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眼睁睁看着两人在自己眼前签字画押,自己非但没机会插嘴还做了证人。
她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嘛?!
有些好笑地吹胡子瞪眼,甩脸子给沈笙看。
沈笙也懒得理他,但是要先把现在的住处给换了,拿回属于她的院子。
送走王书杰眉眼弯弯,眼里含着凌光扫过白吟母女,然后嘴角挂着谄媚的笑意。
“父亲回来啦,管家还不快命厨房准备宴席。”
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低眉顺眼的管家,嗓音有些温柔轻快如春风袭过暖人心弦。
她绕到沈父身边,一副讨好的模样给他捶捶背,揉揉肩。
“这……”
管家站在原地有些为难,眼神时不时往白吟瞟,像似在征求她的同意。
沈笙眼尖注意到管家的小动作,给沈父揉肩的手停了一下,眼里泪光闪烁,右手拿着手绢抚上鼻尖,她带着哽咽的哭腔钻进人的心里,叫人无端烦躁。
“我这没了娘亲的小姐在这沈府连个下人都使唤不动了,还得看姨娘的脸色度日,娘你在天之灵也会心疼的吧?!”
白吟本身心里还有点窃喜,她再怎么作妖府里的管事还得听自己的,她才是沈府当家做主之人,那想到沈笙忽然来了这一出。
正在享受亲闺女的孝心的沈谦心里美滋滋的,听见自家闺女搬出已故亡妻,沈父勃然大怒,手用力拍打桌上震动上面的茶杯噼里啪啦的响。
“这府里是要造反不成,小姐的话都不听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吗?!”
厅中一众奴仆都被沈谦的怒吼声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个头埋得更低,生怕殃及自己。
沈湘也得一跳,连忙挨近白姨娘,心慌地看着沈父。
管家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姓刘,平日里没少帮着白姨娘欺负原主,今日沈谦发火,他连忙跪下。
“老爷恕罪,小的知错了。”
“老爷,刘管家平日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毕竟是自己的心腹,白吟连忙拉着沈谦的衣袖撒娇,身子都快靠在沈谦怀里。
妩媚动人诉说着柔情,眼尾微微上扬,叫人的心软成一汪水,恨不得立刻将她捧在手心,轻声细语地殷切地关怀她。
白吟一副做作的表情,沈笙心里作呕,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姑娘一样撒娇,真不知羞。
美人在怀,沈谦有些飘飘然,声音也不禁温柔下来。
“那就……”
“咳咳。”沈笙见沈父被迷着不知所以然,轻咳两声,“父亲。”
她一双如水般的眸子里,透着丝丝寒意盯着白吟,宛若腊月冰面,闪着晶莹的光。她唇角微抿,带着一抹委屈。
“若是今日饶了刘管事,那以后下人犯错个个都找白姨娘求情就饶了他们,那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沈父张开的唇合了合,他也觉得沈笙言之有理。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规矩不稳家宅不宁,说不一定那天那个不知名的下人就敢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白吟见沈父犹豫了一下,心里的小人滔滔不绝地咒诅沈笙,眼里的寒光如冷箭般嗖嗖朝沈笙射去。
沈笙自然没有错过她那位‘好’姨娘的心意,微微一抿露出嘴角浅浅梨涡来,眼里的得意之色越发晃眼。
“来人,刘管事不敬大小姐打三大板剥夺三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
沈父沉思片刻,嗓音洪亮有力,明晃晃地给沈笙撑腰。
堂外进来两个年轻力壮的下人将刘管家拖了下去。
“姨娘!姨娘!姨娘救我!”
刘管事被拖下去时嘴里还哭喊道叫白姨娘救他。
小惩了一下助纣为虐的管事,沈笙告辞了沈父回到现在住的阴冷潮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