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后厨处。
一向悠哉游哉的“武二代”张砺,今天一改画风,在内里大杀特杀。
鸡鸭鱼等活物,落到他手里面,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被终结了生命。
很快,一中午的时间便轻易过去了。
满身狼籍的张砺终于可以在旁边歇息。
身处在边上冷眼旁观的三流师父看着又出奇怪行径的张砺。
终还是忍不住道:“少庄主,你这是何苦来哉呢?”
“你不懂。”张砺一脸高深莫测。
“确实不懂。”对方叹道:“所以想听少庄主的解释。”
张砺笑眯眯道:“若照你说的那般做,我还是堂堂少庄主吗?”
三流师父只觉得很囧,问题是,张砺说的也是大实话啊!
之前的游坦之乃少年心性,现在的张砺呢,予他的感觉像是一个小大人。
便在其很自然地为之想着时,张砺突然饶有意味道:“三流师父,你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
“这么说,你打算一直在我们聚贤庄厮混?”
“厮混?”三流师父禁不住感叹道:“少庄主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张砺转过脸来,认真道:“行侠仗义,浪迹天涯。”
“哦。”三流师父缄默了。
好一会时间过后,三流师父冷不丁地出声了:“少庄主,你想杀人?”
正兀自凝望远方精神放空的张砺复又看向对方。
其笑了:“杀人和杀家畜是完全不一样的!”
出人意料,张砺很肯定道:“我知道。”
本是自信满满的三流师父又恢复沉默。
别人不知道张砺很正常,但一直跟着对方的他却心里十分明了。
如今的张砺真变了!
看起来还是无所事事,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衰样。
真实情况呢?
联想几次三番试身手都输在年少的张砺手下,三流师父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开始,他会认为是自己轻敌的原因所致。
然后,再交手,全力还没有施展出来,就又不可置信的败了。
当他痛下决心一上来就把张砺当真正对手来打,有若狂风暴雨的攻击直接把其击个措手不及。
明明他的功力远高于张砺,可奇怪的是,偏生有力使不出来!
“回去啦。”便在三流师父心里很自然的为之想着,张砺拍拍屁股站起身。
目睹着无形中身体变瘦并长了个头的张砺,三流师父忍不住凑了上去:“少庄主,为什么我就是赢不了你呢?”
“简单,就像你看不起我杀家畜般,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把我真正当对手看待。”
三流师父挠了挠头,费解道:“我真没有啊!”
“不一样的。”张砺煞有介事:“如果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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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砺和三流师父回到庄上。
巧了,有人也刚好回到庄上。
相较于张砺身上的狼籍,康曼姣好的身形上,也不见得就好多少。
“难不成是她的关系?”
最近一直跟在张砺身边的三流师父脑内生起一道闪电。
他不想还好,一这么认为之后呢,便几乎可以肯定相应的事实!
而在这时,张砺已然给惊魂未定的康曼倒好茶,好声宽慰道:“不用紧张,有什么话慢慢说。”
本是不正常的康曼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再注意到他那十分和煦的面容。
整个人一愣后,本是糟糕的精神状态赫然为之变好不少。
她努力端起茶杯,在饮了一口之后,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尽管时不时嘴皮子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打架。
但至少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给说出来。
原来,她在得到张砺的许可,第二天,便径直回家。
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哪料想,平静一两天后,那之前眼馋她的富家公子哥又找上门来,扬言其爹再次欠了他们一大笔银子。
紧接着,他们又要拿她抵债。
康曼自然不肯,末了,她和其娘亲还把张砺跟聚贤庄给搬出来。
对方一开始确实挺忌惮,甚至直接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可让康曼母女俩为之万万想不到的是,突然之间,一群人又折返回来……
“没关系,逃出来就好了。”张砺继续劝慰。
心平气和的模样看在边上三流师父眼里,让其内心暗暗吃惊。
以他在江湖闯荡多年的相应经验,他大抵能断定一件相应的事实。
可这又真的可能吗?
三流师父禁不住为之深深怀疑。
实话,他真得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张砺了!
便在这个时候,康曼突然呜的一声再次当着张砺的面哭了出来。
那伤心的模样很让三流师父为之心疼,可他此时更在意的,是张砺的表情。
也说不上为什么,他赫然认为其对相关的事宜早就是司空见惯了。
更让他感到操蛋的是,他居然为之生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少庄主。”三流师父在张砺适时看来时,禁不住为之讪笑。
“三流师父。”张砺笑容可掬:“接下来怕是要麻烦你了。”
看着张砺十分纯真的笑容,三流师父只觉得头皮发麻:“少庄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砺并没有啰嗦,乃是腾地站起身:“我们走吧。”
“去哪?”康曼和三流师父异口同声道。
然后,张砺在他们面面相觑中,笑意盎然:“自然是去解决垃圾啊!”
另一边。
康曼家在村子的老旧小院里。
一名身着锦服的年轻公子哥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大厅不停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
相比于忧心忡忡的他,边上桌旁坐着一个面色阴戾人很沉稳的男子。
其静默喝着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公子哥停到他身侧:“谭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你慌什么?”对方嗤之以鼻:“聚贤庄是很有名头,但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对方顿了一顿,继续道:“更何况,你招惹的不是堂堂的游氏双雄,是对方之一的幼子。”
公子哥只觉得不能忍:“那不一样吗?”
“一样个屁,江湖打打杀杀,死一二人很正常。”
“啊!”公子哥只觉有些懵。
男子桀桀笑了起来,手上呼的一声,一柄魂杖就立在对方面前:“要不然你以为我追魂杖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