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无日月,恍惚间一天就过去了。
傍晚时分,猕生让王轩停了下来,说道:“你说你的太极拳缺了心法,我琢磨了大半天,有所收获,现在教给你,你试试。”
“好!”王轩欣喜的回道。
这一天的修炼,他的收获大到难以量化,身体早已疲惫,可精神却始终亢奋不已。
猕生开始讲述呼吸的节奏,还有运劲的方式,王轩则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尝试,发现太极拳果然又顺畅了很多。
那股进入体内的气也不再游离于四肢百骸,而是沉于丹田,积蓄为内力。
“多谢师傅。”王轩再一次感谢道。
猕生点了点头,说道:“嗯,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
王轩看了看自己被汗液浸湿的衣服,又闻着一身的汗酸味,摇了摇头谢绝了,说道:
“多谢师傅,徒儿还是回去换洗一下,自己做饭吧。”
“也好,还有几天就新岁了,你自己在夫子庙好好练习,年后我会在荣武巷开一座府邸,到时候你再搬过来修炼。”猕生又吩咐道。
“是,谨遵师傅教诲。”
王轩告辞离去,心情比之昨日又舒畅了几分,就差将前世那些经典歌曲哼出来了。
而在距离君子楼不远处的一座豪宅内,此刻却是挂满了白带,写上了“奠”字。
某偏厅内,甄敬德将一把名贵的茶壶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骂道:
“一群废物,还没有找到王轩那小子吗?”
一位带剑武仆单膝下跪,惊恐的说道:
“回楼主,他一早上就出去了,至今未归,不过楼主放心,我们的兄弟等候在夫子庙外,只要他一回来,一定会有消息传来的。”
甄敬德拳头捏的发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管他是怎么活着走出死亡谷,也不管他跟那两人攀扯上了什么关系,他既然杀了我二弟,我就要他用命来偿还。”
这是旁边走出一位青衣老者,低沉说道:
“甄楼主请放心,此事我们李家一定会帮忙查清楚的,绝不让你二弟白死。”
甄敬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
“李管家,我君子楼这些年可没少给李家送钱送东西,希望真的需要李家主出手的时候,可不要寒了在下的心。”
“家主年事已高,动手之事,恐怕……”李管家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甄敬德脸色渐渐阴沉,说道:
“李家的事我也知道,不需要李家主动手,只是霁月楼一直跟我们不对付,我怕他们从中捣乱,李家只要拦住张家的人就行。”
“一定,一定!”李管家笑呵呵的答应道。
这时,屋外有人跑了进来,急忙禀告道:“禀楼主,轩管事已经回夫子庙了,不过袁松捕头一直在夫子庙周围徘徊。”
甄敬德又愤怒的摔碎了一个茶杯,厉声说道:
“城主府,他们多管什么闲事?”
沉静片刻后,甄敬德又咬着牙说道:
“那小子让我甄府的新岁变丧事,我决不可能留着他过年,李管家,陪我一起走一趟吧。”
“好,老身就陪你去讨个公道。”李管家眯着眼说道。
……
夫子庙中。
王轩洗漱完毕,给自己煮了一锅鸡肉,准备好好补补身体,却没想到还没开饭就遇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李家管家也是武天城的上层人物,王轩还是认识的。
正当王轩思索这两人为何而来的时候,一柄剑鞘破窗而入,措不及防直接将他的铁锅打破,一锅好肉掉进了灶灰里面,连火都给浇灭了。
王轩脸色一下就冷了。
昨夜就是因为弄得天黑了,回来只肯了咸菜馒头,今天好不容易早回来了一些,煮了一锅丰盛的晚餐,居然还被打翻。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君子楼接二连三难为他,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王轩走出厨房,夹杂着七分火气的质问道:
“甄楼主,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打翻我这一锅好菜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甄敬德怒不可揭骂道:“你害死了我二弟,当然是来取你小命。”
王轩从旁边摸来一根手腕粗的竹竿,冷着脸质问道:
“你二弟自己冲进了死亡谷,被死亡谷的毒气毒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想问问,你君子楼让一群武者跟踪我,还想抓我回来,到底是何居心?”
“我给你们写词,你们给我钱,这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吧?”
甄敬德脸色越加阴沉,一阵青一阵黑的,接着长剑提起,朝王轩直接刺了过来。
“少废话,给我二弟陪葬。”
王轩将竹竿抬起,照着镇山七十二棍里面的招式打了过去。
甄敬德招式瞬间变化,想要直接将竹棍砍断,可王轩竹竿一抖,在刹那间躲过剑刃,还朝甄敬德的面门捅去。
甄敬德显然没想到这变化,只能退去。
王轩又问道:
“李管家,你也不主持一下公道?难道君子楼的意思就是你们李家的意思?”
李管家玩味的笑了笑,双手靠背的说道:
“轩管事别误会,这只是你和甄楼主的私人恩怨,我这也不好插手啊。”
“是吗?”
王轩不置可否的不屑道,目光却紧紧的盯着甄敬德,这才是他现在必须立刻解决的劲敌。
虽然领悟了两层境界,但他跟正常二流武者不一样。
他没有内力积蓄,也没有实战经验,甚至都没有称手的兵器,连镇山七十二棍也是现学的,战力怎么样还得经过检验。
不过,他有天命图卷。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会一手,不过这点耍杂的东西可救不了你的命。”甄敬德阴冷的说道。
王轩以竹竿指向甄敬德,目光逐渐平静的说道:
“你也许该死,但我却不喜欢杀人,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们君子楼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建议你,趁早离开。”
他毕竟是法治社会长大的人,对生命还是心存敬畏的。
“哈哈哈……”
甄敬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前合后仰,可眼睛眼中的恨意却在更上一层楼,直接吼道:
“就你还不想杀人,也不问问我是不是想放过你!”
说着甄敬德再次持剑杀了过来,只是这次又多了几分认真,可迎接他的还是那一根变化莫测的竹竿。
‘嘭!’
甄敬德一剑拍在竹竿上,劲道让竹竿一段裂成碎片,王轩翻转松手才保住大半部分的竹体,这时竹竿变得更像是扫帚。
王轩又快速抓住竹竿,朝甄敬德面门压了下去,那破碎飘舞的竹片反而多了几分杀伤力。
这时甄敬德朝上一削,终究是削掉了一截竹竿。
“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只可惜没个称手的兵器,不然真的跟你一战又有何惧?”王轩感慨中带着一丝轻蔑的说道。
这一下更加点燃了甄敬德的怒火,却让旁边的李管家开始冷静下来。
“小子,我杀了你!”
甄敬德状若癫狂的又冲了过来,王轩从旁边抓过一根完好的竹竿,再次朝甄敬德脚底下扫了过去。
接着棍身一转,又反向画了个半圆朝甄敬德脑袋打去。
甄敬德手中剑光闪烁,可那竹竿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是灵活的避开长剑,并直取甄敬德的要害。
“不可能,你的人生轨迹我一清二楚,你不可能懂这么玄妙的棍法!”甄敬德难以接受的咆哮道。
“你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王轩微微一笑,他觉得打到现在,对于镇山七十二棍的感悟在迅速提升,对付甄敬德也越来越轻松。
“别得意,我最厉害的剑术,才要刚刚开始。”甄敬德愤懑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