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的时候,李锦决定回家看看,今天只有姥姥一个人在家,肯定会有点不适应。骑自行车回家吃饭再回来不耽误下午上课。
崭新的自行车在学校的车棚里极其显眼,她紧走几步拿出车钥匙,弯腰开锁,直起身,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
“干嘛?”
看到盛一鸣,李锦很自然地退后一步。在这个学校谁招惹上盛一鸣,谁就是全校女生的公敌。
“我的自行车胎爆了,你带我一程吧。”
顺着盛一鸣的目光,停在一旁的一辆赛车型车笼头的自行车后轮果然是瘪的。
带还是不带?
前两天他骑车带她上下学有两三次呢!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李锦爽快地拍了拍后车座:“坐吧。”
盛一鸣挑了挑眉毛伸开长腿跨座在自行车上,李锦用力拉了拉自行车笼头,总算没有出丑。
自己骑车和带人骑车的感觉完全不同,特别是在人群中享受高度注目视的时候,简直像从桑拿房里出来,大汗淋漓。
总算出了学校,没有了让人如坐针毡的注目礼,身体自然放松下来,冷风一吹,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她打个哆嗦。
他喊停。
在街边停下,他跳下车说了一句“等一下”,飞快地跑向路边的一间店铺,很快出来,手里多了一杯冒热气的饮料。他把饮料递给她:
“红糖姜茶,对女生好。”
他上前扶住车笼头,目光望向前面的红绿灯。
捧着热茶手心暖暖地,脸上也有鲜活的颜色,刚才被注目礼扎心的感觉变成了极度舒适,望着他斧雕石刻的侧颜,喝一口甜辣的茶饮,简直不要太暖心。
“晏北樵升职了。”
他淡淡地说,目光依然盯着前方,似乎有意回避她的目光。
“他在读书升什么职?”
李锦觉得莫名其妙。
“他读的书不是一般的书,他说过你本来也应该去的,但是你拒绝了。”
他回过头看着她,那目光透着不可思议。
“我没拒绝过什么,我只想学医罢了。”
李锦转着茶杯,蕴蕴的热气让她的双唇像在晨雾里开出的花。
“加油!”
盛一鸣跨上自行车。有梦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能为坚持构想的更让人佩服。
姜茶一时喝不完,看他已经跨上了自行车,李锦斜坐在后座上。
“你为什么不能上航空学校了?”
喝人家的嘴短,忍了好几天的疑问全当关心提出来。
李锦斜着看着盛一鸣的侧脸。
他的下颚骨很明显,是那种圆中带方的感觉,不像晏北樵是流畅的一道弧线。
去,干嘛要想晏北樵呢!他在意气风发还要远距离指点江山,操控发小为他做事。
李锦噗嗤差点把含在嘴里的姜茶吐出来。
“体检结果我色弱。”
“色弱是什么?”
这不能怪李锦的认知,在她的世界从来没有听过这两个字。
“对颜色辨别能力差。你看前面的红绿灯,我对绿色的辨别力差。”
“还有这种毛病!不能治吗?”
“先天的,治不了!也许等你医术有成可以帮我治。”
盛一鸣扭头对李锦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