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如何将敌人的资源迅速转化为自己的财富?几个前线将领提出了自己的做法。
&宁,干的漂亮!”
三月二十一傍晚,当王宝的凤凰营风尘仆仆的从穆嘉关方向赶过来的时候,近卫营的旗帜,已经在rì丽城头飘扬。
王宝的部队依然有着很强烈的苗族和景颇族的味道,凤凰旗下,一队队彪悍的战士,虽然长途跋涉,依然士气不减,杀气腾腾。让人一眼便知,他们是最擅长山地丛林作战的战士。
&兄客气了。少宁不过是侥幸得胜罢了。”
在rì丽城内,原来三殿下的衙署大堂之内,两支部队的将领们集聚一堂。
&少宁,不要过谦了!一天之内,先野战,再攻城,击溃了阮家二十奇的部队,夺获各类火炮二百余门,缴获刀枪器械无算,还有数十头战象的掠获。光是打死的战象象牙就有数十对之多,这样的大战,还不算大捷?!”
&有,rì丽全城,一鼓而下,所获人口数万,府库虽然不算特别充实,也是收获颇丰。数万人的军饷粮草,器械,足以支撑贵我两部,此次南征的消耗。”
&王大哥,你说的话,却是有些差池啊!”叶淇板起了脸,声音很是严肃。
嗯?王宝倒是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几个军官眉毛眼睛却是立了起来。“就算是你叶淇的近卫营打了胜仗,我们凤凰营这一路,也是连破险关要隘,为大将军拓地数百里。你不过是渡过了江,击破了贼,夺去了城池,便是这般的消遣我等?!”
心中虽然有些言语,但是,军纪森严,却是不敢造次。
&我同属于大将军麾下,谈什么你我?这样,府库的缴获,那自然是要造册呈报给大人的,军纪如山,少宁也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玩笑,不过,战场上缴获的火药、粮草、哦,还有打死的战象,自然是共享共有。此番前去顺化,便可以因粮于敌了。另外,我们此次还缴获了数十头战象,连带着象奴一起向我军投降,另有千数匹骡马,这些战象,我们自然不会用了来冲锋陷阵,但是嘛,把来做拖曳背驼也是不错的。大军的辎重,转运不成问题。”
一天云彩满散!
叶淇的话,说的让凤凰营的军官们一个个眉开眼笑,就是嘛!都是在大将军麾下作战的,谈什么你我?!
&银财货我们一路也缴获甚多,都由军法官、军需官、和我三人联署,登记清册,不过,那些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物品,我等厮杀之人又有何用?”
王宝黧黑的脸上,也是面有得意之>
&是,我营官兵,数百里奔袭而来,辎重,粮草来不及携带,这个,还望少宁多加援手。”
&王大哥,我方才说了,粮草,火药,军装,器械,皆有贵我两部共有。凤凰营的兄弟们千里奔袭,我们自然要多体谅。我们依托大江补给便利。此次攻克rì丽,城中府库所存储粮草,除了分发民众之外,你我两家各一半如何?还有,我营中军需所储存的各项物资,一会,凤凰营的军需也可以支取。”
一番寒暄之后,话题开始向别的方向转移。
&位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黄雷挺指着城墙下黑压压一片的阮家军的俘虏。
白天一战,阮家的三殿下率领自己的亲兵队和能够收拢的几个奇穿城而逃,直奔阮家的老巢顺化而去,大队的溃兵,就在rì丽城下被近卫营和铁肩队围歼。
清点战果,在俘虏群中,居然发现了几乎所有的二十个奇的番号,里面还有十来个管奇官。不过,差不多人人带伤。(如果把被士兵的大脚丫子踩踏造成的淤青也算上的话。)全部清点下来,俘虏人数达到了近六千人。
刨去那些身上有着轻重伤的俘虏,还有将近四千人的jīng壮士兵。
这些人,显然是不可能留着rì丽,任谁也不可能在自己后方和粮道上留下敌人的大队俘虏,但是,随军押送,也是不太可能,这些人的行军速度,明显的不如经过严格训练的南中军。
&宁,不如,你我各抽出两队兵,一营铁肩队来押运这些人,让他们在后方搬运粮草辎重如何?”
王宝提出来一个建议。
&大哥,我们本来就兵力不足,且又刚刚大战一场,疲惫不堪。如果再抽调将近三营人马用来看押这些人,那么,我们眼前到顺化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座城镇,如何攻取?如何守御?到了顺化城下,怎么配合主公攻打城池?”
