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外，苏暄妍来回踱步了好一会，都没鼓起勇气走进去。

这时，卫生间里忽然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像是有人拧开了水龙头洗手。苏暄妍顿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就看见一边甩水一边往外走的林雪儿。

林雪儿手上的水滴甩到苏暄妍身上，她腿上一凉，本能地往后推了半步，“雪儿姐……”

林雪儿看见苏暄妍亦是一顿，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把苏暄妍那句刚喊出口的“雪儿姐”扇了回去，“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回廊。

苏暄妍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才扶住墙站稳，她被打得脑袋瓜嗡嗡作响，站稳后才空出手捂住被打的半张脸，手心之下疼得像是抹了辣椒面，火辣辣的烧疼。

不用想，也知道这半张脸绝对红了。

林雪儿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使出了全身力气。

苏暄妍心里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她扶着墙边，声若蚊蝇：“雪儿姐，我本来想提醒你那份饭有问题的，是你没给我机会说……”

林雪儿气急败坏地打断苏暄妍的话，吼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自作自受？你这个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是让你给陆满月下药，不是给我下药，你是猪吗？连人话都听不懂？”

苏暄妍小声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是顾老师把我打给陆满月的饭端给你的，不是我……”

提起这件事，林雪儿更是生气，“那你没长嘴，不会提醒我吗？你这个蠢……”

蠢货的货字还没骂粗口，林雪儿忽觉臀部一紧，一股屎意直冲身下，蓄势待发，她紧紧地捂着肚子，气得指着苏暄妍的手都在发抖，“你……你给我……给我等着……”

话还没说完，林雪儿就已经冲进了卫生间。

看着林雪儿的身影转眼间消失不见，苏暄妍靠在墙上，她摸着自己被打肿的半张脸，眼底似有火山，冒着浓烈的岩浆，将一切情绪都吞噬进去溶蚀到渣都不剩。

今晚，是她第一次公演，她怎么能顶着红肿的脸去公演？

***

第一轮彩排结束时，陆满月才看见姗姗来迟的苏暄妍。虽然苏暄妍脸上的粉底打得极其厚重，还涂了遮瑕，但是陆满月还是从她浮肿的半张脸看出林雪儿对她动了手。

为表“关心”，陆满月殷切地走过去，问道：“苏暄妍，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林雪儿没事吧？”

因为今天被打的事情跟“顾西楼”多少有点关系，所以苏暄妍看见她后，一改从前的态度，冷冷淡淡地答了句，“雪儿姐今天下午来不了，她让大家彩排别等她了。”

麦冬站在一旁，听见这话，一脸惊讶，“她这么严重啊！没办法彩排的话，她晚上表演会不会出现问题？”

苏暄妍没精打采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很淡：“嗯，是挺严重的。”

和林雪儿同一组的成员闻言都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可奈何。

这时，陆满月盯着苏暄妍的脸，突然出声：“嗳，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有些浮肿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暄妍忙捂住自己脸，含糊道：“可能是水喝多了，有些水肿。”

陆满月没有拆穿苏暄妍，她故意沉吟一声，道：“那你喝下去的水，全都灌到头上了，还挺与众不同的。”

苏暄妍闻言，捂着脸，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