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匪汉打出了真火,各自身上都负了伤,刀刀见血,一众看客似乎被激起了原始的兽性,纷纷发出热烈的吼叫。
突然朱门打开,洪一鸣走了出来,正好见到这副场景,眼皮不自禁跳了跳,脸色一沉,吩咐弟子去将这几人抓来。
铁林随同几个打手三下五除二,解除匪汉的武装,命人拖了回来,惹得周围众人不满。
“嗳,怎么就停了啊,我还没看够啊。”
“就是就是,只见点血就停了,我还想看死个人,我可是下了赌注的。”
“这丐帮也太嚣张了,多管闲事,还自称名门正派,我呸。”
一时间,舆论彻底倒向丐帮的负面,在场众人纷纷对丐帮口诛笔伐,更有甚者破口大骂。
洪一鸣拿了一个铁制的扩音筒,放在嘴边,道:“各位安静。”
众人出奇没有说话,他们倒要看看这丐帮祖师要说什么话,呆在这里许多时日,要是捞不到足够的好处,他们可不会轻易离开。
“我丐帮驻地义勇堂,岂是闲人可以随意践踏的,今日姑且饶了这几个匪汉,我丐帮亲自出钱给他们治伤,只是没有第二次,再让我看到在门口大吵大闹者,决不轻饶。”
洪一鸣这一吼顿时让大家冷静了下来,他挥手示意铁林将人拖去医馆,同时亲自镇守大门,严防小人挑唆冲撞大堂。
人群中的李保国有点遗憾,本想用这几个匪汉大做文章,没想到这洪一鸣不好忽悠,如此快速解决这起纷乱,保住了丐帮的颜面,也显示了丐帮的仁德,真是不好对付。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洪祖师在上,敢问你们丐帮是否通过吞并别人的义勇堂,拿来作为自己的驻地?”
一个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洪一鸣抬头看去,看到一个长相不错的青年,穿着一件劲装,颇为阳刚。
人群中有认出了这青年的身份,当下窃窃私语看起好戏来。
“你是哪里来的娃娃?”
洪一鸣不认为对方是来和自己叙旧的,但见他脸相颇为眼熟,忍不住开口问道。
青年拱手,有礼貌地躬身答道:“小子乃是南京金刀门嫡系传人李严峰,今日特来拜会老前辈。”
接着面色一转,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还请老前辈给晚辈解惑,这偌大的义勇堂到底是丐帮巧取豪夺而来,还是你们用计偷来?”
“是啊,快回答。”
“这李师兄说的对,我看你们义勇堂来路不正。”
“丐帮枉做小人。”
犹如炸了马蜂窝,在场众人纷纷躁动不安,言语激烈地质问。
铁林看看犹如光环加身的李严峰,再看看低下头沉默的洪一鸣,心里暗暗忐忑,觉得丐帮的胜算不是很大。
墙倒众人推,今日只怕是灭门之灾。
此时人群中,李保国得意地看着洪一鸣等人,暗道埋下的这个棋子起了大用,有李严峰出面质问,的确要比他们斧头帮前去叫屈更加有份量。
“你们胡说,这义勇堂本来就是我丐帮的产业,大堂上百个祖宗牌位,难道还是作假的么?”红了眼的洪岳站出来,义愤填膺道。
李严峰轻蔑地扫了眼洪岳,面对众人,指着义勇堂匾额道:
“据我所知,这义勇堂原先是斧头帮的产业,只是后来,丐帮这些人不知采用何种卑鄙的手段,将人家的宅子夺了去,而且地契和房产上明明写着,是斧头帮的名下。”
“不知哪里有斧头帮的朋友,出来证明一下。”
说完,当即有个斧头帮小弟上前来,拿来事先准备好的地契和房契,当场展示给众人观看,一时间舆论哗然,纷纷指责丐帮卑鄙无耻,巧取豪夺他人财产。
李严峰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冷冷地对丐帮众人道:“看到没有,请问洪祖师,你又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在法律上来说,这处宅子可是斧头帮的产业,你们是鸠占鹊巢。”
铁林心里冒气寒意,这的确是他大意了,没来得及办好相关产业证明。
不过在场的老江湖,心里哪一个不是门清,谁还去看什么法律文书,谁拳头硬就是谁的。
拿出这个东西,只是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已,免得事后被人诟病,影响自己的声誉,这叫师出有名。
