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木门被推开,刘备郎中二胖三人先后而入。
入目只见不大的木床上李瑜正裹着棉被脸颊通红,嘴唇发白。听见众人进门的声音正挣扎着起身向几人方向看来。
抬眼看见是刘备亲自来了之后立刻掀开棉被就要下床给对方施礼以示尊重。
“咳咳,皇叔,修缘仅是偶感伤风,怎劳烦你亲自前来探望。”李瑜装作疾病缠身体弱无力的样子起身寻鞋,脸上边做倍觉感动的模样。
就这一副眨眼间就判若两人的样子,让才出去开门的二胖感觉李瑜已然变得大有不同。
他那大大的脑袋此时已然生出了小小的疑惑,小李哥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了呢?
“修缘快快躺下,你现在有病在身那些俗礼不必讲究。”见李瑜已经干咳着颤颤巍巍的伸出脚准备穿鞋,刘备这才好似后知后觉的两步并作一步。
脸上满是焦急的将他劝阻上床,又亲自动手给他盖上棉被。
那郎中见两人叙话也不插嘴,只是随意的往那一站,拿眼睛在李瑜身上观察,同时不住的抽动着鼻翼,似乎在嗅着什么。
“咳,咳咳。皇叔,虽然你是一片好心,可我还是要说。你糊涂啊。你不该来啊。”
【诶,装病是真的累,除了表情,动作。就是连眼睛里都得带戏。嗯,就这么短短一会功夫我觉得我都可以争取个奥斯卡小金人什么的了。】
听的心声,刘备心下偷笑:“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可你装病这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嗯,虽然他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像装病。可这小子鬼点子太多,我不能掉以轻心。
再说,我能听见他的心声,他可是说了要将我和郎中一同骗一骗的。他总不至于在心里说假话吧。”
想到此处刘备决定陪李瑜接着演下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手段能骗得过这广信城最好的郎中。
因此他紧握住李瑜的手,装作佯怒的说道,“修缘啊,你得如此重病我要是还不来那我岂不是成了虚情假意之辈了吗。
修缘,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让方先生给你看一看。
你放心,这方先生是城里最好的郎中,什么人有病没病,病的多么严重他只要把脉一试就全都了然于胸了。”
刘备这番话一说,李瑜顿时一愣,【丫的,这是怀疑我啊。什么有病没病这不会是在点我呢吧。】
听着李瑜心声刘备焦急脸色不变,默默的把手中抓着的李瑜右手往郎中手中递去。
“咳咳,咳咳咳咳。皇叔,你不该来啊。我这伤风这么严重,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二胖,来来来,快把皇叔拉出去。让郎中独自给我诊断就行了。”说着李瑜把手腕从刘备手里一抽,顺势将床边刘备轻轻向外一推。同时眼神悄悄示意二胖抓紧将人带出去。
刘备被李瑜这轻轻一推正好后退一步离了床,二胖此时很是机灵,急忙架上刘备右臂就要将他带出屋子。
“不,修缘你是我帐下军师与我更是情同手足,就算被你传染我也是心甘情愿。
二胖,你别拉我了,我是不会出去的。我今天一定要在屋子里看着方先生诊断才能放心。”
这话说的满是情深义重,任谁看来都得说刘备义气。
刘备再次来到了床前,见他意志坚定二胖也就不敢再次拉着他出去。
【诶,这刘老板真是不好对付。看来他是真的怀疑我的病情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看着吧。反正我这准备已经充分了,我就不信这郎中真的能看出来端倪。】
想着李瑜就把额头往床边一贴。随后慢悠悠,颤巍巍的将手腕给郎中递了过去。
那郎中将手接了过去,微眯着眼睛号起脉来。
“方先生,怎么样?”刘备见郎中神情高深莫测急忙开口询问。
“嗯,不急,不急。我再看看,再看看。”放下李瑜手腕,郎中又摸了摸李瑜额头,后又看了看他的面色,翻了翻他的眼皮。
沉默片刻,莫名的看了看不住咳嗽眼神朦胧无神的李瑜一眼,这才扶须微微一叹。
“咳,咳咳。”
“怎么样方先生?修缘是不是得的伤风,病情严不严重?”
嘴上急切刘备心里也是开始叫不准了,实在是此时这郎中的样子也忒严肃了些。
“脉搏似有似无。额头滚烫,面色也不太好。就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诶,不好说,不好说啊!”
“先,先生,咳,咳。我,我是不是病情严重了。
咳咳,你和刘皇叔还是快出去吧,万一传染给了你们,我于心不安啊。
至于我,你们就让我自己疗养吧,说不定几天之后,我就慢慢好了。”听这郎中开口就是病情严重,李瑜连忙接着杆子往上爬。顺势又看似好心的让两人出去。
“难,难啊。这位小友的伤风实在是严重,依老夫看来,没有三两月静养,实难恢复。”郎中自顾自的接着说,他和刘备二人都没有接李瑜的话。
“什么,这么严重?这怎么可能?”刘备装作按捺不住的惊呼。
心下确是暗想:“不对啊,我明明听这小子说是装病。难道他真有骗过这郎中的手段?”
“嗯,严重是严重了点,可到底只是伤风。
皇叔请放心,有老夫开上的药方将养上两月,还是能治得好的。”这郎中对着刘备说完还不忘悄悄对躺在木床上的李瑜眨了眨眼。
前嘴说是静养三月,后嘴又说有他开的药方吃上两月就能养好,明摆着是看出了些什么,在这暗示李瑜花钱让他闭嘴呢。
“咳咳,先生能有药方让我省去这一月静养也是好事。
如此,先生尽管开药,只要您的药保证管用,便宜。我即刻就让二胖随您去取。”假装虚弱的干咳,李瑜暗地里提醒这郎中不要胡乱说话,更不要坐地起价。
同时他心里也不住暗骂,【这老头本事不小,可心却是大大的黑了。竟然敢借机敲诈我。
呸,这腋下夹东西,额头贴热壶,嘴唇抹白醋的手段怎么就被这老家伙识破了呢。难不成是我这咳嗽装的不像?】
【诶,识破就识破了吧就当破财免灾了,可能是小鸡拉拉尿-各有各的道。不纠结这事了。
反正刘老板不知道我装病,这么看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他这边心下嘀咕,床边刘备的双眼却是微微一眯:“腋下夹东西,额头贴热壶,嘴唇抹白醋?
这小子,跟我这江湖卖艺呢?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