几句话,说的两营的军官们无言以对,是啊!不可能为了这几千俘虏,损失掉自己的机动xìng,但是,如果不带着他们行军,将这座刚刚攻下来的城池用来关押他们,一旦发生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人,您的意思是?”麦大明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sè,右手有力的向下一挥,“这样?”在场所有的人,其实心里都这样的想法,将这些俘虏全部杀掉,一劳永逸。而且,也缓解了部队里,特别是铁肩队那些江南的少年子弟,面对着这些曾经肆意杀戮他们的亲人,抢夺他们的财物,夺占他们的田产,侮辱他们的妻女姐妹的仇敌,如何能够坦然面对?
&掉?”叶淇和王宝对视了一眼,老实说,他们心里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那几千jīng壮的俘虏,虽然是俘虏,但是也曾经是士兵呵!还有这rì丽城中的数万居民,谁能够保证大军东去之后,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后路和粮道的安全,将这座rì丽城都屠了吧?!
大堂上的气氛此刻紧张到了极点。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军官的目光都盯着叶王二人。只等着他们的口中发出的那条命令。
几个营官的手里已经满是汗水,不停地用刀柄上的红绸擦拭着。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王宝看了看叶淇,“少宁,不如这样。”他有些犹豫,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叶淇的脸上也是一副犹犹豫豫的神sè,和二人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样子判若两人。
&大哥,列位,我问问,大家觉得,主公治下,如今最缺的是什么?”叶淇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开始同在场的军官们侃侃而谈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亲兵给各位长官上茶,然后安排酒食。
喝着茶,等着晚饭的时间,大堂的气氛显得轻松闲适起来,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人们的思路也逐渐开阔起来。
&公治下,粮食、钱粮,火炮,船只、兵器都是不缺的。您说缺少些什么?”凤凰营的一位营官木rì琨,哦,不对,他的名字应该是彭坤,木rì琨是他的景颇名字。很是不解的问叶淇。
王宝笑了起来,“彭坤兄弟,平rì里我让你读书,你不读,让你听先生说书,把你难受的和杀了你赛的。你可知道,水田、旱田都是要人耕种的,钱粮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船只、火炮、兵器都是要人打造的!”
&且,我们眼下手里就有这几千jīng壮,而且,这城里还有数万人丁户口!”叶淇很有默契的补充上来一句。
&位大人的意思是?收编他们?”彭坤等人有些明白了。
&说不太明白,你们听叶指挥的。”王宝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不中,亦不远矣!”读书人出身的叶淇,转了一句文。
&编他们,让他们为我们打头阵,去攻取从这里到顺化沿途的大大小小十几座城镇,让那些守军知道,只要投降了,就不会死。然后,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为主公获取大批的劳动人口!”
很快,在忐忑不安的rì丽城中,居民们在胆战心惊的心态里听到了盼望已久的声音。
&中讨逆诸路军马总统官麾下中路军指挥、西路军指挥军令!大军入城,不得妄取一物,不得滥杀一人,诸军士兵,不得**妇女,抢夺财货,擅入民宅!”
声音传入一座座民居,宅院,令主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神经骤然放松了下来,男主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场兵灾!”
但是,紧接着传来的声音又令人紧张起来。
&南中讨逆诸路军马总统官军令,依照大明律。自即rì起,凡我军辖区内,不得有蓄奴之事,不得买卖人口。所有卖身契约等全部作废!所有人丁,不论男女老幼,良贱尊卑,重新登记。”
这!听到这里,男主人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要是不准蓄奴,不得买卖人口,他这个硕大的宅院里,几乎就没有人来伺候他了。那些城外的土地,也就没有人为他耕种。
半晌过去了,也没有人去扶起在地板上呆呆发愣的男主人,在一旁服侍的男女仆人们,都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想着心事。
&你们!你们!”男主人气的浑身打颤,颤抖着双手说不出话来。
此刻,用过晚饭的叶淇、王宝等人,施施然的来到了羁押那数千俘虏的大校场。
在校场四周,摆放着数十门火炮,从佛郎机到十二磅青铜炮,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着校场;吃饱喝足的炮手们,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些或蹲或坐的阮家军士兵。
远处,按照叶淇等人的安排,架起了几口大锅,锅里煮着肉,(军需官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给他们煮的,是白天被打死的大象,剥了皮之后,剁成块下锅煮。)煮着米饭。
被俘的士兵们眨着眼睛,不停地用鼻子吸着气,一天没有吃东西,在惊恐慌乱中度过了一天,如今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人的本能反应出来了。
不过,这顿饭,显然没有那么好吃。
一群群如狼似虎的南中军士兵,用手里的兵器抽打着阮家军的俘虏,将他们一群群的分开,逐个的甄别。
那些身穿军官衣甲的,还有身上有伤的,被从人群中提了出来。
然后,一群医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伤兵的伤情进行了检查。
然后,用手中的毛笔,在那些伤兵的额头或是一点朱砂,或是一点墨汁。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