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见自家公子那因为咳嗽而染上红晕的脸,不由心里头难受。
自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不行,如若不然……
福伯叹口气。
在一旁守着,防止层佳庆贪凉而受寒。
沈韩呆在全是木箱的杂物堆里,也难受的紧。
身上的衣衫都被打湿,从船舱外的缝隙里透进来的风,更是刺骨的寒冷,吹的她骨头都疼。
外面那几人,向着船舱外走去,沈韩乘着几人走远,撑着身子,迅速拐进了一个房间。
屋子里很暖和,哪怕是初春了,也摆满了炭火。
炭火的身上带着点点金色。
沈韩觉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丝炭,比她在镇上见过最好的银丝炭还要好上许多的东西。
沈韩猜测,这船舱里的人,定是身份不凡的。
沈韩眼睛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快步找到一处案桌上,案桌上正摆放着衣物。
沈韩抖了抖衣物。
是一件淡绿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银色的竹叶,精美而儒雅。
里面还有一件素白色的衬衣。
虽然锦袍有些大了,但是沈韩顾不得那么多,身上的布衣因为被水浸泡湿了,此刻她冻得浑身发颤。
躲到一个帷幔后,快速换好衣物。
沈韩才换好衣物,屋外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沈韩看了看,就地一滚,躲进了床底。
层佳庆推开门。
“咳咳咳!”
“公子!”
福伯递给层佳庆一个侍者重新送过来的暖壶。
层佳庆接过暖壶。
“福伯,你下去休息吧,我没事,我也要休息了。”
“公子,刚刚外头风大,若是公子不舒服,叫一声,我就在外头候着!”
“不必了!福伯,我出去走了走,如今感觉正好,舒服多了。下去吧。”
福伯嗫嚅了下嘴巴,在看到层佳庆微微皱起的眉头时,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侍卫退了下去。
层佳庆走进房间,关上门。
“咳咳咳!”
躲在床底的沈韩皱眉,又是这咳嗽声。
难道她进入的这间房间的主人,是那个咳嗽的人的?
层佳庆脱下身上披着的斗篷。
随手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只是手微微顿了一下。
层佳庆看到屋内案桌旁那一滩水渍。
他记得他屋子里头,放置了许多炭火,湿气很少。
他走之前,屋子里也没有这一滩水渍。
目光再次落到案桌上,那一套淡绿色的衣袍也不见了。
层佳庆眸子冷了冷。
有人进入他的房间了!
是谁?
层佳庆眸子不动声色的看向房间,最后停留在床底。
沈韩看着那双锦靴慢慢靠近。
层佳庆低头咳嗽,安静的房间内,又传出暗哑的咳嗽声。
沈韩耳朵动了动。
从这人的几次咳嗽声中,沈韩觉得,这人的八成是有毛病的。
突然,沈韩感觉头顶的床板往下压了压。
那人上了床。
屋外又有整齐的脚步声走过。
那些人也是练家子!
躺在床上的层佳庆睁着眼睛,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由皱起眉头。
这人潜入他的房间,却迟迟不动手?
要等到何时?
胸口又有些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