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添岁的指导下,梁克昭迎着三人而去。
似乎是看到了梁克昭身上捕快服,三人中的那个男人眼睛忽的一亮。
他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梁克昭的胳膊。
“大人啊!救命啊!救救我们啊!”
“怎么了?你先别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梁克昭也有点懵,这咋上来就整这出呢?
那男人一把将旁边的女孩拉了过来,而后一脸急切的说道:“大人,俺们是旁边李家沟的,这是我家女娃子,叫巧巧,”
“就在昨天晚上,俺们家那个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白色的聘贴,也不知道是被那个天杀的放下的。”
“那聘贴里写着,说是今晚子时,有个什么叫阴天子的,要来娶我家女娃子过门当鬼皇后!”
“村里的灵婆说了,这是鬼王在下聘贴呢,今晚就要勾我家巧巧的魂回去拜堂成亲!”
“灵婆说她没办法,我们只能来找大人了啊!”
说着话,一男一女拉着小姑娘,齐齐的跪了下来,甚至不停的磕着头。
“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女人吧!”
“求求您了,我家就这么一个女娃子,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也活不下去了啊!”
男人一脸的悲痛,女人已经是满面的泪水。
而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小姑娘,此时竟像是被吓傻了似的,竟是一脸的呆滞!
看到这一幕,梁克昭刚想说出心中的那句“世上没有鬼怪,有的只是恶人”,可突然间,他却又愣住了。
他想到了刚刚被降伏的那只镜子鬼!
“小哥,你看这……”
梁克昭僵硬的扭过头,看向了一旁啃着烧饼的阎添岁。
随着梁克昭的扭头,三人的视线也从他身上转移到了阎添岁身上。
而当看到阎添岁的装扮时,中年男人忽的一愣!
“赊……赊刀人!”
“正是!”
阎添岁微微一笑,打开了自己的包袱,而后取出了账簿。
翻开第四页,上面出现了几行字。
【大宁朝历,一七三年,七月二十六日。】
【丰源人士马宏,赊菜刀一把。】
【卜,家中煞气凝聚,子孙将有一难,若成,收铜板九文。】
【时限,三年!】
看到这一段话,阎添岁心中那叫一个复杂。
进丰源城的那一日乃是七月十六,他怀里揣着九个铜板。
而到了今日已经是七月二十五了,若不是中途去帮王武驱逐那镜子鬼,小赚了一笔,他这会已经破产了。
若是按照正常流程,预言马宏家的这九个铜板,这不刚刚好明天就可以到手吗?
“服了!”
阎添岁心中暗暗对老爷子道了一句佩服!
旋即,他看向了面前的中年男人:“马宏对吧?”
“嗯嗯是我!”男人连忙点头。
阎添岁将手中的账簿放到他的面前,而后指着上面的字和手印,问道:“这个认识吧?是不是你亲自按的手印?”
“没错!是我!”男人再次点头。
“那就成,”阎添岁收起账簿,而后道:“走吧,我去给你解决这件事,你把那九文钱给我备好,可以吧?”
“可以!这太可以了!”
名叫马宏的男人急忙点头,而后扶着媳妇和女儿起了身,在前方为阎添岁带路。
这时,阎添岁看向了一旁的梁克昭:“那么你呢?跟着我,还是?”
“跟你!我跟你!”
梁克昭急忙应和着,直觉告诉他,此行绝对有大收获!
……
夜幕逐渐笼罩了下来,李家沟已然没入了黑暗之中。
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村子,今晚却闲的有些寂寥。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
马家今晚会有恶鬼前来娶亲,这事早就已经在整个村子里传开了。
以防引火上身,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早早睡下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五人走进了村子里。
走进马宏家的小院子后,阎添岁四处打量了一下。
房间有些破旧,但是并不凌乱,四处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一看就是那种勤快人家。
院子里设计有三件北屋,一间东屋。
三件北屋中,其中一间是马宏一家人住的,而另外的两间则是客房。
至于那东屋,则是厨房。
很快,几人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个木柜子,以及一张土炕。
但刚一进门,原本还安安静静的马巧巧,这时突然惊叫一声,直接翻身上了炕,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一旁的梁克昭突然暗骂一声:“踏马的!这些鬼东西,就应该杀光宰尽!”
一旁,同样面色苍白的妇人此时也是再次开始了抽泣。
她上前,将闺女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母女两就这么躲在墙角处,脸上满是无助和恐惧!
一旁,马宏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两位大人!拜托你们了!”
阎添岁缓缓点头,而后招了招手,示意男人先出外面来。
来到院子里,阎添岁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而后询问道:“你先说说看事情的经过,我听一下他到底是整什么幺蛾子呢。”
“事情,还得从昨晚的那个梦开始说起……”
马宏沉思了片刻,而后缓缓讲述道:“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同样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梦里有个人说,他叫什么阴天子。”
“他说我家巧巧八字与他相合,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然后给我们放下了这份聘贴,还说什么今晚子时,会上门以重金求取!”
阎添岁点了点头,而后道:“那个聘贴呢?你拿给我看看。”
“我去给您拿!”
马宏立马跑了回去,没过片刻,他便拿着一份白色的聘贴跑了出来。
阎添岁伸手接过,掀开翻阅了起来。
“朕乃阴天子,因皇宫空虚,特寻找佳丽三千!”
“今遇尔女,八字契合,朕甚是欢喜,便定于今夜子时前来迎娶!”
一旁,马宏咬着牙关,有些惊惧的说道:“今天我试了一天了,不管是拿火烧,亦或者是拿水泡,都没办法损毁!”
“我甚至把它给扔到了河里,但不消片刻,它又会出现在我家的桌子上,就好像是缠上了我们!”
听完这话,阎添岁笑了笑。
“不用白费力气了,那鬼东西留下的是煞气之源,这份聘贴,不管你扔多少次,都没办法丢弃的。”
院子里,马宏愣了愣,而后默默的叹了口气。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