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抓着叶秋就走,东躲西藏终于躲到了一个草丛里面。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叶秋的嘴,在他身边打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然后扭头四处瞅了瞅,才放下来自己的手。
她略带同情的看着叶秋,决定把他带回去。
可叶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轻轻合上了他的眼睛,怎么叫都叫不醒。
江月没法子,只能抓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驮在背上,一边用手摇着他,试图将他晃醒。
最终,她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反脚将门踢回去,将人丢在床榻上,动作一气呵成。
叶秋缓缓眯了眯自己的眸子,这倒霉蛋儿敢对他这么粗暴?
江月准备抬脚过去的时候,地板突然翘起来一块儿,将它绊倒在床上,整个人扑在了叶秋的身上。
叶秋嘤咛一声,抬眼与她对视,眼底含着一丝泪水,是刚刚受到冲击后不受控制留下的。
他抬起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轻轻说了一句:“姐姐啊,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乌零皇帝一死,神龙剩下的气运自然会被转到气运子身上,现下剩下的磅礴气运围绕在赵懒身上,正一步步被她所吸收。
叶秋在他没命的时候,及时止住了自己吸收气运的动作,将自己那个玄色的丝线缓缓收了回来。
看来不论怎么样,天命还是向着气运好的人呐。
说什么呢?最让人不省心的是谁?要不是不能丢下他不管,自己早就跑了,他怎么着也该感谢自己才是,江月这么想着。
嘴里嘟囔着:“可管好你自个儿吧。”
叶秋含笑,没有回应江月,认真的跟她说:“你没跑了,我很高兴。”
这说的什么话,她看起来就像临阵脱逃的人嘛?
她迅速爬起来,恶狠狠的拽起来他,一脸嫌弃:“臭死了。”
叶秋起来,很自觉的朝着里面走去,他突然转头,表情有些委屈,黑色的眸子流转,仿佛潋滟的湖光,红唇轻启:“没水。”
江月看着他潋滟的眸子,犹豫了一下,打开门朝着外面瞅,未曾发现全白的身影,扭头朝着叶秋的方向道:“等着。”
扭头就悄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她熟门熟路的从一个角落找到了柴火,扔进下面的灶火处。
拿起黄铁熟练的敲打火石,拿起一个干树枝将其引燃,快速丢进去。
只是刚扔进去就灭了,她摸着黑悄悄朝着里面爬过去,小心翼翼的再次将带有火苗的树枝扔进里面。
火终于缓缓燃烧起来,锅里面有他们一早准备好第二天用来做饭的水,正好方便了江月。
她周围太黑,只有这么一束光亮,让江月的心头没有安全感,她缓缓搓了搓自己身上,下意识用手去摸自己腰上别着的菜刀。
没有摸到的她也没有丧气,看着燃烧起来的火,脑袋里不停的想着今天的事情。
他把乌零皇帝杀了,之后应该怎么办呢?那群人肯定有他的画像,自己也没那么大的势力去帮他彻底逃出去,只能悄悄的藏着他。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隔着火光能看见她吐出来少许的雾气,随着光渐渐消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当初不去救他不久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嘛?她心底一边懊悔着,一边想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过了许久,水终于烧开了,她拿起筒打了一些凉水,又打了一些温水,挑起扁担就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还未等她走到门口,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月公主?”
一听这个声音就是全白小丫头的,她松了口气,扭头回应道:“欸!”
全白赶忙跑来,她的眼底带着红意,鼻尖发红,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她见到江月后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下来。
“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她一脸茫然,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担子。
“乌零皇帝……他死了。”
这她知道啊,这样她们不就可以回去了嘛,有什么哭的?
“主子被抓走了。”
全白蹲在地上捂着脸哭着,这件事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主子被抓紧牢里面了,自己却好好的呆在外面。
江月听到后直接懵了,她蹲下去连忙问道:“乌零皇帝死了就死了,抓懒妹干啥?”
“他们说……主子的琴声把乌零皇帝弹奏死了。”
江月回想起那个琴声,原来是赵懒弹奏的,只是那个琴声也不至于会弹死人吧,这不是无稽之谈嘛?
“那快去找五皇子啊?”她抬脚就像跑去找五皇子。
全白拉住江月的裤腿,低低摇头,声音带着一些怨恨:“他根本就不是盟友,就是他把主子送进去的。”
“可是他俩也不太像啊?”
全白娓娓道来详情,原来这个五皇子就是当年刺激到赵懒的男孩,他是大当家的主子,当年她们就是被这个五皇子设计,被抓到山上的。
他还戏弄主子,将主子蒙在鼓里,要不是主子失去记忆的事情不能再提起,她肯定会揭穿他的真面目。
不过,现在他的面目也暴露出来了,相信主子也看出来了。
现在的赵懒蹲在牢房里面,里面放了一张床,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瓜果食物,还有温暖灯光照在上面。
现在乌零国皇宫的牢房都这么豪华了嘛?
那都还干啥活,都去刺杀皇帝得了,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一个屋子遮挡,如果是她,她都不想出去了。
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是五皇子把她给送进来了,她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可她顿时理解了,从精神中探出自己的意识,缓缓的与他的相连,连接的时候,她突然浑身散发冷意,但还能接受。
她轻轻问他:“需要配合你嘛?”
他没有任何声音,赵懒只看到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扭头就跟着御林军走了,走的时候还是心安理得,走之后就开始担忧牢狱中的环境。
现下是一点也不担心了,她欢呼一声就倒在床上,不由得感叹道:“终于进来了,真舒坦。”
一个声音阴沉着回应她道:“头一次还见着有人盼着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