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一句话堵的梁老无话可说,一代名儒的梁老仔细的打量着夜染璃,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从一个小孩子嘴中所说出。
夜染璃笑着说:“夫子,我乃真心向您求学,之前冲突冒犯了您全数无意之举,还请见谅。”盈盈一拜向老夫子道歉。
“公主,老夫可担待不起啊。”梁老虽嘴上如此说却也不见其动作,道是接受了夜染璃的道歉,文人清高受之一拜也并无防。
“夫子,父王名我天黑前务必回宫,璃儿就先走一步,在宫中静候夫子。”
夜染璃看看天色向道别,梁老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开。心中暗想此子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确实不能单凭几日里来的相处,就断定是璞玉还是朽木。不由得抚起胡子,轻声笑了笑。
梁老确实也是守信之人,第二天向夜熹报道之后便来到了书斋,之后便派人通知夜染璃下午来上课。对于梁老的归来夜染璃确实是挺高兴的,她在宫中无师无友,王后的故意放纵,夜熹的溺爱,自己母妃的不闻不问,都无法使她成长,每一言一行都是靠着她的玲珑心思,也从没有人告诉过她错与对。
“夫子,今天我们学什么?”夜染璃吃过午宴也没有休息便早早的赶到书斋,一见夫子便开口问他,夜染璃本身长得就十分讨喜,加上人又精明,此时二人早已心无芥蒂,梁老从心里也是认定这个学生的。
看见她急不可耐的模样缓缓说道:“先不急学,你先告诉为师,之前上课究竟为何睡觉?是因为讲的太枯燥乏味了吗?”
夜染璃也不怕说实话他生气,便说道:“夫子上课很生动,就是内容过于简单。我第一天便懂了,可是夫子还要讲上好几天,所以一时走神便睡着了。”
“原来如此,人各不同,本来就要因材施教,一开始我只当你是普通孩童,也是从对韵教你,可是你觉得过于简单,并没有像我提议,上课睡觉也是大不敬。”
梁老一本正经的告诉夜染璃,夜染璃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也很是期待梁老这回该怎么教她。梁老觉得训够了看夜染璃神情也不并没有不耐烦的神情,心中暗叹孺子可教也。
这才开始教她对韵,梁老发现她认字极快,背文章也是只要是他教过一遍她便能倒背如流,就算是极为高深的文章他讲解一遍,她也能够一知半解。梁老心知如果用一般的法子来教她,多半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而此等璞玉却也是浪费了。
梁老发现夜染璃言语犀利,头脑思维灵活,极其适合做一位辩论家,只可惜是个女子,否则将来又是一位国之栋梁。
叹息之间,又暗暗决定传授衣钵与她,至于她日后能走多远,还是要看她自己了。这个弟子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年幼知礼谦逊好学,不免得又去抚了抚他的胡子。
夜染璃说学倒也不是假把式,每天除了背书就是去听夫子授课,然后回来就开始练字,也幸而她的寝宫离书斋并不遥远,她告诉梁老,早慧易妖,若是日后有人问起,你大可说是个不成器的,若不然他们便会觉得我肯定是有了什么别的心思,我不过是只求自保罢了。梁老也深知若是她的天赋被人察觉,迎来的将会是什么,也不由得又感叹生在帝王家,从小便注定不能像个普通孩子一般天真。
不过数月余,夜染璃便能认得许多字了,也能够出口成章,趁午睡没有人又偷偷拿出那老头给的那本破书,说来这种感觉也实在是奇妙,之前看就感觉是在看天书一般,而如今便能看懂几句,虽也是一知半解。
只见的那书上赫然写着百战奇略,原来是本兵书啊,夜染璃嫌弃的撇了撇嘴,自己又不去行军打仗看什么兵书。
不过是之前从未在夫子那里学到过此类,便好奇的看了几页,谁知这书虽然是兵书,可是撰书之人也是极为幽默,将作战原则与行军策略写的倒也是有趣,夜染璃大致翻阅了一下,里面记载极为详细,将每一种作战方式都详尽写入书中,书中自序此书记载皆是前人真事,特编此书以供后人参考。
夜染璃观后确实知道那老头为何如此宝贝此书了,这也是本奇书,里面将每一种战场上所会发生的事情以及应对方法都有所记载,若是遇见个好的主帅,知己知彼灵活运用,定能百战不殆。夜染璃此刻却又是猜不透那老头究竟是何心思,无端端让她看什么兵书,一走这么久还说教自己功夫呢,大骗子,夜染璃很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被那老头拿一本书给骗了,心里暗暗骂道。
夜染璃自跟随梁老夫子学习之后,便很少见到夜熹了,一来夜熹宠她知道她早起要背书,便允许她早上大可不必来请安,二来,夜熹最近可谓是内忧外患,朝堂之事便有够他愁得了,整日里皱着眉头暗思,也无暇顾及琐事。
有日里夜染璃在花园遇见夜熹,见他神色郁郁,向他请安他都没有理会,后来像夫子打听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夜染璃不禁好奇,究竟出了何事能将自己的父王愁成这个模样,梁老夫子也是提醒她,不该知道还是不要多去问,省的无端招致麻烦,她羽翼未丰知道太多也并无裨益,自添烦恼罢了。
梁老说半开玩笑的和夜染璃说道:“还真是如你所言,非常之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