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胖看着被他一巴掌闪飞,消失无影无踪的苏红娘,嘴角轻咦一声:“这也太轻了吧,没吃饭吗?”
接着又肉痛了起来:“这一巴掌把她直接闪飞,怕是伤得不轻,怕是要不少药材吧!”
奶胖心虚的看向秦诚,小声问道:“秦大哥,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是下手重了点,可谁让她出来吓人呢?”
秦诚耸了耸肩,一副她就活该的模样。
“就是,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要是吓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吓不到小朋友吓到那些瞎猫瞎狗也是不对的,她就是活该,
要是再让我见着,我非一拳打爆她不可!”
奶胖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板,接着笑嘻嘻道:“那给她治伤应该不是免费的吧!”
“咳咳,自然……”
就在此刻,林间响起了一阵唢呐,天空仿佛开了一道口子,洒下一片皎洁月辉,林间也赫然明亮了起来。
举目看去,一对穿着花花绿绿的童子,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蹦蹦跳跳无比欢快,再后是几个穿着红装,提着花篮,撒着惨白惨白花瓣的妙年女子。
紧跟着又出现一大群吹着唢呐乐队,和一顶帘子上刻着‘奠’的花轿,以及花轿旁提着灯笼的女人。
这些人脚不沾地,身轻如燕,如阴风一样,直溜溜的飘了过来。
“耶,秦大哥,嫁娶出殡不都讲究个良辰吉日,这大半夜娶亲,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奶胖摸着脑袋,疑惑不解。
还不等话音落地,迎亲队伍便停在他面前,提着灯笼的女子上前一步,做一个迎接的姿势道:“姑爷,吉时已到,我们该上路了!”
“姑爷?”
奶胖微微一愣,环顾着四周,再次看向提着灯笼的女子的眼神,这是叫他?
叫他姑爷?
奶胖两眼一横,面色变得极其凶恶。
“姑爷?
你们叫谁姑爷,再叫一个试试,信不信胖爷我给你两耳光,让你清醒清醒?”
叫他姑爷?
他奶胖除了昨晚遇到的雪儿姑娘外,他就没跟第二个女人说过话,而她们一上来就叫他姑爷,这不是故意毁他声誉吗?
这要是让雪儿误解怎么办?
何况,他秦大哥还在场呢?那他秦大哥会把他当成什么?
奶胖顿时就来气了,几个推攘,差点就把提着灯笼的推到了地上,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迎亲队伍彻底的看懵了。
一时间,迎亲队伍那本就古怪的表情,更是古怪了起来。
“姑爷,我们是……”
“你再叫一个?”
奶胖怒了,倾斜着身子,瞪着大眼,手指搓在提着灯笼还想解释的女子脑袋上,冷声呵斥。
那气势简直不要不要。
“这,我们认错了?”
提着灯笼的女子懵了,吓得缩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迎亲队伍也紧跟着悄咪咪往后退了几步,全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盯着奶胖,心底发毛:“这家伙明明是人,为什么就一点也不怕我们呢?”
“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快速看向了提着灯笼的女子,要是不把眼前这个彪悍…嗯嗯…可爱…霸气的姑爷带回去,他们也就不要回去了。
提着灯笼的女子不管是迎亲还是嫁女,哪次不是她随同,七寸林二十四小时全天在线的媒婆岂是浪得虚名,然这次,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关键是这还是雪儿姑娘的婚事,要是耽搁了……
媒婆吓得浑身哆嗦,身体都出现了皱褶。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开口道:“姑……是雪儿姑娘让我们来接你的。”
她是真害怕了,‘姑’字出口,‘爷’字都给活生生吞了下去。
“雪儿姑娘?
你们是雪儿姑娘派来接我的?”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呢?
你没受伤吧!
要不,熬两副药吃吃?
九折哟!”
奶胖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还自以为关心她们。
殊不知他的话落在她们耳中,却变成了一脸懵逼:“人间的药也能给我们治病吗?”
“咳咳,姑……时辰已到,我们出发吧!”
媒婆咳嗽两声,打断迎亲队伍继续胡思乱想,毕竟,那边的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们不能再耽搁了。
而且就算要打听人间的药能不能给他们治病,那不是应该等到新婚燕尔之后吗?
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他们是有多大把握,人间的药能治好被肢解的躯体。
“那好,出发吧!”
奶胖回头看了一眼秦诚,待秦诚点头后,便走上了花轿。
很快,林间又响起了唢呐声,花瓣飞舞,童子欢闹,朝七寸林而去,只是这次与来时的方向并不一样。
似乎为了赶时间,抄了近道。
看着那方向,秦诚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这巧了!”
去往七寸林的近道上,有一个年近半百,长得干瘦干瘦,看上去活不了几年的男子正忙碌着。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称南陵阴阳相师的方琼。
方琼灭了香烛,拾起还能二次利用的纸米等,便要去唐家。
唐震现在魂魄虚弱,他只需要稍施展手段,便能再次控制,而破坏他好事的小子此刻也正遭受着苏红娘的折磨。
他完全不用担心他还有精力再去从中作梗。
“小子,等我收拾好了唐震,在来欣赏欣赏你被折磨后趴在地上像只死狗的模样。”
方琼嘴角挂起冷笑,木剑上扛着包袱,径直朝唐家而去。
刚走没几步,一道炊烟乱流从远方砸了过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红娘?”
方琼看着重重摔在地上的苏红娘,面色一沉,一脸狐疑:“如此媚术,竟然没能将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给拿下?”
不说秦诚正值血气方刚,心火旺盛,情愫爆棚的年华,就连他这个年迈半百,一年内有无皆可生活无忧的半老头都差点把持不住,破门而出。
他是如何做到的?
方琼愣住了,恍惚间,他突然想到他忽略了重要的一点,秦诚身上有着法器,诸邪不侵,他还没将他手上的法器夺过来呢?
可她身上压根就没有法器所伤的痕迹呀?
方琼懒得去猜,拔剑直指苏红娘,冷喝道:“红娘,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红娘扭转身躯,看了一眼方琼,喷出一股红烟:“丑,好丑,好丑好丑!”
“说人话,呸,说鬼话,呸,说实话!”
苏红娘没能拿下秦诚,那他在怎么控制唐震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落得被他一器破万法的下场。
而且,唐家人已经知道了玉坠的缘故,必会加大防御,派人追查,同时还有可能去请更厉害的阴阳师。
他必须的尽快控制唐震,否则,一切的一切都来不及。
方琼急了,厉声呵斥。
内心更是万分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了秦诚呢?
而就在此刻,远处响起了一阵唢呐声,一束月光洒了下来,眼前出现了一对欢快的童子。
“这是,阴,阴婚?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