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念慈没有回话,反复在质疑自己。
这句话,要换做是别人对她说也就罢了...
他是谁?季慕安啊!这男人什么环肥燕瘦的女人没见过,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追我?还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对不起...我不接受二女共侍一夫...”林念慈虽然不太清楚她现在对季慕安是喜欢还是畏惧,但她知道自己的底线。
似乎是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季慕安脸上的冷峻气息减弱了不少,也许是酒精的原因,声音也有些软萌。
季慕安:“那你想做些什么?”
“赶紧把你家大门密码给换了!省的你每天都跟金屋藏娇似的。”
季慕安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床头柜上的按钮。
大约十多秒之后,管家敲响了门,走进来时,林念慈已经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埋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管家在季家的地位很高,很懂得分寸,没有任何异样打量的表情,只是微微弯腰问了句,“季少,有什么吩咐吗?”
酒劲儿去了大半,季慕安单手枕着头,面无表情的吩咐着,“把大门密码改了。”
意料之中,管家脸上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只是询问新密码。
季慕安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林念慈身上。
管家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道:“林小姐?”
林念慈稍微思索了一下,道:“562250。”
漆黑的眸子微闪了一下,眼底快速的隐没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暖暖的。
管家又拿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林念慈,“这是大门的钥匙,请您收好。”
管家离开之后,房间内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林念慈不敢回头看季慕安,而床上的男人则面带笑意的盯着她僵直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慕安才缓缓开口破冰,“隔壁是客房,如果你想跟我睡一张床,我也不介意。”
这个时间打车肯定是不好打了,这一片的出租车更是少之又少,还要经过重重检查,压根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看样子,只能先在这里暂住一个晚上了。
林念慈回头狠狠剜了一眼笑的猖狂的季慕安,见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位,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谁要跟你睡一张床!”
客房被打扫的很干净,林念慈给手机充上电之后立即给云初打了个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压根听不清云初说了些什么。
转而给周霆发了个信息。
林念慈:你好好照顾云初,别欺负她!早点回家!
周霆:好嘞嫂子!
想来有周霆在,云初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走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手里捧着折叠整齐的干净衣物,放在了床边,道。
“夫人,这是少爷吩咐的衣服,我先给您放热水,您泡个澡先。”
女孩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很麻利,红酒和水果也放在了浴缸边上,轻手轻脚了退了出去。
温热的水流让毛孔里的酒精快速的蒸发,一身的疲惫也都如数散尽,靠在浴缸边听着舒缓悠扬的音乐。
季慕安打开浴室门时,额前三条黑线缓缓落下,这女人多少是有点毛病吧?泡澡泡到一半还能睡着?白天去跑马拉松了?
视线下滑,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了一下,口干舌燥的感觉在身上的每一处都开始肆意的叫嚣,深呼吸了好几趟才平稳下内心的想法。
俯身把浴缸里的睡美人给捞了出来,细心地用浴巾擦干后放在了床上,睡得很沉。
因为林念慈的用餐习惯似乎和乔特助给的资料有出入,星庭庄园的早上就格外忙碌,林念慈下楼时又是一桌子的精致早点。
季慕安已经坐在餐桌上优雅的看着一旁的笔记本上红红绿绿的股市行情,见她下楼,优雅的擦了擦嘴看向她。
“醒了?”
“嗯……”林念慈有点起床气,伸了个懒腰还有些不太清醒,“你怎么不喊我,辅导员说的是九点,现在都八点半了,一会儿又得挨骂。”
季慕安看上去十分淡定,给她盛了碗粥,“不急。”
申大会议室内,茶都凉了,林念慈还是没有出现。
谢隆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辅导员疯狂的给林念慈打着电话,却一直是不在服务区,欲哭无泪。
谢隆身旁浓妆艳抹的是他的母亲,脸色凝重,夸张的指甲怒拍桌面,气的不行,自觉破口大骂。
“我的宝贝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都怕碎了,现在让那小蹄子给打了,要是破了相怎么办!”
校领导也不停地安抚着谢隆母子的情绪,生怕他们一个不高兴,学校的新楼建设就泡汤了。
敲门声总算响了起来,林念慈我行我素的直接坐在了谢隆对面,看了眼今天的阵仗,还挺大,看样子谢隆没少动用他爸那层关系恐吓学校。
躺在软椅上,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谢隆身上,不屑的问了一句:“一点皮外伤,去医院去的晚了伤口都结痂了吧?现在还用这么厚的纱布包着,你真不怕起痱子?”
见谢隆母亲还想说些什么,林念慈笑着反问,“破相?您儿子这长相破相相当于整容吧?”
见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校领导立马接收到信号,怒视吊儿郎当的林念慈,竖眉怒斥:“林念慈!你作为一个学生!怎么能对家长这么说话!简直无法无天!你还有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还有没有道德观念!”
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没有回应。
“我只跟人讲道德。”
“开除!必须开除!你家长呢!我不让你叫家长吗!”校领导气的胡子都开始颤抖。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数十号人涌进了偌大的会议室,站在林念慈身后,吓得对面的一行人一生不敢吭。
季慕安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震的没有一个人敢与之对视,像是一块千年寒冰,冷漠高傲。
他落座在林念慈身旁,冷冽的视线轻扫一圈会议室内的腿脚发软的一群人,有些不悦,挑眉问道:“说吧,我老婆又犯什么事儿了?”
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极具杀伤力,似乎对面所有人的喉咙都已经被封禁,有些毛骨悚然。
见没人说话,季慕安鹰隼的眸子落在了校领导身上,带着些危险的意味,“我不想重复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