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没想到羽田峥尧反应这么大,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谭石的身份他知道,但也只是听他本人说的,叶轮在武林里也不算年纪大的,却也没听他提及太多事,羽田峥尧这么一激动,转念一想感觉有些不对。
“是一位高人,只是我不方便透露他的姓名。”
羽田峥尧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盯着林洋久久不语,好半天才一字一句的说:“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你最好考虑清楚。”
林洋还是没有把谭石捅出来的打算,毕竟之前他专门吩咐过,羽田峥尧和他的关系还没有走的那么近,没必要因为这事捅娄子,直接摇头不语。
羽田峥尧见他这个动作也不再追问,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自己小心便是。”
他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面色沧桑的说:“知道这事的人少之又少,当年秦始皇把宫里研究长生之道的人都斩了个干净,连他自己的子孙都瞒着,只有鬼谷一门的人才明白其中的缘故,而我祖上早就离开了,剩下的除了鬼谷真人的嫡传弟子,没有其他人会清楚这件事,你既然知道,那告诉你的人想必是鬼谷一门的后人。”
林洋心里一突,谭石难道是这种身份?左右一权衡还是懂了点心思。
“那位先生他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独臂毁容,年纪有些看不出。”
羽田峥尧身子一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脸色煞的变白,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不可能!”
林洋愈发感觉不妙,似乎这其中有着不可言说的阴谋。
羽田峥尧站了起来,脚步都有些踉跄,抓住林洋的胳膊,指节有些发白。
“你确定他是这样的人?”
林洋点点头,他和谭石接触了有一段时间,这个当然可以肯定。
羽田峥尧手都抖了起来,嘴上喃喃的说着:“他没死,他竟然没死……”
林洋扶住他,面色凝重的问:“先生,他有什么不对吗?他到底是谁?”
羽田峥尧回过神来,仔细打量林洋的表情,但还是没有看出来些什么,林洋的疑惑不是装出来的,再三确认后才有些放心。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事不是你现在能解决的了的,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
林洋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也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羽田峥尧的身手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以他的程度都害怕到这个地步,自己还是不要趟这一滩浑水。
羽田峥尧复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弯着腰久久不语,他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变得佝偻,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我这一生没有求过人,但是现在却有两个请求,就把这当做传你功夫的代价吧。”
林洋被羽田峥尧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谭石对他的刺激竟然这么大,听了这话也不知如何作答,羽田峥尧要是想知道谭石的更多信息,还真的还让自己很为难,作为一个对自己有授业之恩的长辈这样求自己,已经是拉下身段的做法,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心中居然有些动摇。
“第一,我传给你的东西,万不可交给那人,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第二,我死后,请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照顾一下他们两兄妹。”
羽田峥尧的话让林洋很是诧异,他本以为应该是和谭石有关,而结果却和他所料相去甚远,第一条还说得过去,羽田峥尧对谭石有些戒备,但第二条听上去就像是他再过不久就要告别人世似的。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如果同意,我就尽心尽力传你功夫,如果不愿意,那自然会有些差别了。”
林洋左右想了想,似乎也不算大问题,谭石那边以后再说,先把羽田峥尧的传承弄到手再说,剩下的两兄妹,能帮则帮,反正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退一步说,到时候羽田峥尧真成了一个死人,也约束不了他。
正准备答应下来,楼下响起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就是有什么东西打碎了的声音,羽田峥尧的脸色猛地转黑,身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闪电般冲出了房门,林洋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快步朝楼下走去。
一楼的门口被十几号人堵的水泄不通,这帮人里面有几个穿着暴走族的衣服,显然是同刚才那伙人是一起的,羽田朱泓被四个人按在客厅里,嘴角破了一道口子,脸上被血弄得乱七八糟,智佳子坐在地上,脸上一个红红的掌印,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
而羽田峥尧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死死盯着地上打碎的花瓶,林洋不清楚这花瓶什么来历,可羽田朱泓看到他父亲这个样子,脸色一下变得刷白,这花瓶是他过世母亲留下的遗物,羽田峥尧每次出门前都会跟这花瓶打个招呼,仿佛他妻子还在世一般,而今天却被这群不知死活的流氓打碎了。
“老鬼,你把那小子藏在哪?哟!原来在这里。”
这个叼着烟,一副老大模样的壮汉一脸冷笑的看着林洋,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椅子,朝林洋走了过来。
林洋好整以暇,虽然有些犹豫在羽田家动手会不会影响不好,但这群人已经嚣张到这种程度了,自己本来还要去找他们麻烦,没想到一群二愣子主动上门,今天肯定不会让他们完完整整的走出这道门。
只是他没有出手的机会了,羽田峥尧的眼白忽然转红,林洋在他后面,自然是看不到这景象,而羽田朱泓却是全身一抖,好像见鬼了一般,带头的大汉还没走出两步,一声弹簧崩断了似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痛彻心扉的惨叫,屋子里的人都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那壮汉的胳膊被羽田峥尧提在手里,这只手被从肩膀处生生扯断,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