这一手打得丐帮众人措不及防,让对方拿住了把柄,这下子士气顿时泄了一半,众弟子虽然生气,但却无可奈何。
“交出义勇堂。”
“交出义勇堂。”
不知是谁带头,众人纷纷挥手一致地叫起来,大有游街示威的意思。
李严峰见把握主动,便转身示意大家安静,装作老好人对洪一鸣道:“洪祖师,您看在场这么多侠义之士看不下去了,不如你们将义勇堂交出来平息众怒,实在不行,将丐帮绝学交出来分享给我们,那也行啊。”
此话一出,全场发绿光。
他们好不容易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传说中的丐帮绝学,没想到李严峰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最后还是转了回来。
关系大家的切身利益,容不得大家不重视,纷纷激动地耀武扬威,看来不拿到秘笈,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对对对,我们不要房子,只要丐帮绝学。”
“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
“交秘笈,丐帮存!”
甚至有人直接以剿灭丐帮为威胁。
李严峰见大势已在,早已是信心满满,当即上前几步,正要开口劝诱,却没想到洪一鸣先开了口。
“跪下!”
“什么?”
李严峰大懵,没搞懂洪一鸣话里的意思。
想让他跪下,笑话。
在家里除了那个威严暴躁的爷爷他怕外,天底下就没有怕过什么人,他可是金刀门嫡系传人,怎么会给他人跪下。我说的,上帝来了也不行。
“竟然你不跪,老朽就代你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个劣孙。”
说完,洪一鸣抄起木棍,打向李严峰,对方来不及反应,被打中膝盖骨,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呯地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辱我?”李严峰满脸装惨,这是给围观的众人看的。
洪一鸣冷视众人,光明磊落地问道:“你爷爷尚能饭否?”
“能饭!”李严峰脱口而出,接着心生好奇,抬头问道:“洪祖师,你怎么认识我爷爷,他老人家可是几十年没有出过门了。”
一棍下去,将李严峰打得挺胸跪好,洪一鸣这才满脸正色道:
“你爷爷叫李明风,你父亲叫李破军,娶了河西王氏之女,你们家中有个传家宝玉面真佛,放在你爷爷房间里的暗柜里,被你爷爷视为珍宝,平时不让你们看一眼,你小时候得过一场天花,侥幸不死……。这些,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我家的事,连隐秘之事都知道,你到底是谁,跟我家有何关系?”
李严峰满脸震惊,每听一句话就觉得不可思议,听完后他看见洪一鸣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其他的事情知道尚情有可缘,但玉面真佛可是金刀门不传之秘,知道的人也不过半数,洪一鸣又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到底跟自己家有什么渊源?
李严峰不知道的是,现在知道他家传家宝秘密的人,从几个人变成了无数人,从围观众人贪婪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了。
洪一鸣没好气道:“老朽是谁,就算是你爷爷来了,还要喊我一声大哥,你爷爷是我的小弟,结拜小弟,你得叫我声大爷爷,你说我是谁?乖孙。”
说话,洪一鸣抡起木棍,一边使劲打,一边破口骂道:“你这混小子,闹事闹到你大爷爷我府上来了,你看我今天不替你那娘娘腔的老爹好好教训你,尊重长辈前辈,都被你忘到狗肚子去了。”
李严峰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就是跪着认打认罚,好像就是如同洪一鸣所说的那样,洪一鸣是他的大爷爷,长辈教训孙儿总没有错吧,不管在怎么样,都不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