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依嗤笑一声,在凳子上坐下来,翘着个二郎腿,“她算哪门子的宫斗冠军?唯一的儿子还早早夭折了,就算成了皇后,也就只能混个太后当当,现如今被陛下禁足在慈宁宫,坐在这太后的位子上也没什么毛用。”
看着林揽揽慢悠悠地穿衣服,急性子的夜依依催促她,“赶紧穿,姐带你去宫外浪浪。”
宫中嫔妃若没有陛下的允许,是不能擅自出宫的,但由她带着,却是可以的。
听到“宫外”两个字,林揽揽想到昨晚的绿豆糕,当即加快了速度,转眼间就将半天系不好的扣子系好了,甚至比正常速度都快。
夜依依啧啧一声,她的侍女看得目瞪口呆。
旁边的坠云早就见怪不怪了,淡定地为自家娘娘梳妆。
提到吃喝玩乐,她家娘娘绝对比谁都积极,看娘娘这样子,肯定是想到昨晚的绿豆糕了。
夜依依的马车外面看起来就是一辆普通的马车,里面却十分华丽宽敞。
窗帘门帘的布料外观颜色老气花纹复杂,内观却干练简洁,车厢内的每个角落都被打磨得光亮,处处透露着精细。
或许是特殊改造过,抑或是车夫驾车的能力很强,一路上甚少颠簸,很是平稳。
穿过热闹的集市,最终马车在一处二层楼的门前停下来。
夜依依踩着车夫放好的马凳,扶着车夫的手,款款走下马车,尽显优雅高贵。
锦花,也就是夜依依的侍女,看见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她家公主就是这样,人前端庄持重人后匪里匪气,不过公主就算不端庄也没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公主她有权有势,巴结公主的人都够绕京城好几圈的了。
林揽揽和坠云互相扶着走下来,林揽揽的心神不自觉地被眼前的二层楼吸引。
普通的黑色牌匾上是金灿灿的“迎春楼”三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可以看出写字之人是如何的狂妄不羁。
门口的左边有个白旗,上面规规矩矩写着“酒楼”二字,酒旗插在一个红褐色的圆润陶瓷坛子里。
酒楼的南边是集市,北边与小巷子有一小段距离,地处不繁华的地段,却充满了烟火气息。
夜依依带着林揽揽她们进去,车夫架着马车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酒楼里面很是整洁,布置也很简单。
宽敞的大堂内,地面被清理地干干净净,木制的桌凳被擦得一尘不染,桌与桌之间的间距刚刚好,多一分过宽浪费空间资源,少一分过窄让人感觉压迫,每张四角方桌上都放了一只小木头杯,里面放着几双木筷子。
一个穿着马褂、脖子上搭着毛巾的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后面,他正低着头,拨弄算盘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出来,哒哒作响。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习惯性高喝一声,“客官先找一处坐下,想想要吃什么,想好之后报给我。”
夜依依没停下脚步,向他走过去,林揽揽眨眨眼,跟上。
男子听到脚步声,他抬头,脸上的些许狐疑变为尊敬。
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朝夜依依抱拳道:“小姐。”
夜依依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还挺唬人的,她点点头,向他示意自己的身后,“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名叫林揽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