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麟先是一惊,随后脸上便露出一丝喜色,躬着腰麻溜的窜到了韩临渊面前:“殿主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做到。”
“柳潇家里如何了?”
“这……”陈远麟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有跑回去把门关上,然后又再到韩临渊面前:“殿主啊,您是不知道,今天有大事要发生呐!”
“嗯?”韩临渊坐在了凳子上,可手里紧攥着塑料口袋,生怕被秦秋婵抢走:“仔细说说。”
“是。”
陈远麟应了一声,随手搬了个凳子就坐在韩临渊面前,朝他绘声绘色的说道:“昨夜,柳家的公子被查到在场子里吸粉,据说是吸嗨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恰好啊,又碰见警察突击检查,传出来的消息是说柳少他拒捕袭警,然后直接被击毙了。
柳老板自然不服,要求查验尸体,照理说上面也该同意的。可是您猜怎么着?”
韩临渊理都没理会陈远麟,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说下去。”
“诶。”陈远麟应了一声,继续说道:“上面同意是同意了,让柳老板来市里亲自查看。
柳老板连夜赶到本市,车子火还没熄呢,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在省会里的所有场子全部被警察给扫了。”
“挺有意思的。”韩临渊顺手就把烨吹凉了的豆浆端了起来,直接喝了一口:“然后呢?咱们的柳老板该不会心脏病发了吧?”
“怎么会!这柳家可都是他一个人一拳一脚打下来的。”
陈远麟惊呼一声,眼神之中还透露着敬仰之情:“可是啊,人终究是会老的,柳老板也没了那时候的豪情了。据在场的兄弟说,柳老板点了根烟还没抽完,就直接被拷走了,走之前柳老板还说了一句话。”
韩临渊把豆浆放回了桌子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什么话?”
陈远麟仰起脑袋,学着古人的样子道:“我若归去,川省必乱矣。”
“哦。”
看着韩临渊风轻云淡的模样,陈远麟感到十分尴尬,只好站起来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哈哈,那什么,殿主大人,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然后呢?”
陈远麟一愣:“什么然后?”
“你说今天有乱子。”韩临渊从桌上抽了张纸出来,擦了擦嘴:“但你说的都是昨天的吧。”
“哦哦。”陈远麟见韩临渊来了兴致,连忙又坐了下去:“您想啊,这柳家本来在川省就是一方豪杰,且不说他空出来的场子有多少利润,就单单是他被上面罚没的那些东西,就够市场洗一次牌的了。
所以今天不管是和柳家是合作关系,还是竞争关系的,都会来本市商谈。”
韩临渊手指开始在桌子上规律的敲打着:“所以……你们这是要开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
还没等陈远麟开口呢,秦秋婵就蹦了起来,直接凑到韩临渊身旁:“官人!我要去!”
“武林大会?”清源在一旁歪着脑袋问道:“那是做什么的?”
陈远麟恭敬的朝着清源道:“这位上仙,武林大会其实就是一堆江湖上的人讲江湖事的地方。”
“江湖?”清源转头朝秦秋婵问道:“婵儿!就是你昨晚和我说的江湖么?”
秦秋婵连连点头,朝着清源兴奋的说道:“对!想不想去看!”
清源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看向韩临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手指敲打的声音随即停止,韩临渊抬眼看向陈远麟:“地点在哪儿?”
陈远麟恭敬道:“九龙大厦。”
“这名儿真俗。”韩临渊吐槽了一下,但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一盘醋溜土豆丝都要199的地儿,他也就只能听听。
“嘿嘿,是啊。”陈远麟朝着韩临渊躬身笑道:“小的和他们老板有些交情,殿主不喜,我明天就叫他改了!”
“你是个聪明人。”
韩临渊刚站起身,陈远麟躬着的身子就再弯了几分:“说吧,你想要什么?”
陈远麟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丝得意,语气也不再轻浮,双膝一屈,直接跪倒在地,脑袋紧贴在地砖上:“小的想请殿主帮忙改命!”
自从韩临渊昨夜就仔细翻阅了合同细则,虽然没看个遍,可也从目录上挑了几个自己较为感兴趣的熟读。
而关于自己的工作性质也有了更加细致的了解,像陈远麟所说的改命,还真就包括在他的工作范畴之内。
只不过就他现在的水准……可能也就能帮帮小昆虫什么的。
“帮谁?”韩临渊又再仔细打量了下陈远麟:“你么?我看你过的蛮滋润的。”
“不是小的,是我女儿。”陈远麟语气之中再没了之前的浮夸:“她自小体弱,大夫说只能活到九岁。”
韩临渊眉头紧皱,虽然他自小是个孤儿,可他也知道父母对于子女的感情:“先起来吧。”
陈远麟朝着他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才缓缓站起身:“谢殿主!”
他额头已经叩红了,可见刚刚那三个响头没有半点水分。
“行了,你女儿多大了?”
陈远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八岁半。”
韩临渊:(°ー°〃)?
“我……”韩临渊强忍着吐槽的心,朝陈远麟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先天性心脏病还能控制,可是脑部肿瘤已经扩散……”陈远麟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哭腔:“我和她妈妈都没有选择化疗,想着是让她美丽的离去。”
“烨。”
韩临渊也不顾陈远麟在场,直接把烨叫了出来:“你说癌细胞算生物还是非生物?”
陈远麟呆滞的看着一个白发老头从韩临渊身边飘了出来,顿时心头一颤,压根没听清韩临渊说的什么。
“我的主人。”烨朝韩临渊笑了笑:“你让他把人带过来不就知道了?”
“别了。”
韩临渊看向陈远麟,眼神之中少了些蔑视,而多了些尊敬:“咱的姑娘们不也想去转转么,还是我们去吧。”
陈远麟自然听出了韩临渊的意思,连忙再次跪倒在地,脑瓜子磕下去没有一点犹豫的。
可这次下去,他却没有感到半点疼痛,只有满心的欢喜:“谢韩殿主大恩!”
“你要再跪一次,这人我就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