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一个个倒下，而罗善觉得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地被消磨。

他没有如何如何流血，但是和上次面对那些怪兽一样，一点点地被抽空。

对方的杀手终于不再被补充，总人数被停在了三十个。

然而周围的几人却不见好，尹铁伤得有点重，希羡凭着自己极快的移动手段少有受伤。

“你那个小弟不得了，她的双腿竟然可以变化改造。”霍声说着，他指使着平克曼保护自己，而罗善回答：“你想要啊？你死一次我一定让你得到差不多的力量。”

罗善说到。霍声突然转过头来说：“好啊！就那么说定了！”

霍声一笑。

大楼开始倒塌。

先是大楼外围的玻璃与墙面，如同流星落地一般向下砸去，再是整个楼体，向着正南方向砸去。

协会大楼外，已经有团队开始疏散群众，赖扎衣指使着手下，现在他成了外围的救世主，外围的死亡人数正在上升，而具体的数字多少，直接由这个协会安保部门的大佬所决定。

S城军部的人也开始被调动，一起搭手，但来的人数远远比不少他们在外镇守的人数。

“你们的大部队呢？你们的司令员不知道我们现在需要人手么？这里会死很多人。”

“司令员只派我们前来，我们不是治安团队，不对此负责，现在过来已经是拼命了。”

赖扎衣问着前来的特种兵，也不再多话，但是这段简短的对话被有心的记者录了下来。

赖扎衣顺道扔下了自己的外套，开始上手，他发表了最后的简短演讲：

“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有救世主！没人会救你，没人在乎你的财产你的家人！除了你自己！救你自己！救你自己的财产，救你的家人！当你自己的救世主！！！！”

一席话后，他奋不顾身地跳入了抢救的队伍。

众人受到赖扎衣的鼓舞，推开了当着自己的特种兵们，纷纷上前，加入到了抢救中，直到整个大楼真的开始摇摇欲坠，他们在选择了比较好的避震场所，等待着大楼的倒塌，才继续进行救助。

赖扎衣没有停下来，仿佛多救一个是一个人。

霍锐锋和豆奶离开了这个炼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东北部的整备区，因为根据霍锐锋的计划，他们现在就得撤退。

“你带我要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离开这里，这里会成为炼狱的。”

“我们应该回去。”

“因为他在那里？别傻了，走吧，再这样下去都得死在那里。”

霍锐锋没有停下脚步，而豆奶却定下了，说：“再见。”

霍锐锋回头：“你什么意思？”

“我要留下，他们需要我，他需要我。”

“他不可能是罗甄，罗甄早死了！我知道也许你爱他，但是我了解你，你更爱你自己，你自己的研究，活着才有机会，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霍锐锋继续劝说，他上前拉住了豆奶，然而豆奶继续放电，可是这一次，并不成功，霍锐锋直接击中了豆奶的咽喉，豆奶觉得自己的神经发生了故障......

豆奶倒下，晕在了霍锐锋的怀里。

一个无面者的高阶杀手突然出现，霍锐锋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那种可以轻易杀死自己的位置。

“你为什么还不走，我相信你接到了撤离的命令，今天这里，协会不留活口。”对方说。

“那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杀了。”

“走吧，你的任务完成了。”

对方没有阻拦，而是劝他立刻离开，霍锐锋看了对方一眼，抱起豆奶就跳上了一辆事先准备好的卓越之剑跑车。

这辆车和罗甄的那辆一样，他飞速地驾车离开。

那个杀手没有进入大楼，而是再次遁入人群。

协会底层，他们终于干掉了最后的无面者佣兵杀手。

罗善和霍声一屁股坐在地下，周围的机器人冲上来给他们做肉盾，防止从头顶掉下来的金属砸伤他们。

“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能打。”罗善说。

“老了，不像你那么年轻。”霍声说道。

大楼倒塌，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罗善他们几人，只听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们知道，暂时都安全了。

罗善站起来，手里的暗刃对上了霍声：“说。”

“什么？”

“实话。”

“是我。”

“什么？”

“你儿子是我下的令除掉的。”

........

“为什么？”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甚至你应该猜得到。”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罗善没有愤怒，但是这一丝冷寂让人后怕，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会出现，但罗善依旧那么做了。

希羡看着这一切，她的神经开始紧绷，只是她在为罗善护卫。

“因为，你，是罗善，你是这一切的缔造者，你不可能亲手拆了它。他是你儿子，但你自己清楚他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协会在他手里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是你，你没有理由要他做那些只有你才能做的事情。”

“他会的！他会给协会一个更好的未来，你都没让他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不行！”

“我不知道，但我们都不敢赌，可是，就在今天，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你没做到的事情，罗善，我把你的帝国拆分了，也许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也会那么做，你现在正在那么做~~~哈啊哈哈，不好意思，我先做到了，而你，这次终于在我后面。羡慕吗？我的儿子还活着，抢走了你的儿媳！羡慕吗？SOMA-X01也是我的了。”

“你就那么在乎这些？我以为我们的友情还在。”

“不在乎，我没那么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你！你什么都是最强的，什么都会是最好的，什么都是对的，你觉得这有用么？你听人劝吗？”

“那些所谓的劝告只会让人更软弱，让我们的生意越来越难控制。”

“是的，所以我很好地学习了你，你的强硬与无情，所以下令杀你儿子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犹豫，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是我，你也会杀了我儿子。我的儿子很好，比我想的要好得多，他成了无面者最强杀手，他可以创造出自己要走的路，起码他能自己判断一切。你呢？你再强，你没有儿子。我赢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赢？”

“是赢了你！你不知道这意味什么。我不想杀你，对付你的人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干净的，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我太气愤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还是因为那帮人让我失去了打败你的机会。就算你活着，那一天，我一样可以有办法让协会分裂。但是事与愿违，你死了，协会竟然岌岌可危？你不觉得搞笑么？”霍声说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是很搞笑，一个只有罗善的协会，其余人都是工具。”罗善自嘲。

“后来汉武来了，他真是一个刺头，竟然就那么来了。不过让我意外的事也出现了，他跟你有仇，而且对你有很不一样的执着。”霍声说，“这对于一个杀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杀手不应该有感情，但他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给别人添乱的人。”

“很感谢你的评价，霍老头！”一旁的汉武走出。

汉武脱下了那身神父装，显得格外精神，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手杖，感觉和自己十分相配。

“你杀了我儿子？”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照理来说，他应该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但出现的却是你？这让我很奇怪。”汉武说着。

罗善提起暗刃，终于，给儿子报仇的时刻到了。

“终于，你可以和我以这种方式相见了，罗善，有一个人让我给您带句话。”

罗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时，对面的汉武撕下了自己的脸，下面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这张脸让罗善感觉熟悉，却又后怕。

因为那张脸，是他的噩梦，也是他十几年不碰女人的原因。

汉武喊到：“她让我告诉你，她在地狱等你下去认错！”

顿时，罗善失去了杀戮的执着。

那张脸，让他永远下不去手。

“萨米拉.....你是萨米拉的女儿？”

汉武一笑，“女儿？我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汉武变换着嗓子，他的嗓音可男可女。

他的动作一会儿妖娆，一会儿刚毅。

这是一段尘封在过去的往事，这也是一段自己不愿提起的计划。

萨米拉，那个自己爱过的女人。

也是自己一生的亏欠。

“愚者，聊完了么？”霍声说道。

“嗯，爽了。”汉武说道。

“那么选吧，罗善，你打算怎么了解？”

罗善看向他们呢，他跪了下来。

自己又该相信什么呢？仇恨？复仇？还是这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