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阿月!你怎么了?!”
安长月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她先是茫然了一阵,而后猛地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去抚自己的脖子,她刚才不是已经
“阿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叫醒安长月的是李淙,他一脸担忧,这要是让安长月在自己身边出了事,别说溶月楼掌柜纤娘,就是叶云深也会不顾他阿耶的面子把他活剐了。
“我怎么了?我刚才”安长月嘴巴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那么真实的窒息,如果没有李淙在旁边将她叫醒,她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
长安,果然步步惊心啊。
“你刚才突然就倒地不起,手还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眼看着就快不行了,没想到我一叫你就醒过来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回事?”李淙上下打量了一眼,确定安长月没什么事了才扶着她起身。
“我自己?”安长月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能的看着李淙,李淙十分认真说道,“就是你自己,刚才那模样着实吓住我了,要不是我回神快,你真要把自己当场掐死了。”
说来也奇怪,这人怎么突然之间跟中邪了一样,摔在地上就开始掐自己脖子,那架势看着可是用了全力的,莫不是真不想活了?
安长月攥紧了拳头,如此鬼神莫测之术,能有这种以假乱真的手段者不多,长安城中更是少之又少,如此一来她怀疑的人便一下子有了目标,这算不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伸手抚了抚脖子,上头还残留着几分死亡逼近时的难受,凶手如果再狠厉一点,她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肯对我手下留情,显然并未丧尽天良,他所要做的只是拖住我们,这么厉害的手法,我想到谁能做到了。”安长月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惊惧,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
“你是说凶手?”李淙惊讶之余立刻朝四周观望,没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就连张力都还在窗台前的桌子上伸着脖子灌酒。
安长月嗯了一声,她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同李淙讲了一遍,李淙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连声的说着不可思议。
安长月朝四周望了一眼,片刻后在他们所在的墙角发现了一处细小的缝隙,一缕缕轻烟从里面飘散出来,不过如今看已经淡了许多。
叹了口气,安长月顿时明白,这人世间的所有神奇之术并非如话本子里描述的那般神奇,不过是其中奥秘无人窥见罢了。
李淙还想再问些什么,安长月却已经拔腿往外走,“叫你的人盯着张力,咱们去东市看看。”她很好奇崔启志和薛宥到底怎么死的,见到那人,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过经这么一闹,安长月确定了今日出事的不会是张力,他们这边都闹成这样,那张力还有闲心坐着喝酒,八成根本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出了西市,一行人匆匆行至半途,恰好遇见了前来报信的大理寺官差,那人道,“陆丘鸣死了,就在平康坊的春水院里,死状和前几人一样。”
李淙嗯了一声,疑惑的重复道,“平康坊?不是东市吗?”
官差拱手道,“不是东市,今日过午人就去了平康坊,后来入了远黛的房间,再然后人就死在了里面,远黛也昏迷在房中。”
他一边跟在两人身后一边把平康坊所发生的事一一赘述清楚,整个过程都没任何异常,从陆丘鸣离开东市到进了平康坊春水院,这一路上连遇见的熟人他们都查了,确实没任何问题。
但莫名其妙人就死在了远黛的房内,且她房中有一种奇怪的异香,闻之让人有些微恍然,房内的窗子开了一扇,窗台上有半个脚掌印,看样子凶手杀人后是跳窗逃走的。
安长月没有这么快下结论,之前崔启志和薛宥死的地方她没办法去看,毕竟一个是公主别院,一个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所留下的东西少之又少,去了也没不会有什么收获。
但陆丘鸣不同,他死在了春水院,那地方她也算熟悉,绣奴死的时候她去过好几次,对哪里的门门道道都了然于胸。
约莫两刻钟左右,安长月的脚踏进了春水院,不过还没见到什么人,就听到一声高亢的诉苦哭声,“哎呀奴家这命怎么那么苦啊,前头才死了一个歌姬,这也就算了,毕竟我这春水院同她那样姿色的一大把,可,可这回死的是客人,客人啊,这传出去谁还敢来?!”
安长月和李淙站在门口位置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尤其是安长月,她才从鬼神莫测的幻境中出来,这会儿神志才刚刚清明,没想到又被吼得有点懵了。
“春水院主人真是中气十足,一点不辜负她那圆润的有点过头的身材。”安长月摸了摸鼻尖,抬脚朝里走,经过圆润女人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她好像比之前更圆润了
穿过热闹的大厅往上左边第二间就是远黛平时带客人的地方,也是陆丘鸣死的地方,那里已经站满了大理寺的官差,周围闲杂人等早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他们一行人过来,立刻就引起了申屠的注意,他从房里走出来,迎着两人皱眉道,“张力如何了?如今可就剩下他一个了。”
“没事,那家伙把自己灌了个烂醉,我派了人跟着呢,不会有事的。”李淙说完这话突然想起来陆丘鸣也是在大理寺官差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死的,心里就有点没啥底儿了。
他侧头看了眼安长月,见她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心想难道万无一失?还是在张力出事前她有把握抓到凶手?
“先带我们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吧,其他事等稍后我再一一说明。”安长月说着朝前走了两步,片刻后又转头说道,“对了,那个春水院都知叫远黛吧,请人家往大理寺去一趟,你们可要好好招待着,万不可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