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罪尚且不及子,和况这本就和黎穆宁无关。
黎穆宁这番话也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岁安是顺着台阶下了,再闹下去只会给顾朝砚找麻烦。
“本公主大人大量。”
顾朝砚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示意岁安倒满:
“怎么,皇姐不想出气了?”
岁安差点忘了,他可是顾朝砚啊,除非诛心或身死,否则都不算出气。
“我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听见了么黎将军,朕的皇姐不计较,那你就赔个罪,惩罚就免了”
顾朝砚此时的样子,让岁安想起了商纣王帝辛。
黎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黎穆宁阻止了:
“哥哥……”
他剧烈的咳着,脸色瞬间苍白,黎骁熟练的扶住他,在他怀里拿出药给他吃下。
“哥哥快给公主道个歉,本就是你的错。”
“我道歉就是,快把药吃了。”
黎骁垂眸抱拳:
“今日是我鲁莽唐突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我原谅你了。”
岁安回答的十分敷衍,立马转头看向元兴:
“将黎小公子带出去休息,将御医也带过去。”
元兴看了一眼顾朝砚,见他点头才匆匆离开。
接下来晚宴在诡异的气氛下进行着。
久久不结束的晚宴让岁安昏昏欲睡,好在旁边有慕容清栀在,虽然话不多,却十分善谈。
见慕容清栀的目光,再次停留在自己的发簪的时候,岁安摘了下来:
“清栀很喜欢我的簪子吗?送你。”
慕容清栀接了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微微起身再次替岁安重新簪在了头上。
“公主可知这发簪是何物?”
“听阿砚说是贡品。”
那家伙还告诉自己,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人要,就只能给自己了。
而慕容清栀就知道,这个东西极大可能会落到岁安手中。
“公主这是前朝的东西,十分珍贵,家父偶然得来,后来让我放到了送入宫中的贡品中。”
“所以这算清栀送我的喽,那我得日日带着。”
“公主可要说话算话。”
二人闲聊着,顾朝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毕竟皇帝可以搞特殊。
天色渐黑,慕容清栀都随镇北候回去了,岁安依旧站在殿外。
[宿主,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要回公主府。”
岁安听元兴说顾朝砚生日快到了,可他是一国之主,什么都不缺。
[……回去干嘛?]
“给顾朝砚准备生日礼物。”
岁安记得原主小时候刚学会写字,就写下朝砚二字,让那个便宜爹赐名。
如果自己能找到那张纸,送给他,他一定会喜欢的。
[宿主你不对劲,而且你出不去,没人敢带你出去。]
岁安眯着眼睛,远远的看着:
“带我出去的人来了。”
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宁远王,看着站在夜色中的顾岁安,立马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
“岁安怎么在这,夜里寒凉,小心着凉。”
“我在等皇叔。”
顾岁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个狡诈的兔子。
“皇叔我能不能搭你的马车啊,我都好久没和皇叔说说话了。”
宁远王喜出望外。
“好,那就和皇叔一起回去,等你想回公主府了,皇叔再送你回去。”
一路上岁安只能说非常顺利,宁远王的车架没人敢查。
岁安也只是在宁远王小坐了一下,就借口天色已晚回了公主府,而宁远王差点把整个私库,都给她带走。
喜鹊跟在后面心里十分不安,毕竟陛下那个性子,要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公主,万一陛下发现……”
“没事,我们是去给他找生辰礼物。”
岁安低声说着。
自己这个公主的也太憋屈了,回自己家还要像做贼一样。
顺着记忆寻到住处,四处观望一番见无人,才悄悄推开门进去。
“额……”
竟然和顾朝砚准备的偏殿一模一样……
“公主,我们还是快些找到你要的东西,然后早点回去吧。”
喜鹊的话将她从惊讶中唤了回来。
“好,那我们分头找。”
岁安一顿乱翻,衣柜和梳妆台是真的没舍得翻乱。做为一个古风爱好者,那重工绣制的长裙,精致的发饰,舍不得舍不得。
“公主我找到了。”
喜鹊将从床下找出来的小盒子,捧到岁安面前。
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宣纸,纸上的字迹略显幼稚,却还是工整。
岁安将宣纸折好贴身放好。
“就是这个。”
“公主那我们回去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喜鹊被顾朝砚收买了呢,岁安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回去呢。
“急什么,我们出去逛逛再回去,你知道哪里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