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习惯。”我说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他眼睛有问题?”
老烟长叹了口气:“唉视力是没问题的,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人还好,可惜了那模样,看起来却像是个瞎子。许教授在捡到他的时候,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只说别人都管他叫瞎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伢仔缩在睡袋里,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可看他紧绷的样子,显然只是装睡。
相识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觉着伢仔是个跳脱的人,这样的人想必是没什么烦恼的。可是现在看来每个人都善于用面具来伪装自己,面具下的脸究竟是喜是悲是轻易不肯示人的。
想到之前我屡次问他墨镜的事儿,真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东西,也亏的他能忍住没有当场发飙!
老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等雨停了他也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我哪里有资格担心别人。”我苦笑了一声,如今我连自己还没调整过来,对于伢仔的事情也不过是一阵唏嘘罢了。
回到山洞,我们也没有继续聊天,困的就缩在睡袋里休息,我则抱着睡袋盯着火堆n,脑子里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夜里雨势渐渐停了,不过山风更凉,我裹紧了身上的睡袋,小心翼翼的护着火堆,不让它被突然窜进来的寒风吹灭。
“睡会儿吧。”老烟不知道什么醒了,睡眼惺忪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接替了我的工作。
我恩了一声,本以为会睡不着,谁知道躺下后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等再醒来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原来外面的天已经放晴,即使是早上,也能感觉到太阳灼热的温度。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伢仔,发现他果然已经恢复过来,嘻嘻哈哈的和老烟他们插科打诨。注意到我醒来,还跑过来踢了我一下:“你可醒了,再不醒我还以为你跟梦里的n走了呢。”
“是你自己梦到n了吧?”我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露声色的和他插科打诨,似乎不知道他的事情一般。
原本也没有什么行李,很快便收拾好了,老烟将火堆里零星的火种踩灭,这才招呼我们出发。
刚下过雨的山路特别不好走,每一步都能踩出个泥坑,倒是空气清新的很,吸上一口就心旷神怡。
“该死的天气,害的又要绕路。”秋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耐烦的用棍子在前面的草丛敲着,看那样子恨不得里面能钻出一条蛇来供她出气。
不过也不能怪她,昨天因为下雨,我们慌不择路的在树林里一阵乱窜,原本是往西走的,硬是往西南偏了,这要绕回去怎么也得几个小时。
老烟笑了一声:“行了,急不得。”
我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重新走到了正确的路线上,这次谁也没有喊停,都想着能多赶路就多赶路。
不过雨后的太阳格外的烈,我们正午撑着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个多小时,伢仔先瘫了:“都快nrn干了,老烟,歇会儿吧。”
“你说说你们这一对师徒,身体咋都这么娇弱?小秋一姑娘家的都没喊累。赶紧的起来,再坚持一会儿,过了这一阵再休息。”老烟踢了踢伢仔,后者哀嚎的揪着我的胳膊爬起来,咕哝了一句老烟剥削劳动力,不情不愿的继续往前走。
约摸着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们绕到了山腰,从这里下去,走个十几里便是太白山的山麓了。
老烟找了个平地道:“行了,歇会儿,明天一鼓作气踏上太白山。”
“呦,刚刚催着我走,现在眼看太白山就在眼前了,怎么,继续走呗。”伢仔对老烟硬逼着他多走了几个小时怨念颇深,看老烟停了下来,撇了撇嘴道。
老烟哼了一声,说根据资料记载,太白山比我们现在所处的山头危险多了。现在过去就是晚上了,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在太白上山过夜,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伢仔哼唧了两句,到底没有找到话头来反驳老烟,气呼呼的呈大字型的躺在一边不说话了。
老烟拿着望远镜朝着太白山的方向观察,随后摇了摇头:“可能是刚下过雨,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拿过他的望远镜也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那雾气怎么这么浓?”
虽然昨晚下了雨,但已经过了一天了,经过太阳的暴晒,雾气怎么也该消散才是,就算不散,也不该这么浓吧?
“应该是地势的原因,明天近了便能看到了。”老烟道。
我收了望远镜暂时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也学着伢仔瘫在了一边。
秋休息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从她的大包裹里掏出一把尖细的小刀,说是要给我们加点餐。我不大放心要跟着一块去,她妩媚的冲我回眸一笑:“成,那就跟着姐姐一起来。”
随后老烟等人都打趣的看向我,我无奈的耸耸肩,还是跟了上去,到底是在林子里,多一个人也彼此有个照应。
秋也不走远,而是找了个相对茂密的灌木丛后面蹲着,凑在我耳边问:“你会打猎吗?”
我摇了摇头,她笑了笑,却笑的我心里发毛,只见她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一会儿学着点。”
我恩了一声,蹲在她旁边全神贯注的盯着。
不多时,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动静,一直胖胖的灰白色兔子从里面钻了出来,鼻子凑在地上嗅着,耳朵一动一动的警惕着四周。
我看了秋一眼,她却没有动,只是那双眼睛却仿佛钉在了兔子身上。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动的时候,她的手猛然一甩,小刀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出去,正中兔子的额头,看的我目瞪口呆。
“愣着做什么,去捡啊。”秋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哦了一声将兔子捡回来。
这么肥硕的兔子即使是我们五个人也足够吃了,可秋却没有返回,而是换了个地方,重复了刚才的动作,这次猎到的是只野山鸡。
她拍了拍手:“啧啧,要不是这鬼天气肉容易坏,我就多打几只了。”
我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提着野鸡,跟在秋身后,问她这手功夫教不教人?
我在部队待了三年,也只学会了一些格斗技巧和射击技巧,前者在遇到高手的时候没用,后者动静太大,很多时候并不适合。
“你想学?”她回头瞥了我一眼,我忙点了点头。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诡异的笑了:“想学可以啊,这几天正好在山里,姐姐好好教你。”
本来她答应我我应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一笑我心里彻底没底了
而当我们回去,秋将这一消息通知出去后,老烟和伢仔皆一脸同情的望着我叹气。就连昆布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出现了类似于你好自为之的情绪,这让我心里更加没底了。
我和伢仔去找水源清理兔子和野鸡的时候,他问我为啥脑子一发热,就要去和秋学飞刀?
“还能为什么,觉得有用啊。”我一边将野鸡身上的毛给拔干净,一边回道。
伢仔无奈的摇了摇头:“谁不知道秋姐号称兵器大师,精通天下一切兵器,百十人不能近身。
可是这些年却没一个人愿意跟她学本事,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