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迷宫!”我点了点上面的字:“因为进了墓,我们便习惯性的往玄乎的地方想,但其实这地方只是一座迷宫罢了。”
这个想法我也是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才琢磨出来的,这地方说玄乎很玄乎,但若是想通了便觉着也没什么,从跨入墓门的那一瞬间我们便陷进了巨大的迷宫,所以我才会觉得墓道很长,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长安,你这说的可比有鬼夸张多了。”伢仔一副不信的样子:“我们走的可一直是直道,这怎么可能是个迷宫呢?”
“你怎么确定我们走的一直就是直道?”我点了点笔记本:“说不准我们在什么时候已经拐了弯却不自知,更甚至我们走的路很有可能就是七拐拐的。”
“是不是迷宫,试一试就知道了。”老烟道。
我们全都看向他,问他应该怎么试?
老烟摸了摸下巴,琢磨了半分钟才道:“若是迷宫,必然不会是直道,就像长安说的我们走的很有可能是弯道,说不准我们走来走去其实都在兜一个大圈子,所以如果继续走下去,我们很有可能会回到原地,所以还是跟先前一样做好记号吧。”
“不用。”我摇了摇头:“老烟,你和伢仔不是一路拍了很多照片吗?拿出来看看,说不准我们早就转了一圈了。”
听我这么说,老烟连连点头,和伢仔一起将宝丽来即时成像照相机拿出来,翻看着里面的照片。
“你们看这两张,是不是差不多?”大约有一两分钟,老烟举着两部相机凑到我们面前。
我看了看,发现两张照片上的影像虽然角度不一样,但是由蚕丝构成的人影都是一个穿着长衫戴着面具的男子。
“这是蚕丛吧?”我问道。
老烟说不清楚,从青铜立人像便能看出古蜀国人的扮相都差不多,所以也不确定该男子的身份。
“现在可别在意这些小细节,赶紧看看,这两张是不是一样?”伢仔在一旁推了推我。
我没好气的问他自己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我当然看的出来,只是这心里总是有些打鼓不是”伢仔挠了挠脑袋。
为谨慎起见,我们将两张相片上的蚕丝一寸一寸的做对比,最后发现确实是同一个地方,但是看拍照的时间,却是伢仔的要早了五分钟,这说明我们确实有往回走过。
“和外面的树林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不知道p的方法是不是一样。”秋瞟了伢仔一眼,后者摇了摇头,说他没有办法。
秋不相信的看了一眼伢仔,急得后者赶忙解释,说虽然两者看起来很像,但实则不同。外面的树林更多的是一种障眼法,而如今这墓道却是真正的迷宫,更深奥一点可以说是玄门卦,我们身在其中根本看不到整体,压根不可能找到解决方法。
玄门卦?
伢仔这么一说,我猛的拍了一下脑袋:“没错,说是迷宫可能不够准确,但如果是玄门卦就说的通了!卦起源于上古时期,传说是伏羲创造的,期间经过很多发展,直至三国诸葛亮发明了卦阵,开始将这些用于战争,夷陵之战后更是用阵图拖住了数万东吴追军,为刘备的逃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所谓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卦说的便是这个,算是一种秘术,变化多端,踏进后每一步都会触发不同的机关,道路也会随之变化,很多人一进卦阵都是被困死的。”
伢仔不赞同的说,卦阵是三国才发明并逐渐投入使用的,古蜀国少说也有个三五千年了,根本就对不上啊。
“未必,卦阵虽然是诸葛亮发明,可卦一说早就有了,古蜀国有高人会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秋摇了摇头道。
“这么说我们是被困在卦阵中了?”老烟试探的点了点一边的墓墙,蚕丝纹丝不动,他这才敢用手摸了摸:“但凡卦阵必有阵眼,只要找到阵眼就能破阵。”
我点了点头:“没错,可关键是我们怎么找到阵眼,我们在这里走了这么久才发现不对劲儿,说明这卦阵布的高明,要想找到阵眼估计不容易。”
“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伢仔推了推墨镜,环视着墓墙,一字一句的道:“在三国时期多是用步兵、弓兵组成卦阵,并设有军师指挥,相传有六十四种变化,一般破门的方法都是一样,只是不知道这墓道的道理是否一样?”
“不管一不一样,先试试再说。”我拍了拍伢仔的肩膀:“你将你了解的卦阵情况仔细的说一遍。”
伢仔慢慢的解释说,卦阵在军事上其实就是一种军事队列,是步兵对付骑兵的办法,在骑兵冲击时,步兵有意识地在战线的某些位置让出一条路线,引诱骑兵冲进,随后进行内部消耗。因为骑兵的弱点很难在中途改变行军方向,所以会被步兵一点点的杀戮,从而扭转战局。
但这只是比较普通的,相传真正的卦阵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布置,例如一些石块,一些树木便能成阵。进去的人在几颗石头,几棵树木中间都出不来,根据伢仔的说法我们遇到的应该是后者。
“应该是两者结合吧。”我盯着地面:“这墓道就是步兵留给我们的路线,至于步兵是什么,那就要我们自己找了!”
老烟直接从包里掏出了指南针,说先按照伢仔说的门试试。
“正东生门,我们得先找生门,从生门入。”老烟盯着指南针喃喃念叨着。
指南针的指针转来转去,最后指着墓道的正前方。
我心里一突突:“这意思是我们一直走的都是生门?”
原本是生门我应该开心,可我始终不安心,因为如果墓道就是生门,那么我们是否一直就没有拐过弯?这墓道就是有那么长?
老烟摇了摇头:“这边是正东,那西南的休门应该是在我们左后方,可除了这条墓道,无论什么方向都只是那些墓墙。”
“会不会是指那些蚕丝?”我摸着墙上的蚕丝,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墓门外,那些蚕丝吸饱了昆布的蛊虫开启的是生门,进来后我们应该要找到休门,然后将那个方位的蚕丝喂饱,休门就会打开。以此类推最后再打开正北的开门,这卦阵应该也就解了。
“有点道理。”老烟摸了摸下巴,先是眼睛一亮,随后愁眉苦脸的道:“可这西南方向指的是哪呢?”
他这个问题倒是问倒我了,好半天后我才颓丧的说不知道。
最后我们想来想去,只能决定试试后方几步的蚕丝会不会攻击人。
“那个,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伢仔摆了摆手,一脸尴尬的道。
老烟骂了他一句没出息,让我陪着伢仔待在原地,然后才和秋往回走去。
伢仔紧张的盯着他们,一只手还抓着我的肩膀,我扭头无奈的拍了拍他的手:“你可别像个娘们似的,能有多大事?”
“你倒是去给那玩意吸吸看,我这手腕上的血痕还在呢,那可是个会吸血的东西。”伢仔对着我翻了个白眼,随后盯着我让我别废话,便继续扭头去看老烟。
“长安,出事了!”他突然叫了一声,我刚要问他怎么了,就知道了发生什么事,因为刚刚还在我们前面的老烟他们竟然不见了!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他们怎么就不见了?”伢仔抓着我的肩膀,脸色苍白:“这、这不科学。”
“你在几千年的墓里谈科学?”我也有些慌,但因为之前就有了对这墓道的推测,所以倒还算镇定,安慰伢仔说没事,他们不过是触发了卦阵而已。
伢仔脸色依旧苍白,摇着脑袋说不可能,虽然自古以来就将卦阵说的神乎其神,但说到底不过是军事阵法的一种,即使传说中的卦阵也是有所依据的。这才几步的距离竟然能活生生的吞噬掉两个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