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染心里如此想着,手下动作却未停下。两人隔的近,这雾林对人灵力的隔绝作用弱了许多。
她运起灵力,细细感受到了下他此时的状态,感觉到他体内的平静后,这才放心用琴音协助他。
红眼睛的白兔子见她动手开始抚琴,一蹦一跳的出了门,心想自己的任务可算完成了。
为了完成任务,它都把自己的清清白白的身子给牺牲了。
等这次宿主醒了,它一定要让他明白自己为了让他早点完成任务,到底是做了多大的牺牲。
屋内卧榻上,它家宿主还紧闭着眼睛,摒弃外感,对它此时的心思一无所知。
查明情况,白韵染稍微远离了他些,心静灵台清,下一刻,悠悠琴音响起。
此曲为佛台第四曲,弹的是众生平等,佛渡众生之音。
前几次在他清醒时,她弹的是佛台第五曲,主除煞镇魔之意。
此时他尚不清明,第五曲威力更大,她不敢贸然使用,便换了这稍微温和一些的第四曲。
灵力融入琴音,外界不闻,唯心可感,适合他此时的情况。
“铮——”
琴声轰鸣,白韵染忍不住一口血喷出。
冰灵千丝琴瞬间回到她体内,琴弦颤颤,悲鸣不止。
胸口气血翻涌,她却完全顾不上。
这佛台第四曲,竟是净不了他的心,反而被他反噬,差点断弦,连着她这个主人,也受伤不轻。
强咽下候间上涌的血气,她抬手准备再次感受下他此时状态,担心此次反噬也会伤了他。
手刚落到半空,身体下意识绷紧,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将她笼罩。
退!退!
白韵染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个字,只是哪怕他她动作再快,还是没能成功离开。
她的身子被定,视线落入一双纯黑的眸中。
如墨似血,腥而罪恶。比起她初见他那日,更甚。
眼前男子明明还是那个人,只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不同。因为此时他的瞳孔,已全无眼白。
整个眼眶都是浓的发黑的红,像只从地狱爬出,锁魂的恶鬼。让人一眼发颤。
“沈……沈公子?你,没事吧?”
她尽量将声音放轻,注入灵力,化用佛音。
“你身上,好香。”
“……”
白韵染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融入了佛音的声音停下。
“沈公子,你先冷静点!”
看着低头在自己颈肩轻嗅的男子,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人本就隔的近,如今他这么一俯身,脑袋伏在她脸侧,格外适合。
白韵染忍不住后悔,自己信了那兔子的鬼话,落得如今这幅田地。
哪怕她再不愿,如今动弹不得,便如只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沈厌!”
温热的呼吸在颈肩轻轻拂过,似是落下心尖,让她忍不住轻颤。
此时的她哪还管什么会不会惹怒他,又该如何让他恢复清明。
若不是她此刻动弹不得,早几巴掌把这浪荡子给打的吐血三升,晕迷不醒!
她面上气的不行,那头被心魔控制了的沈厌却是半点不受影响。
听到她愤怒的声音,他倒是没再将头埋在她颈肩轻嗅,却又将视线落在她脸上,一动不动。
白韵染被他看的心里发慌,心里警惕又紧张。
“你……”
余下的话尽数落于两人唇间,被他吞.咽。
白韵染一时忘了反应,瞪着眼睛,死死盯住他。
直到舌尖一点痛,她才猛地惊醒。原本因为反噬吐了血,口中,喉间皆是血腥味。
如今再被他这一咬,一时分不清这血味是她伤口的,还是她舌尖的。
一腔愤怒,憋的她脸色通红,落于耳中,却只余几声断断续续的呜咽。
动弹不得的白韵染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而这要杀之人,自然是面前轻浮于自己的浪荡子。
亲吻半刻的白韵染在因不会换气而有些难受时,终于是被沈厌给放开了唇瓣。
“不要脸的浪荡子!等我能动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白韵染一时气急,只能说些狠话来出出气。
她也到这时才明白,为何总有人喜欢说狠话,实在是被逼无奈,怕自己被气死。
“香香的,软软的,喜欢。”
白韵染眼看着这狗男人视线又落于自己唇上,心里难得有些慌。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怂不行。
“沈厌,我是白韵染,唯一一个能压制你体内煞气的人,你要再怎么对我,我就再不给你治病了!”
“嗯?”
见他好像有反应了,白韵染再接再厉道。
“只要你现在立马解开我的束缚,我就答应继续为你治病。”
她死死盯着他,想看他如何反应。
“香香,抱。”
“沈厌!”
白韵染被他一个扑倒,身后就是地面,悬空感让她心头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嘻嘻,好玩吗?”
好玩你个鬼!
就在她将要摔下卧榻的那一刻,腰被一只手捞住,用力一搂,人便跌入一个冰凉凉的怀抱里。
白韵染现在已经放弃挣扎了,说又说不通,打又动不了。她还能做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两人此时跌在一起,他躺着,她趴在他身上,姿势暧昧得不行。
白韵染虽然不懂这种事情,但到底是知道这姿势分外不妥。只是她此时心态已崩,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见她神色厌厌,垂眸不看自己也不说话,沈厌有些慌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话说着,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乱摸。
“你受伤了。”
见他鼻子嗅了嗅,神色紧张,白韵染已经分不清他这是想明着轻浮自己,还是真的被心魔控制,非他本人所愿。
“我没事!”
白韵染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被他这一通乱摸又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