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点事儿
林田田看船家不信,干脆在过旋涡的时候拿拿了一根竹竿去插进水里给他们看。
“看到了吧,真要是深水潭的旋涡,竹竿就会被吸进去了。”
“可是,怎么会翻船?”
那地方翻船无数呢死的也不少。
“当然可能会翻啊。”
林田田都觉得这些人脑子怎么会这么简单呢。
用两只手打比喻。
“你看,船原来是这样平行直进的,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多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船这时候必然要侧身而过”
说起来真正是好大的风险。
所以,林田田建议船家们一起想办法将这大石滩给搞掉。
“真的是石滩?”
船家还是不敢相信啊。
“这事儿,你们自己去想吧。”
反正,林田田能给的建议就这么我我,能想的办法也全想了。
船到码头,父子俩下了船,看到舅妈何氏生意还不错就很开心。
“舅妈,怎么样?”
“你说的法子真的管用。”
来了一个竞争对手,也和自己卖一样的价。
但是,对方可舍不得下血本,添什么都是抠抠索索的。
“我们稀饭里添了皮蛋瘦肉。他们也学我们的,只不过只有皮蛋没有肉,而且还腥臭。”
可不,皮蛋若是久了不吃又冷了话会臭的。
“吃过他们的一次就不会去买第二次,大家都说我们的更好。”
厚道干净卫生。
所以,在遇到同行竞争时,何氏是占了先机的。
“你们这一走就是好几天,赶紧的回去吧,你娘怕望眼欲穿了。”
别说关思慧了,就是何氏都有点心不在焉。
她真是林老三老毛病又狠了,将长得清秀好看的林田田给卖到那种地方可怎么办?
见人好端端的回来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何氏想自己都这么担心了,更何况关思慧。
“那好,我们先回家了,想必房子都要上梁了。”
林田田最期待的还有她的新房子。
父女俩快到楠木溪家门口了,看着热闹新房门口还真是有归心似箭的感觉。
回家,真的是挺好的。
“不对,田田,好像出事了。”
老林同志突然皱眉:“你听,还有吵架声和哭声。”
吵架?
林田田实在想象不出来,家里关慧娘那点水平还敢和谁作斗争?
奶奶是不可能的。
虽然奶奶对关思慧这个媳妇儿软弱得连男人都管不住有些不满,但绝对不会这样吵她。
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大娘二娘,这会儿早就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吵。
等他们扒拉开人群看时,才发现是隔壁阿牛娘和奶奶对上了。
“啊,你们修房挡了我的财路,害得我母猪贼胎都掉了,你们必须赔。”
“要赔可以,你去当官司,去敲鼓喊冤,县太爷怎么判我们怎么陪。”
老太太相对于阿牛娘的蛮横不讲理反而多了几分淡定。
最为关键的是,林田田发现老太太是端了张凳子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说的。
而阿牛娘,大有在那里跳脚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倾向于老人得胜的机率大。
“呀,田田,你们回来了。”
白氏看到林老三肩膀上挎着一个包袱,心里想这老三果然是会赚钱了啊,看样子又买了不少东西。
“对啊,回来了,怎么回事儿,唱大戏呢?”
“她就是故意的。”
白氏凑上来小声的给林田田讲:“修房造屋有人吵闹是不好的,所以,你奶一忍再忍,最后是忍无可忍了,这才坐下来给她讲理。”
原来如此,老太太是在讲理啊!
林田田心里就好笑了起来。
这个阿牛娘,脑子是不正常?
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家添堵,你不是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九吗?
谁都知道林老三修房子的地基还是村长给批的,也经过正规手续办下来才动工修的。
这阿牛娘早不跳出来晚不跳出来,偏偏要上梁的时候她就跑来闹了。
只当是恶心着林家人了?
她自己这副嘴脸谁人见了又不恶心?
“娘,娘,你在干什么?”
