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的两个好兄弟,海洋因为几年前自己反转鸳鸯而郁闷,九山因为大老远跑去天津吵了一场架而郁闷。他在德国的好兄弟二哥蒙托利沃最近也有些小郁闷。
二哥的郁闷来自身边的妞。
自从十五岁那年在亚特兰大的公园树林里,那方面被一个塞浦路斯大妞给启蒙了以后,二哥迅速成长为欢场小哪吒。清秀一表人才,一头碎剪长发,阳光下的忧郁。运动员的体格,而且满肚子经纶的样子。既有少年的青涩和奔放,又有诗人的深沉和浪漫。婉约派和意识流融为一体,后现代与写实主义浑然天成,从里到外根本没有让人可以挑毛病的地方。
更重要的一点,蒙托利沃勤学苦练,把某种男性技能磨练得炉火纯青。大家再想想二哥的绰号是怎么来的!天赋异禀加上孜孜不倦,二哥在三尺床榻上所向披靡。无论是招式的精湛、棍法的触类旁通,还是硬度堪比嫪毐转轮、长似巨蟒出云、耐久而酣战不休,二哥都已登峰造极。蒙托利沃要是去拍片,导演根本就不用切镜头,长镜头从头至尾一气呵成。
如果说二哥在足球上还只是个略有大成的天才少年,那在不可描述方面蒙托利沃已然臻至化境。
所有因素加在一起,二哥在夜场非常受欢迎,这些年他也因此虚荣心颇为满足,走进走出都是一副情圣的气质。可最近,蒙托利沃咂着嘴里觉得不怎么是味儿了。
二哥是高智商的人,他知道夜店那些妞不是真的对他有多少感情,只不过喜欢他小鲜肉加器大活好罢了。而且在夜店这种场所讨生活的妞有一个传统每个妞背后都要养个小白脸。这种传统一是为了给别人看也是为了给自己说:虽然坠落风尘,但我仍然不缺人真爱。还有一点就是,妞需要一个能和她接吻的人。众所周知,这种场所的妞价钱谈合适了,你怎么都可以,唯有接吻不可强迫,吻是妞的尊严。她们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散发爱意,与她相拥相吻在一起的男人。
二哥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也清楚和那些妞混在一起根本不是爱情,互取所需而已。二哥也一直其乐陶陶沾沾自喜,万花丛中过乐在其中。不过,从新赛季开始,蒙托利沃渐渐觉得不是味儿了。
以前和兄弟们一起去夜店是二哥最风光的时候,众芳相拥争宠,让他脸上倍儿有面子。可最近因为兄弟们都名草有主,心有所归,大家夜店去得少了,明显心被家中的人牵挂着,二哥有些失落,多少还有点妒忌。
别看默特萨克和谢莉尔经常吵吵闹闹,可人家谢莉尔那小家碧玉的样子,谁看了不觉得舒坦?刀疤的瓦西芭,冲是冲点,小辣椒似的,可那种青梅竹马患难与共的感情,那个男人不眼热?
卓杨那个骚货,先是乌克兰学姐,虽说那妞名声好像不是太好,可你看看人家那气质,全德国也找不出几个来。更别说中国李,清水芙蓉一样,大方灵秀,超级有钱不说,还那么体贴。
屠夫那个黑炭头,身边的高中女生一个赛一个水汪汪,哪个男人不心疼,看着都让人爱不释手。
兄弟几个小聚的时候,各自的妞往旁边一坐,个个拿得出手,谁脸上都特有面子。就连一直很挫的小猪,也明显开了窍,虽说前一阵子那个斯嘉丽确实有些膈应,可除了那对灯笼别人也说不出个什么。再说人家小猪已经把肉灯笼赶回比利时了,刚勾搭上一个小演员,长得有条有盘儿。
我呢?我能带谁出去跟哥儿几个聚呢?小桃红碧姬吗?头天晚上才出了默特萨克的台。赛金枝茱迪吗?连俱乐部看门的齐克勒大叔都知道她屁股上有颗痦子。黑蝎子埃莉诺吗?半岛上的雄性除了赛虎,谁他妈不知道她嗨的时候标准伦敦腔就变成了一口祖传非洲土著口音。
二哥越来越觉得那些妞没意思了,品起来都差不多,大黑马大白马大金马都是大洋马。他有心改变自己的妞风,可问题是:二哥没有追过妞,从来都是妞在追他。二哥也不知道改变的方向在哪里?应该去追什么风格的妞。
跟着马迪堡队来到荷兰鹿特丹的二哥还是有点小郁闷,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球场上的状态,二哥成了比赛场上最耀眼的明星。
马迪堡来到鹿特丹是参加欧洲联盟杯第二轮首回合,客场对战费耶诺德的比赛。
鹿特丹是荷兰第二大城市,曾经长期是世界第一大港。不过现在中国的上海、深圳、广州、青岛、香港早把它甩得连尾灯都看不见了,宁波、天津、大连、唐山、连云港眼看着分分钟就要把它超过去。不过,鹿特丹在欧洲尤其在荷兰还是很牛逼的,矬子里拔……
如果说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是世界的性都,那鹿特丹就是陪都。两个城市什么都比着来,你红灯一条街,我就红灯城你抽大麻合法,我当街就敢让卖摇头丸你同性恋可以结婚,我就让神父去给俩爷们儿唱赞歌你小学生会游泳就可以毕业,我这里只要认全二十六个字母就给发文凭……
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还互相瞧不起,都觉得自己比对方牛逼,这方面有点像那些年的重庆和城都……
从宁静典雅的汉诺威来到鹿特丹这么一个灯红酒绿的大埠子,马迪堡的少爷们难免心骚难耐。不过,想归想,都知道明天要比赛,谁也不会偷着去干出格的事。少爷们属于没节操但有底线的人,职业精神比上不足,比下绝对有富裕。
说起是两个国家,其实汉诺威到鹿特丹的距离比西安到洛阳还要近些。放在平时,马迪堡一般都会一大清早出发,晚上踢完比赛连夜返回,大巴都行。但因为这是联盟杯赛,又是面对荷兰传统豪强,马迪堡俱乐部非常重视,全队提前一天抵达,第二天踩场,晚上比赛,然后再飞回去。
一帮少爷们不出去归不出去,但都齐刷刷趴在酒店的窗台上组团过眼瘾。满大街来来往往的莺歌燕舞,土包子们品头论足,看谁都像花魁,瞅谁都是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