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不?”
“疼,太疼了。”张兴隆捧着左手点头,眼泪淌出来。实在是太疼了。
“你怎么这么笨呢?往边上凑什么呀?”张兴军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握紧了拳头。
“这怎么办呀?”
“没事儿,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王志昌凑过来:“老疼了,我烧过,你揭起来看看烫多深,要是深了得去医院。”
“怎么揭?”
“就掀起来呗,那黑的,那是油,和皮连一起了,下边是熟的一揭就掉。”他老有经验了。
“不揭不行啊?”张兴隆有点害怕。
“不揭就烂了,捂着里面长不好,外头粘上这些都烫熟了还能长回去呀?再说那有毒。”
“揭吧,你自己慢点揭,轻轻的。”张兴军对张兴隆说。
经过这么一会儿,疼痛也稍微减弱了一些,张兴隆看了看手上。整个手都木了。
捏住黑点,就是油脂冷却后在手表面形成的一层薄膜,轻轻一掀,轻易的就扯了下来,露出下面一个坑,烫熟的都粘在油脂上了。
“捂住,你赶紧回家吧,拿什么包包。”张兴军看了看,好像没有想像中的严重,就让张兴隆自己回家去。
他这会儿可不敢跟着一起回去,肯定挨揍。
“用上药不?”
王志昌摇摇头:“不用,几天就长好了,就是得有块疤,鼓出来那种。”他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张兴隆看:“看看,就这样了。”
“你赶紧回家吧,上点药包上,别冻着了。我姥爷那有药。”张兴军吩咐了一声。
“你不回呀?”
“我有事儿呢,晚点回去,你先回去吧。”
边上火炉子里的木头着起来了,火势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大,不过热量大,周边地面的冰雪已经开始融化,砖头都烧黑了,热量散发出来。温暖如春。
张兴隆抱着手往家走,这会儿没那么疼了,降到了忍受范围内。
到了家里,和姥爷要了药粉,张兴隆自己上了药找出来纱布,可是在虎口这地方不好包,缠了半天也没弄好,总是往下脱,最后拿白胶布贴了一块纱布在上面,好歹算盖住了。
这会儿孩子都皮实,疼劲一过也就不在意了,小孩子伤口长的快,三五天的功夫就结了痂。爱点伤破点皮大人也不在意,问都没问。
就是出门要戴着手套,怕冻着。这会儿的孩子懂的事情多着呢。
晚上,张兴军探头探脑的回来,观察了一圈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张兴隆根本就没和爸妈说。
吃了饭睡觉的时候,张兴隆才突然想起来点事儿:今天没去学校。
“完了,光顾着玩了,老师让我去学校呢。都怨你。”他在下铺用脚蹬了蹬上铺。军用床没有床板,是铁皮绷起来的,软的,一蹬直晃悠。
“没事啊,又不是上课,你明天再去呗,老师肯定不说你。”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例行吵了几句,张景义在一边训:“成天吵吵,老实儿睡觉。”小哥俩就闭上嘴睡觉了。
第二天张兴隆有点忐忑的一个人来到学校,王老师果然没问他昨天的事儿,这才放下心来。
班干部也不是全都来了。
帮着老师统计期末成绩填通知书,写评语:该生在校期间表现良好,能积极参加班级的各项活动,保持个人卫生,能帮助同学积极劳动,希望在下一个学期再接再励继续努力,提高学习成绩。
学习好的同学就加一句能主动学习成绩优异或者优秀。
王老师带着几个人把班级后面的黑板擦干净,画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