人群再次被扒开,阿牛涨红了脸挤了过来,上前拉着她的手:“娘,走,您快跟我回家。”
众人就看着阿牛娘,你不要脸不要紧,你儿子可是要脸的人。
这次就看你回不回。
阿牛娘岂能是这样善罢甘休的人,硬是不回去。
被儿子拽着不松手,她干脆就去抓倚在墙上的木头。
谁都知道,木头是圆的,倚在墙上不要紧,但是千万别动它。
阿牛娘这一动,木头就活了,一堆的木头瞬间就倒下来。
“娘,小心。”
阿牛见状惊呼一声,冲过去将他娘护在了身下。
一根两根三四根
一排木头就砸下了他。
“不好了,阿牛被砸了!”
有人惊呼,有人喊去找大夫。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阿牛和他娘从圆木头堆里扒拉出来,看阿牛满身是血,他娘受了惊吓一张脸苍白。
“阿牛,阿牛,你别吓娘。”
颤抖声音喊。
“娘,我没事儿,咱回家好不好?”
阿牛睁开眼睛小声的问。
没等到他娘回头就昏过去了。
林家人都懵了。
“快去请大夫啊。”
林田田回过神。
这个前任其实不讨人嫌的,都怪他那个多嘴多舌的娘。
“看看,这就是来闹事的下场。”
“就是,以为恶心着人家林家了,哪知道报应来得这么快。”
“其实,阿牛挺倒霉的。”
“阿牛很孝顺,要是他当时放下他娘自己跑了完全不会受伤。”
“阿牛是个好孩子”
很快,村里的一个草药大夫就给找来了。
看了一下阿牛的伤势:“我不能救他,得赶紧的往镇上送,肖大夫或许能救。”
“那赶紧的抬去镇上找肖大夫。”
林田田对林荣清林荣海喊:“大伯二伯,你们快抬一下,去镇上路有点远,再去两个壮汉,放心,到时候我一并结算工钱给你们,不会耽搁你们挣钱。”
“这”
“田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是觉得阿牛娘该拿钱出来治她儿子了吧。”
因为没见阿牛娘掏钱求人,反倒是林家在张罗。
“我没有银子了,我家的银子都准备了彩礼给对方送过去了,阿牛”
阿牛娘心慌不已。
“求求你们,快救救我阿牛。”
跪在地上给众人跪头。
“快抬他去镇上找肖大夫。”
“好吧,我们抬。”林荣清觉得这些都是阿牛娘在找死闹的。
害不了老三却害了她自己的儿子。
“大伯,快,求人要紧。”
林田田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你和二伯,你们几个辛苦一点。”
在邻居们的帮衬下,绑了担架将阿牛抬去镇上。
阿牛娘是小脚走不远,就只能哭哭啼啼的又回来。
回来看着林田田正和关思慧拿着绸缎在比划,突然间觉得很刺眼。
林家这死丫头这么久没死不说,这段时间说做什么生意还挣了钱。
刚才看到一锭银子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
是啊,这么有钱,这次阿牛受伤,一定要让他们多吐一些出来。
想到这里,抬脚又往林家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走你走。”
林老太拿了一根棒子站在路中间。
“我来干什么,如今我阿牛生死不明,我要来找你们要人。”
林田田眯着眼睛看向吵架的方向。
“怎么回事儿?”
关思慧之前在带着小老三休息,不知不觉中自己也睡着了。
一会儿就看到阿牛娘又在这里闹,心生几分不爽。
“她发疯。”
林田田都不想理这个人了。
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都闹出事儿来了,还想咋闹。
“我阿牛在你家受伤了,就该你家赔医药费,还有营养费,还有”
“还有个屁!”
林田田都气笑了。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阿牛!”
“叫阿牛是吧,我家修房子是请了不少人,但是,从我大伯这段时间记录工匠的名字来看,没有你说的这个大牛,更没有大像。”
“你这么多人在眼前都看着的,我就不信你还能不认。”
认你个狗屁。
“我就问你一句:他来我家新房子宅基地干什么来了呢?”
