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身有一些擦伤,神情也很疲惫,见魏武冲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哭道:“魏武哥我知错了!”
魏山不过十三岁,只齐魏武的胸高,尚未脱稚气,这样一哭,更显得孩子气。
魏武一愣,想说也不是你们的错,都怪那蛊修。
忽然注意到魏山虽然受伤,却并不如其他人那样昏迷,并没有中蛊的症状。
“你!”他意识到什么,气势忽地凌厉,“你真的偷了我的灵药?!”
魏山哭的更大声了:“都是柳婵他们说我见识短,什么灵药都不认识,又吹嘘自己没有不认识的灵药,我见魏武哥田里的灵药长得奇怪,所以想用来为难他们,我真的知错了!”
魏武本来以为,魏山是中了八神迷魂绝针蛊,因此根本没迁怒道他身,反而担心其安危。
此刻听见魏山的话,心里忽地就腾起怒气。
这时魏春和走到身边,喝道:“魏山,跪下!”
魏山“咚”的一声跪在地。
魏春和伸出手打了他一巴掌,又道:“魏山,盗窃族人财物,你可知何罪!”
魏景泊道:“魏山等会儿再处置,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找到那些灵药在哪里。”
透过魏武的紧张程度,他也猜出了丢失的灵药有多么重要。
以魏武的性子,如果是普通灵药,断不可能发如此大的火,甚至可能一笑了之。
魏武急切道:“对!魏山,你偷的灵药在哪里,快交出来!”
魏山被魏春和一个巴掌打蒙,捂着脸一边哭一边道:“昨夜我拔了灵药,就出了玉顶山躲避,结果遇一只凶狠的飞行妖兽,这妖兽把我拍翻在地,我晕了过去,等醒过来,已经是白天,身的灵药……不见了……”
魏山越来越心虚,头慢慢低下去。
“啧!”
魏武紧锁眉头,竟然被妖兽夺走了?这可怎么找?
不过,他倒宁愿是妖兽吃了那些蔬菜,好过被修士拿去种植。
“你是在何处晕倒的?”
“东面,黑铁木林!”
“那你可知那妖兽是往何处去的?”
“当时妖兽是从背后出现,所以应该也是往东去的。”
魏武点点头:“我去找找看。”
说着飞出去。
一连找了七八个时辰,真是掘地三尺都找遍了,妖兽倒是遇不少,就是没发现辣椒的踪影。
“要是地图能像卫星那样,搜寻地面状况就好了。”
想到这里,魏武决定下一次带个无人机过来,当然,质量如果太重的话,就只能放弃。
如果以后可携带重量达到几吨,也不是不能考虑真正的卫星。
“这些蔬菜被妖兽带走,不会变成野生的吧?那修仙界也就热闹了。”
蔬菜与修仙界其他灵药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好养活。
像红薯、青菜、葡萄这样的灵药,说实话,修仙界不是没有,但都极为珍贵,辟府境修士都很难搞到。
除此之外,那些灵药还极难种植,一般的人想通过一株灵药种出一大片来,简直是痴心妄想,就算灵胎级势力,想要栽种,也大概率靠玄学。
否则修仙界的人为什么热衷于探险,还不是不能种。
更不用说其中还有萝卜和番茄两种不知道作用的蔬菜,万一里面有大玩意,那就有戏看了。
回到家里,魏武心情沉重。
魏景泊见他这个样子,更是严肃,知道此事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问魏武丢失的到底是什么灵药,魏武就把青菜和辣椒的作用说了。
魏景泊一惊:“相当于辟府修士的一击!”
魏春和道:“魏山已经被关在刑法堂,听候发落。”
来到苍泉山的背面,垂直的断壁有几个山洞,这是刑法堂的监牢,当初建设家族的时候一并修建的。
魏山被关在一个石洞里,用蚀灵秘铁锁着。
魏景泊和魏武一时沉默,魏春和道:“魏武,魏山如何处置,由你全权处理。”
魏武并未拒绝,因为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他道:“我要看看族规。”
一个时辰后,三人出了监牢,魏春和用手机召集魏家几个主事者。
次魏武又带回十部手机,现在魏家辟府境的全部拥有一部手机,魏洛也不意外。
先在长老堂商议,众人都无异议,只有魏薪言皱着眉头,若有心事。
在做都是魏家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魏山是魏薪言的孙子,乃是魏薪言二儿子所生。
魏薪言自身虽然资质颇好,但是生的三个儿子全都没有灵窍,到了第三代,也只有这一个孙子有灵窍,而且是一窍里极佳的品质,就算正常修炼,也能到达炼气三重。
尤其是经过族谱增益后,灵窍变为两个,在如今家族众多资源下,以后成为辟府中三重、三重,都不是梦。
但是,他也知道,魏家能有今天,其实全在魏武一人,说实话,要让他在魏武和魏山间选一个,魏薪言会毫不犹豫选择魏武,只有魏武,才能让魏家跨越修仙界森严的等级。
而且魏山所作所为,的确违犯落族规,于公与私,他都不该也不会为之求情。
商议定了,魏春和便下令召集诸多族人,大殿前广场集合。
其实,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由魏景泊主持,但事关儿子魏武,他觉得还是让魏春和出面好。
日头高照,大风飒飒,苍泉山顶,魏山被绑着,周围聚集了众多修士,还有一些凡人。
魏春和大声道:“魏山藐视族规,盗窃族人灵药,性质恶劣,理当问罚,我决定将他交由魏武发落!”
