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完全不整齐地步伐,还有大量的金属声。
身后可以听见进不了门的机械战兵的声音,它们守护着门口。
最先站起来的不是世界,而是一旁的炸乐,炸乐迎接着这一群新来的“客人”,并且用着任何一种眼神看着他们。
一身全副武装与全覆改造,如同移动的战车的协会研究部的特殊战兵,虽然裹着披风但是依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们身上带来的威胁。
总共三个,这样的三个战兵,和当时大祭司面对的高尔贝感觉没有任何差别了。
另外一组则是傻胖组合,二杠和尤罐。
二杠身上扛着一个自己完全不太会用的大炮,而尤罐身上没有任何重型武器,只不过手上多了两把机械匕首。
最后一组人则是人数最多的,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拿着统一的制式枪支,身上竟然还有很少见的兵工铲?
一般人对这样的家伙也许不太熟悉,但是对炸乐而言,实在太过于熟悉了。
这些家伙是无面者下属的制式佣兵。
无面者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组织,他们并不只是暗杀,只不过暗杀是他们的本行,经过每一代“千面”的改革,无面者会有旗下新的战斗兵团来帮助他们处理一些不一样的战斗,因为无面者的杀手是从来不跟任何人合作,紧紧是靠自己独立完成任务的超级存在。
而现在,眼前的这一堆人,足以毁掉一两个二流势力的联合军队。
“我们应该交税了。”
“滚”其中一个特殊战兵给了炸乐一句。
炸乐很乖巧地离开,回到了世界的身边:“如果你这次能活下来,来找我,我给你一些好东西”
炸乐说着,于是当场离开了。
没有人在意这样一个下脚料的女老板,尽管她的身份还没有曝光。
炸乐服务于无面者的雇佣兵集团,并且很快便有机会上升至杀手测试,只不过因为罗善的任务造成了损失。
世界走到了舞池里,他吩咐大祭司不要插手,只是把自己准备好的音乐放了出来。
“你们不是我在找的人,但是我知道你们是他放来找我的。”世界说道。
“我们受雇来要你的命,你可以选择我们中的一人来处理,或者可以最后挣扎一下。”
“你真的是一个仁慈的人呢。可否让我进行一段祷告?”
“可以。”那个接话的特殊战兵说道。
大祭司放出了音乐,那是一首说不出名字,却又很熟悉的交响曲,四种提琴的四重奏,显得很不符合现在的情境,但这一操作却让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平稳,那么的洁净。
世界用着一个特别的手势,双手定在了额头,嘴里念念有词:“”
大约一分钟左右,他终于吐出了最后的两个字“无争”。
“你好了吗?”领头的特殊战兵说道,他们三人几乎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上的枪,全身上下的武器也瞄准了世界,而世界身上突然多了一百多个红外线光点。
“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我会替你们收拾残骸的。”
突然,所有人将枪口瞄准了彼此。
一阵狂烈的攻击与冲突,无面者佣兵团扫射着特殊战兵,特殊战兵自然回击,没有一发子弹落在了世界身上,最多只有那些掉落下来的墙灰。
地上的游客和保安,此刻也站了起来,如同机械僵尸那样加入了战局。
“尤罐,你怎么了尤罐?你不要死啊尤罐?”
“二杠,快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说着,尤罐将刀子架在了二杠的脖子上,但二杠一炮子就把尤罐打出了门。他是无心的,但此刻二杠也许是这里唯一的清醒人了。
“倒地发生了什么?”二杠问着。
世界依然保持着那个祷告的姿势,有一些脑子还能保持清醒的人想要攻击他,让他停下这一切,但是子弹射出,却被他们身边的人用身躯挡下。
这实在太过于诡异,也实在太过于难以理解了。
门口的机械战兵以及其余的部队完全没有想要进去战斗的想法,但是突然他们也听到了那诡异的交响乐。
再然后,门口的战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结束了。
而酒场内部,都是高手。
高手与高手之间,已经不再是活力之间的碰撞,成了有点搞笑的高难度博弈。
无面者的佣兵队绝不可以学校看,他们都是近战和中距离的高手。
很多佣兵放弃了手上的枪支,选择了震动刀具,直接切开了特殊战兵的四肢,而特殊战兵竟然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自爆系统。
这帮家伙的脑子里都会有一种特别程序为了高尔贝。
为了高尔贝,他们可以死,可以以任何方式去死。
也就是这一条,他们以最强大也是最后最强的方式“尽忠”
“你们的忠义收到了,他会理解的,但是这真的值得么?这真是你们自己的念吗?”