“不请自来,不受欢迎。那些圆木都是放在屋里的,突然间遇上了外界倒了,我倒是怀疑,你和你那个阿牛是不是来我家偷木料的?”
林田田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事儿。
“你血口喷人!”
“那也是跟你学的。”
“我要告你们,我要和你们持官司。”
“衙门在东光街号,找不到那里去你可以问我。”
林田田觉得阿牛看着还是不错的,可惜遇上了一个不着调的娘。
这一次还拖累了他。
“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衙门我比你熟,毕竟这次我去县城就转了个遍。你要告赶紧的告,别耽搁了时间。”
林田田这会儿真的觉得给那一锭银子怕是惹来了麻烦事儿。
看阿牛娘的样子,怕是要讹上了自己了。
“乡亲们,你们都在帮我修房子,有没有看到今天有人偷木料?”
这话,林田田故意大声问。
之前也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林田田一问自然都懂。
甚至还说得更玄乎,说木材曾经掉了几根。
七嘴八舌的,让阿牛娘恼羞成怒的走了。
“这个妇人越来越讨厌”
同村的人都在替林田田打抱不平。
“我谢谢你们了,如果她到时候要打官司,还烦请各位一起出庭为我作证。”
林田田就是要让阿牛娘知道,她林田田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原本两家没结亲也不必去结仇。
结果,阿牛娘明显的不知道该怎么收风,闹就算了,还讹上了。
要不是考虑着这里交通不方便,林田田都想先告他一状了。
“一定的,你放心。”
“这个阿牛娘越来越不着调了。”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她这是嫉妒了。”
“是啊,以前林田田与阿牛是有婚约的,结果她嫌弃人家林田田说病怏怏的早早给阿牛另寻了媳妇。”
“估计着,她说的那个媳妇没有林田田能干,这会儿怕是觉得又亏了,有些不心甘。”
“真正是个二皮脸,哪有这样的人呢。”
“反正,我看她这样倒是替林田田开心了。”
是啊,以前的她爱理不理,现在的她高攀不起。
林田田对阿牛娘的伎俩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今天的事儿居然都还没有让她生出悔意。真正是没将自个儿的儿子当成人来看。
打着为阿牛好的旗号去相亲,来林家找晦气。
你说说有这样一个婆婆想想都不寒而栗。
所以,林田田是感谢她退亲之恩。
“听说田田是和李员外的少爷订了亲,那位少爷呢?”
“人家去县城读书了。”
“那李员外也同意?”
“李员外最不缺的是儿子,你要是听话的,当你是儿子,你是不听话的,恨不能将你溺死在尿缸里。”
众人就笑了起来。
林田田看阿牛娘被所有人鄙视她也就放心了。
倒是,说起李员外,李泽安的亲娘好像还不知道这事儿。
她要不要想办法在李员外府串收买一两个丫头,也能时时得到信息,了解李家发展的动态。
别说她惦记那些家产,主要是:李泽安也是李员外的儿子,又是从小到大的庶子,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才能有秀才的出人头地。
因为婚姻的事儿和李员外闹翻了,然后便宜了其他的儿子,林田田觉得有点不值。
不管李泽安要不要那一份,怎么着也得留意着才行。
想到这里,林田田决定明天去一趟镇上,寻找一下机会。
看阿牛娘,林田田就当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理都不想理她。
“阿牛没事儿吧?”
关思慧还是挺担心的,她对这个小伙子印象还不错。
虽然他有一个不着调的亲娘,但是关思慧是一个理智的人,绝对不会搞迁怒。
“不知道,估计有得他受。”
那些木头可不轻,这无妄之灾是他老娘给造成的。
不死估计也得脱一层的皮。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要来找不痛快!”
林田田觉得老天爷也真是眼睛近视,谁闹你砸谁呀,砸中那个阿牛算怎么一回事儿。
想到阿牛是个明事理的人,林田田就又不忍心不管他。
看来,舍财是注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