魏武前一步:“诸位族兄族妹,诸位长辈,实不相瞒,魏山盗窃的,正是我的灵田里的药,而且此药十分重要,会使整个家族都受到损失,魏山品行不端,造成恶果,我宣布,废去他的修为,罚入思过洞,禁闭终生!”
话音一落,下方有窃窃私语,突有一个女人道:“魏武!就算你现在厉害了,这种场合,也轮不到你说话,你说的不算说,我要求老祖和家主重新发落!”
说话的,自然是魏山的母亲。
魏武并不生气,声音反而平和:“玉蓉婶,你的话不对,我现在乃是家族少主,理应有赏罚的权利。”
许玉蓉道:“山儿现在不过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就算犯了错,也该有改正的机会,怎能如此狠绝!“
魏武冷道:“玉蓉婶,十三岁,不小了,不够为魏山开拓,家族规矩,怎可轻易冒犯?!”
许玉蓉被魏武的厉喝声吓到,不禁后退半步,不敢说话,掐了掐身边站着的人。
身边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魏山的父亲魏藏岳,只能开口道:“魏武,你既然说家规,我记得,偷盗灵药,按灵药的珍贵程度,只是禁闭三个月到二十年不等,不知你丢的是什么等阶的灵药,再怎么也不至于废去修为吧?更何况还要终生禁闭如此严重。而且,休怪我多嘴,据我所知,如今我们魏家修士并不多,每一个都珍贵无比,就算为了家族,也不该如此。”
魏武道:“藏岳叔,你说的不错,族规对于偷盗灵药,处罚的确只有三个月到二十年,但族规还有一条,凡因过错造成重大损失者,经长老会讨论决定,可绕过族规,独立降罪,魏山盗走的灵药,无比珍贵,他造成的后果,远超你们想象,我宣布的处罚,是家族诸位长老共同商讨的结果!”
“这……”魏藏山语塞。
“好了,”魏春和开口,“刑法堂,领魏山去受罚!”
魏均臣作为刑法堂长老,亲自动手,带走魏山。
许玉蓉哭的倒在魏藏山怀里,他们自身并不是修士,所有希望皆在魏山身,此刻怎能不悲伤。
魏武冷漠看着,虽心里不是滋味,却不得不如此。
说实话,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家里出问题。
唯有家里安稳,他才能安心外出闯荡。
此刻的立威,十分重要。
……
夜晚,魏藏山和许玉蓉去思过洞探望魏山回来,却看见家门口站了一人。
魏武行礼道:“藏山书,玉蓉婶。”
许玉蓉带着泪痕,没有看他,自顾进门去。
魏藏山道:“别见怪,她就这样。”
魏武道:“藏山叔,莫怪侄儿无情,只是此事过于严重,这么说吧,四姐灵药我没见过,不敢乱说,但是我那几种灵药,绝对比三阶的珍贵许多,是无珍宝,如果不严惩,怕其他族人不以为意,今后会效仿。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魏武只能做那样的决定。”
魏藏山叹一口气:“你们修士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你也是为家族好,而且既然是诸位长老的决定,我自然接受。”
魏武又行礼,然后告辞。
回到洞府,魏武看了看几个空落落的小土坑,心里担忧不减。
他去找魏藏山夫妇,是因为平日里也认识,便去宽慰几句。
以后如果再出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再苦口婆心解释。
纵是一家人,规矩也该是冰冷的。
魏武还是第一次对一个族如此动怒,说实话,换了其他人,早就死了不知几遍,尸体都化为齑粉了。
本想在洞府修炼,结果心神不定,索性外出,在空中游荡,想着能不能靠运气找到蔬菜或者下蛊之人的踪迹。
在外逛了一天,一无所获,魏景泊却打来电话,说有了青鸣门的消息。
魏武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