“念?”
世界开口。
至此,他完全没有出过手,只是祷告,看着,然后感受这种悲痛。
“尖叫、呐喊、悲痛,这是这个城市最基础的声音,所有的快乐,将这一切掩埋在了最深层,为了快乐与幸福,结果却是更深更狠的悲。这不是追求,而是麻醉。”
世界说道。
这一切,都是麻醉罢了。
世界停止了祷告,音乐也至此结束。
无面者雇佣兵们停止了战斗,他们所剩无几,而特殊战兵已经只剩下一人,奄奄一息。尤罐身中数枪,算是比较轻了,但有一腔打中了他的肺部,他觉得呼吸极为困难,而将尤罐背出去的二杠所看到的,则是满地的狼藉。
如果不是二杠将人搬出去,从而泄露了音乐,外面的人不会如此自相残杀。
“你到底做了什么?”一个特殊战兵问道。
“我没有,只是释放了你们大脑里的那些程序。你们是被自愿地接受了这一切,在经过机械改造的同时,你们被植入了一种程序,一种让自己感觉更幸福的程序,而我,只是把它解开了,暂时解开了。你们一下子出现了不满、怀疑、无奈与愤恨,但战斗的这一瞬间,你们感觉得到那种快乐,不是吗?”
对方无语,不仅仅是他们地上的死尸如果听到这一切,他们也会无语的。
这简直是神的力量。
“我知道你来了。愚者,还不出来么”世界对着一处毫无人影的画像说着。
那墙上挂着的画,是一副的肖像。
突然的眼睛向下一看,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愚者现身,那边是汉武。
“21,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找这帮人来阻止我的原因我知道,但是根据规则我们相见,那么必将带来重置,这是什么也无法改变的。如果你不想这样,你可以选择死。”
世界说道。
汉武:“我很清楚,只不过,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是0,游走于之外,却又献身于阿卡纳之内。”
世界:“我们从来没有人可以脱身,一切都在世界之内,道之内,阿卡纳之内。我们从不会带来什么,因为物质本身就存在,而我们只是恰好出现在那个点上。”
汉武:“我不敢苟同。你是重生,而我是变革。我们的存在本身而言就有它的意义,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我们只是见证者,或者说,你自己是见证者,那么你的出现与这一场厮杀,还有接下来种种会发生的事情你如何解释?跟你无关?”
世界:“即使没有我,他们的厮杀也是注定的,即使不是在这一刻,那么也会发生在之后的某个时间里。这是轮回,也是连接道的环节。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提前了。没有人可以真正地预测未来。”
汉武:“那阿卡纳呢?你在否认阿卡纳的存在?”
世界:“阿卡纳不是人,阿卡纳是存在本身。”
两人陷入了僵局。
事实上,在这一番谈话中,两个人已经开始了更强大也是更威猛的较量。
汉武清楚地感觉得到,世界并没有停止他对自己的攻击与洗脑,这个混蛋真正的能力自己很清楚,那就是“合理的反叛”。
世界通过声音、语言、信息,以及一切可以化作信息的方式改变生物基础的认知,当然如果有机械帮忙,那么会事半功倍。
就像现在告诉你:“不要去想死亡”,那么你会无尽的去思考死亡,尽管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否定死亡,但这个时候,他会再次告诉你,死亡这个东西是合理的,因为自从我们的出生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往死亡的道路上前行。
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迎接死亡的来到那么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努力与奋斗呢?
你快乐吗?你幸福吗?你觉得有人在乎你吗?
只要你开始怀疑,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也许死亡也不错。
这便是世界的洗脑,来自世界的真理。
汉武没有听从,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至高的目标:“我要找到一个人,然后向他讨要一些他欠下的东西,等到我得到了那些,我会来找你,至于你要做什么,我不管。”
汉武准备离开,但是世界却说:“那你最好快一些,因为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