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班后，李翰冰到八楼找莉莉安。

“李，你是特意来看我吗？。”

莉莉安跑向李翰冰，她对这个华人少年很有好感。因为有了对方允许，自己在负责第八楼客服工作时轻松了很多。

要是累了，直接就趴着睡觉。

不用记挂座机会不会有客户打来电话，反正李说了打不通客服，那些客人自然会打第十组座机。

“莉莉安，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李翰冰本来想说你今天真漂亮，可想到那样会很唐突，于是改口。

“真的吗？李，我没想到你喜欢这个款式，明天我再去多买一套，就可以天天穿着同样好看的衣服。”

看着莉莉安火热的眼神，李翰冰知道她其实第一面见到自己就有了好感，再加上自己升职肯定察觉彼此差距大了才会口不择言。

“如果你真...这样做，我会很乐意。不过那样也有点不好，毕竟整天穿着相同的衣服，很大概率会被人家误认为莉莉安不爱干净，不然为什么会每天穿着同一件衣服？”

“哈哈，李。你的话很有理，看来我要想个别的办法。你会不会认为我才和你见了两面就讨论这么私密的话题显得很随意，我知道男人都不会喜欢不矜持的女性。”

“不，莉莉安。我想或许我们彼此认识了很多年，那真是很长一段时光，久到我确信你会是一个最好的女孩子。”

李翰冰有依据才会这么说，他记得虽然拒绝了莉莉安，可人家却一直在等待，到自己被警擦开枪射杀的年月都单身，没有另寻新欢。

“李，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我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可我认为它确实在我身上发生了。”

莉莉安用手捂住嘴，一脸不敢相信。

李翰冰当然知道她没有说谎，莉莉安是一个相信等待的人，她相信爱情只有经过时间发酵才能有美丽的模样。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同你交往。莉莉安，这不是玩笑，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等待很久。”

李翰冰伸出右手，他不能让莉莉安继续等待下去。她早已等待很久，从一个青春少女等成了中年妇女。

“不，为了真正的爱情等多久我都不在乎，即使最后爱情溜走，我依然认为它值得等候。人的一生总该有所期待，既然是期待，就该要有落空的心理准备。”

“李，我愿意同你交往。我要说不是因为你升职才答应，前天夜里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认定自己喜欢上你。没有理由，没有预兆，爱情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莉莉安伸出手放到李翰冰手心，非常郑重地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我知道，莉莉安。从不需要质疑你的理由，我相信你。”

“李，今天对我来说真是奇妙的一天。莫名其妙就实现了爱情的愿望，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心里的呼唤。”

“莉莉安，你是最好的女孩子，配得上世界上一切幸福。上天没有那么好心，是你成就了自己。”

李翰冰对上天嗤之以鼻，要是上天真听到了她心里的呼唤，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后来一直孤家寡人。

“李，我不能缠住你。我们恋爱的消息要严格保密。集团明确规定内部人员不准恋爱，若是发生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人离开酒店才可以。”

“好吧，下班后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下班后李翰冰到八楼找莉莉安，本想和她一起下楼，可莉莉安不希望影响到刚刚升职的男友。于是李翰冰只能一个人先下楼走到酒店外面等着，看到走过来的莉莉安，他很自然地握紧莉莉安的手。

“莉莉安，太久了。我握住你的手行走在曼哈顿街头的场景本该很久之前就可以出现，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一直等待。”

“李，你是在说中国人的前世吗？我下午通过谷歌查找了华人的历史，知道华人都深信人有前生和来世。”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管如何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对你。”

“那你能讲讲我的前世吗？理论上来说华人只是相信前世存在，但不可能记得和前世有关的任何东西，我就当你是例外。”

“在前世，你一直都在希尔顿八楼当客服，直到很久以后。我也没有担任副主管，先是负责洗马桶，过了几年才转到房间清洁岗位。你向我表白，可拒绝了你。莉莉安，你就开始了漫长等待。”

“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这是你的信念，可是曙光从没有出现，你没有等到我。从青春少女变成了腰围粗壮的妇女，上天没有听到你的召唤，让你始终没有依靠。”

莉莉安的眼眶不知何时变得通红，她不敢想象李说的漫长等待有多久，才能让自己从现在美丽的模样变成妇女。

“我很抱歉，莉莉安。你不应该将我讲述的内容理解成前世，更应该将它当作无稽之谈。”

李翰冰替莉莉安拭去泪水，她为自己流下了太多眼泪，不该再多流一滴泪水。

“那么李，你下定决心对我不离不弃了吗？不让我再陷入漫长等待，如果不知道等待的尽头，或许我会依旧有勇气等下去。”

“因为也许下一秒就会有曙光初现，你重新降临在我面前。可若是结局从一开始就浮现，遥遥无期才是注定的结果，我不能坚定地对你说自己还能那样走下去。”

莉莉安摇着头，不能违心发下等待的誓言。

“不，没有岁月漫长的等待，我们只有幸福。”

“对，我们都在一起了。”

李翰冰终于找到支撑莉莉安日后长久等待下去的原因，她以为只要等下去，下一秒就有可能等来爱情。

也许她就是一秒又一秒数下去，结果数了十几年，红颜终于在时光里老去。

“我带你去吃中国菜，有道菜你一定会喜欢。”

来到中餐馆点下好几道菜，两人坐等服务员上菜，而莉莉安从没有放开李翰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