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价上到底有几个零,白木承已经记不清了。
他和有纱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老板倒是很热情地为他们二人量着尺寸。
“唔,这位先生应该是拳击手,或者格斗家?毕竟是铃木小姐的朋友嘛!”
老板自言自语着,“西装的话,要考虑到可动性,以及之后主动增重的可能……”
“至于这位小姐,是高中生?定制款不太合适,还是在那款裙子的基础上改良一下吧。”
“哦哦,对对,还有饰品和鞋子,应该也需要的吧?”
“……”
兄妹二人被老板转得有些晕。
到最后,老板朝两人微微鞠躬,与真纪约定明天下午来取衣服。
……
走出服装店。
有好朋友送自己衣服,有纱当然是很高兴的,尤其那还是独一无二的款式。
她走在前面,哼着调子。
后方,白木承则对真纪小声道:“喂,这衣服是不是太贵了些?”
让朋友破费,白木承始终有些不习惯。
“还好吧。”
真纪耸了耸肩,“大概我两天的零花钱。”
白木承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看来,的确是之前朴实无华的生活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别在意,就当是你帮我忙的酬劳好了。”
真纪拍了拍白木承的肩膀,“而且,优秀的格斗家想赚钱还是很简单的啦!”
这话的确不假。
哪怕是那位排位赛一轮游,被白木承打败后就直接退出的太中优介,也好歹是大卫拳击馆的招牌。
只要挂个名,赚得就要比普通的上班族多很多了。
回去的路上,白木承并没有询问明晚的具体工作,因为有纱还在身边。
真纪毕竟是半个里世界的人,她的委托可能会有危险,白木承怕有纱担心。
……
第二天,有纱照常上学去了。
临行前,她还嘱咐白木承要给真纪道谢。
白木承告别了有纱,开始了今天的正式练习。
站在二楼道场的镜子前,白木承摆好静态站架,感受起了自己的身体。
被莱格托夫打伤的地方,虽说尚未痊愈,但也好了大半。
左臂、右脚踝、右肩膀三处还没有好透彻,剩余的绷带则已经被拆了下来。
毕竟是夏天,绷带缠久了反而不利于康复。
“大概再有三四天,就可以正常上场比赛了吧?”
白木承空挥了几拳,“也不知道竹中最近过得如何?”
听真纪的小道消息,竹中砾因为得知了入侵者的消息,反而开始主动进攻,专挑入侵者来打。
那毕竟是一群不择手段的家伙,对付他们自然不需要讲武德。
用竹中砾的话说,就是“拆了也无妨,拆多少爽多少”。
到目前为止,应该有两名入侵者败在了竹中砾的手下,战斗场面据说惨不忍睹。
但很可惜,这些家伙跟卡罗一样,都是被入侵者花钱雇来的,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
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者说幕后黑手们,至今仍旧隐藏在阴影之中!
白木承挥出一拳,通过镜子,默默调整着自己的动作。
森川组那边,最近应该也有所行动。
森川不动既然敢挑战铃木商会,说明他的手里一定有足以在排位赛上站到最后的底牌。
“不知道森川组的正式选手是谁,真想打一场啊……”
……
傍晚,有纱还没回家,大约是去参加剑道社的社团活动去了。
白木承静坐在门口。
不多时,一辆看起来就值很多个“零”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古贺道馆前。
与之前不同,开车的是一名司机,真纪坐在后排。
她打开车窗,递给了白木承两个袋子。
“一套是你的,一套是有纱妹妹的,包括全套的饰品和鞋子。”
真纪指了指,“你是打算回家把衣服换了先?还是在车里直接换了?”
白木承在真纪那“求你直接在车里换了吧”的目光下,果断选择了前者。
换好了西装,白木承没来得及照镜子,便直接走出了门。
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出,无论是真纪还是那位司机,在见到他的时候都挑了挑眉。
等到白木承上车之后,司机这才微微点头。
“不错,小姐的眼光很好,你这幅样子出去不会给小姐丢人的。”
他说的,应该是白木承穿上定制西装后的样子。
真纪则直接揽住了白木承的肩膀,用手捏了捏,对外则将这一动作解释成,“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好了没?”
司机推了推墨镜,“小姐,老爷嘱咐过,你自己也不要丢人。”
真纪哐当一脚,踹在了司机的靠背上。
司机只能闭嘴,白木承则选择了主动无视这一幕。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这一脚之外,真纪今天的穿着的确称得上非常正式。
黑色的晚礼服长裙、丝质长手套、高跟鞋、还有项链和戒指等点缀用的饰品。
那是平时外出根本不会穿的装扮。
白木承正了正自己的领带,有些不太习惯。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他问道。
真纪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之前不是都说了嘛,去晚宴啦。”
“我还以为那是一句黑话,实际上是去地下黑市之类的地方。”
白木承揉了揉眉心,“去晚宴还需要保镖的吗?什么样的晚宴?”
“铃木商会的夏日晚宴,爷爷每年都会举办的惯例活动,我不去不行。”
真纪无奈地叹了口气,“参加的人很多,表里世界的都有,鱼龙混杂,甚至还有互相敌对的势力,都是因为爷爷的面子才来的,因此不少人都会带保镖。”
“爷爷定了规矩,每个人只许带一名保镖,并且不许携带武器入场。”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啦,没有人敢直接打我的主意,请你过来就是我想跟你……”
“咳咳!”
话说到这里,真纪突然干咳两声,及时止住了那可能让白木承选择跳车的大实话。
“主要是想请你来帮我撑一下场面,那群家伙攀比起来可是没有上限的!”
白木承面无表情,内心选择相信这善意的谎言。
……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车开到了郊区。
这里已经不算是城市了,一路上零星地可以看见几个小村庄。
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庄园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轿车开进庄园,在庄园内大楼的正门口停下。
“那么,小姐,祝您今晚玩得开心。”
司机笑了笑,转头又对白木承说道:“老爷的脾气可是很古怪的,所以也祝您好运,白木先生。”
白木承有些莫名其妙。
财政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铃木商会的实际掌权人——铃木老爷子。
这样的一个人,总不可能是竹中砾那样的变态。
其性格再古怪能古怪到哪里?
白木承耸了耸肩,与真纪一同下了车。
……
另一边,庄园顶楼。
一位身穿礼服的干瘦老头,正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下车的白木承。
“这小鬼就是小真纪选的保镖?老夫指派的人有哪里比不上他了!”
老头的背后,是一群愁眉苦脸的西装黑衣人。
他们思索再三,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老爷,您消消气?”
“老夫才不要消气!”
老头啪的一声将望远镜摔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极不符合身份地满地打滚起来。
“小真纪,老夫的小真纪……”
老头泪流满面,接连猛捶地板。
“虽然只要小真纪开心就好,但老夫实在不甘心输给一个毛头小鬼啊!”
任何人都很难将这幅幼稚的形象,与那位叱咤财政两界的铃木老爷子联系起来。
但很可惜,这就是事实。
铃木商会掌权人——铃木岩。
重度孙女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