琴师的,她招来了侍倌,“如何打赏琴师?”

“雅客随我来,每楼都有一间赏间,在那可以将赏赐锁在木盒中,之后我们会将对应的钥匙给您所赏的琴师,当然,您也可在那赋诗相赠。”

“好,领路吧”

宋婼离开后,韩疆望向台上琴师的眼神瞬间阴狠了起来。

在离开韩疆视野后,那侍倌将宋婼领入了一个小间,里面坐的是一个白髯老者。

“见过公主。”

“吾见今日雅居外挂的是红白幡,便得知先生在此。”

老者恭敬点头,“康大人已告知我公主的境遇,公主此次来,可是有需要我们做的?”

宋婼知道即使康大人再三叮嘱十苇雅居的势力她皆可用,但她知道,他们终究不会对她向以往一样毫无隐瞒了,毕竟,她现在是燕国的太子妃。

“此次燕王遇刺是吾筹谋的。”

“啊?”老者吓的一愣,“那眼下燕王可查到公主身上了?”

“是有怀疑了,但当日吾特意嘱咐了杀手也刺向我,加之提前嘱咐好了他们,严刑之后供出韩筹。可吾看燕王的样子,似乎就算是怀疑褚侯刺杀,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这兄弟二人情深至此?一般帝王,但凡察觉臣子的一点不轨,都会处之后快,更何况燕王这种无亲子的帝王,不应更疑心吗?”

这一点,是自典礼后宋婼最百思不解的,从沉木箱,到刺杀,她处处用计离间,可这燕王脑子油盐不进,反而怀疑她。

“公主不知,这燕国新拓的疆土大半都是韩筹辅佐燕王打下的,兄弟二人关系一向亲密,与燕相庄疾、镇北将军辛姚行军打仗时四人常常同榻而卧,后来辛姚将军被贬至北疆,长公主遣回食邑,燕王身边就只剩燕相和褚侯了,燕王的最后一子命丧重疾后,褚侯甚至把自己的嫡子绑起来扔进了莲池,后来还是燕王救下的。”

“原来如此”

老者小心问道,“那公主此事做的可干净,杀手万万不可留活口。”

“吾来此正是为此。”宋婼从氅下掏出一宝盒,递给了老者,“麻烦燕先生找小官将这玉坠送与廷尉令,此玉中藏有香料,吾已送过一个雀纹的给燕相。”

燕相对她这个乖巧端庄的太子妃很是满意。

“香料?”老者接过后,打开细细端详,“单是香料有何用?”

“先生只管照办就是,吾身边自有精通香料医毒者。”宋婼侧目瞥了一眼景月。

燕先生瞬间明了。

出去后,只见韩疆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好像是个女子的背影。

“殿下”宋婼微微点头,笑着看向那女子,坐下道:“这位是?”

那女子身着靛蓝对襟长袄,领子嵌着黑兔毛,髻上金叠翠嶂,眉峰浓密,杏眼圆润,似乎有些眼熟,女子不着痕迹地往韩疆那挪了挪,笑道:“见过太子妃,家父是裕宁伯,我是呼延文念。”

宋婼记起来了,这是宴会上皇后家的贵女,在入太子府的第一天,言初便把基本情况探查清楚了,太后也提醒过,皇后的这个侄女对太子有意,真是怪了,太子除了皮囊和身形还可以,武力和势力都无可取之处,比太子好的人家大把都是。

宋婼微微点头。

她并未注意到自她出现起,目光就一直黏在她身上的韩疆,“姐姐,你打赏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是赠了一块玉坠。”

“哦,这琴师真是好运哪”说完,他缓缓地转头看向那琴师,目光晦暗。

“说到玉坠,殿下,文念特意为殿下打了一个穗子,配了顶好的羊脂玉,一会就让人送到府上去。”呼延文念一边说,一边瞟着宋婼。

宋婼垂着眼,似乎对她的话语不敢兴趣。

韩疆心内大喜,姐姐这番表情,莫不是在吃醋?

可呼延文念似乎没看到,继续说道:“那玉穗的线,还是堂哥从战场上缴获的一个将领的衣衫上拆的呢,对了,好像是一个叫宋霁的敌将。”

见宋婼的眉眼须臾间沉了下去,呼延文念心内得意,故作自责地说道:“哎呀,那好像是孟国的将领,真是不好意思了,太子妃,我忘了你是孟国人,是文念唐突。”

方桌间,气氛瞬间凝固,韩疆眉眼同样沉了下去。

宋婼知道呼延文念的意图,这整个大燕都知道她和太子的间隙就在祖父之死,她故意挑出来,就是想看她因此发怒,更想看她后续因此与太子不睦,可她来燕不是为了这区区后院之争。

“呼延小姐好利一张嘴,我们家阿疆可不喜欢牙尖嘴利的。”一扭头,是魏煊。

“阿煊,你今日怎来了这文香墨韵的雅居?”

“还不是为了找你,想着你进宫拜年该回来了,等来等去就只亲自来找了。”说着,魏煊僵着身子坐下。

景月好奇地盯着他,这不是那日宫中的公子哥吗?

“各位闲叙吧,吾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说着,宋婼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下一刻,就听到被子的碎裂声,回头只见碎裂的瓷片躺在呼延文念的脚边,她的脚背全浸湿了。

“我此次没带侍女,你,给本小姐擦一下吧。”呼延文念仰着下巴,指着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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