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表面心狠手辣,实际小孩子一个的顾朝砚安抚好。
顾岁安才轻手轻脚的去让人熬药,即使有系统的加持,伤口还是隐隐作痛。
“九大爷你到底靠不靠谱?还是很疼。”
[要不要感受一下我没有加持的痛感?]
“不要了不要了,现在你是大爷。”
[我是九爷,不是大爷。]
“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早就把你奶瓶踢飞,奶粉给你扬了。”
喜鹊扶着顾岁安,心里疑惑自家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去,却又不敢询问。
岁安也没有千里迢迢去找御医,因为走出殿门不远,就瞧见了元兴。
“参见公主殿下。”
岁安瞧着元兴手里的药包,还真是和顾朝砚心有灵犀。
“元总管这是?”
“这是给陛下准备的药。”
“元总管还真是……贴心。”
元兴尴尬的笑了笑,长公主这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夸人的方法总是很独特。
“公主殿下说笑了。”
“这几日朝中事多,陛下有日夜守着公主殿下。本就有些病了,昨日又发热,奴才就准备下了这些药。”
元兴总不能说自家陛下怕苦,不肯喝药吧。陛下也是,这么大人了,昨天烧了一日,也不可肯吃药。
“给本宫吧,熬好了本宫会给阿砚送去,你先去照顾他。”
岁安挥了挥手,示意喜鹊将药接过来。
元兴也不推辞:“有劳公主殿下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目送岁安走远,元兴踩着被雨水冲刷了几日的石子路,向偏殿走去。
而早在几个时辰前,他就将顾朝砚病重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如此缺席一天上朝倒是有了理由。
匆匆走进殿中的元兴发现,顾朝砚已经起身了,只是眼睛腥红,皱着眉头。
“陛下……”
“皇姐呢?”
元兴熟练取下衣架上的外袍,替顾朝砚更衣,却发现本来合身的腰带,竟然有些长了。
“公主殿下去替陛下熬药了,奴才已经命人看着了,不会累到公主殿下的。”
“陛下昨日就该将药喝了。”
顾朝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并没有怪罪元兴的多嘴,只是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小时候朕只要一生病,皇姐就会来看朕。”
傲气的顾朝砚不懂得,如何补救和岁安的关系,只是笨拙的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护着。
“皇姐喜欢既然乖的,那朕便变成皇姐喜欢的样子就是了。”
小九要是听见这句话一定给他鼓掌,这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啊。
“那陛下也要以龙体为重啊。”
今日的顾朝砚似乎心情格外好,元兴平日若是这样说话,早就被赶出去了。
今日顾朝砚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将奏折拿来。
“陛下……这怕是不合规矩……”
自家陛下总是不顾男女有别,整日在公主身边,虽说是亲姐弟,可这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听过。
顾朝砚手段狠辣,加之宁远王归来,这些风言风语都被二人以雷霆般的手段压下了。
可这总归对顾朝砚的名声来说,不是见好事。
“你现在是想做朕的主了?”
“奴才不敢。”
元兴的膝盖结结实实的,磕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顾朝砚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了。
连续的发热让他感觉有些无力,看着手旁茶几上那盘岁安素日爱吃的点心,白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捏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果然,依旧甜的发腻。
“给朕倒杯茶吧。”
元兴如临大赦,连忙重重的磕了个头:
“陛下,这茶是宁远王特意给您带回来的呢。”
顾朝砚浅尝了一口,将口中甜的发腻的味道冲淡了些。
“皇叔是特意给皇姐带回来的,你惯会哄我了。”
“阿砚多大了,还吃这个醋。”
岁安端着熬好的药刚买进殿门,就听见了顾朝砚和元兴的对话。
远远的瞧着他一如既往精致的脸,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同。
将冒着热气的药放在顾朝砚面前,苦兮兮的味道,让姐弟俩都皱了皱眉。
“皇姐的便是你的,分什么你我,不过你现在得把药先喝了。”
“烫,阿砚一会就喝。”
顾朝砚看不都不看面前的药,扶着岁安坐在软榻上,心里记挂着她身上的伤。
“皇姐这几日好好休息,熬药的事还是留给元兴吧。”
接受到自己陛下的眼神,元兴连忙示意下面的人,将顾岁安的药也拿了上来。
独苦苦,不如众苦苦……
岁安看着面前这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药,这个顾朝砚……还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怎么能让他小瞧了,微微颤抖的手,却面不改色的端起药碗。
顾朝砚也不甘落后,两个人如同壮士断腕一般对视了后,一口将药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